第九章 展覽炒作上熱搜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照進房內，床頭的鬧鍾適時響起。而往日要與床纏綿一陣才起的周款款，今天一聽到鬧鈴便瞬間彈了起來。
按掉鬧鍾後，她迅速洗漱整理。對著鏡子梳頭發的時候，口中還不自覺地哼起了歌。
二姐蹲在門口，一邊穿鞋子一邊用打量的眼神看著周款款。
“發工資了？”
周款款站在門口的鏡子前整理儀表，臉上始終維持著紮眼的笑意。聽了二姐的問話，她笑意不減分毫，隻是搖搖頭。
二姐看著周款款春心蕩漾的模樣，心裏開始犯嘀咕。
“轉正了？”
周款款俏生生地橫了她一眼，嗔道：“早著呢。”
二姐不禁狠狠打了個冷戰，周款款剛剛那是什麼眼神？還好知道她這段時間確實是去了時尚雜誌公司，不然真的要懷疑她最近是受了什麼不正當的訓練了。
“那是……”二姐心中疑惑不減。
正好周款款此刻整理妥當，她走到二姐身邊，一臉輕鬆愉悅地吐出幾個字：“工作交接，不幹了。”
二姐一驚，連忙站起來。周款款已經瀟灑地背上背包出門了，二姐連忙跟過去追問。
“怎麼？你實習期都沒滿呢，才幹了多久，就要辭職？周款款，你咋想的！人家那麼大一家時尚雜誌公司肯要你這種土包子，你還不好好珍惜！”
周款款淡定非常，但眉眼間還是難掩欣喜，她說道：“我什麼時候說要辭職不幹了？”
二姐一臉疑惑，問道：“那你……”
“我隻是不需要再負責葉敘公司的聯絡接洽工作了而已，展覽下個星期就開始了，開始後應該就會有專人過來負責這項工作。”
二姐聽了周款款的話，這才鬆了口氣。不過她馬上又八卦地湊上來問：“那你這次真的跟葉敘再也沒瓜葛了？”
周款款有幾秒鍾的猶豫，二姐敏感地捕捉到了周款款臉上的一絲怪異。但她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周款款便道：“當然了，求之不得的一件事。”
說完，周款款背上包直接走人。
二姐捧著幾本書，看著周款款遠走的背影，嘴裏念叨著：“女人心，海底針，也不知是真是假。”
來到公司，周款款勤勞地整理好所有跟展覽相關的資料，然後親自送到了葉敘的工作室。
葉敘的工作室是一個由舊車庫改造出來的操作間，她來過幾回，每次過來都是前前後後許多人圍著。她還想起上次過來看到的陣仗，齊娜帶著唐助理等幾人守在工作室門口。工作室內一有風吹草動，齊娜便第一個衝進去噓寒問暖。周款款當時看得直縮脖子，這場景令她想起高考前夜，她含辛茹苦的媽媽……
周款款到了工作室後，發現今天的門口一反常態的冷清，心中忍不住犯嘀咕。
不應該啊，展覽已提上日程，一切都緊鑼密鼓地進行著。葉敘好幾天都守在工作室裏忙碌，連他辦公室裏掛著的鸚鵡都是唐助理去喂的，這個時候齊娜不應該更像總管太監一樣，帶著一眾奴才在工作室門口一字排開，等候差遣嗎？難道在裏麵？不過話說回來，葉敘很不喜歡他工作的時候有外人在同一間房裏。她當時也是混了好久才勉強擠進同一間房內，待在離他三米遠之外的距離。難道他已經被齊娜的殷勤感動了？
想到這裏，周款款心中感到小小不快，而後轉瞬即逝。一想到自己熬過這個星期就可以翻身農奴把歌唱，她心態好得可以寬恕全世界。
周款款心中忐忑地敲響了葉敘工作室的門，但久久沒人回應。就在她打算放棄的時候，終於聽到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從裏麵由遠及近地傳來。
門開了，葉敘頂著一頭淩亂的頭發站在門後。他上身的襯衫隻扣了幾顆扣子，棱角分明的鎖骨明晃晃地刺人眼球。他一隻手慵懶地撐在門邊，眼裏似乎還有霧水，另一隻手則狂躁地揉了揉頭發。
看到眼前明顯剛睡醒的葉敘，周款款不禁咽了咽口水。抬腕看看手表，這都幾點了……
周款款不動聲色地踮腳朝內看，似乎是想找出蛛絲馬跡。齊娜沒有守在門口真是太奇怪了。隻可惜她什麼也沒看到。沒有隔斷的工作室一覽無餘，裏麵寬大的沙發上除了淩亂的毯子和枕頭再無其他。
葉敘撐著門框，調笑著說：“怎麼？大清早就來投懷送抱？”
周款款無語，把手表湊過去，指著表盤說道：“日上三竿，都快吃午飯了！不早了！”
話剛說完，葉敘一下拉住她的手，將她拽進屋內。
周款款嚇得差點兒咬斷自己的舌頭，張牙舞爪地說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不是那種人！”
葉敘卻連個眼神都沒給她，而是自顧自關上大門，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不是哪種人？又在胡思亂想什麼。”葉敘懶懶地道。
看葉敘倒水的冷漠身影，周款款很是尷尬，默默地放下兩隻抓著自己領口的手，重新坐好。
周款款左看看右看看，問道：“你門口的‘石獅子’呢？”
葉敘反應了幾秒鍾，隨後莞爾一笑，明白過來她說的是齊娜。
“‘石獅子’罷工不幹了，以後‘石獅子’的活兒都歸你。”葉敘說得理直氣壯。
周款款發出一聲微不足道的輕嗤：“我也快跟您拜拜了。”
周款款將手中的文件遞過去，說道：“這是最終的展覽策劃案，還有最後一部分資料，我已經交給了唐助理，你有什麼需要，直接找他就好了。”
葉敘接過資料，隨意翻了翻，便丟在一邊：“你都吩咐上我的助理了？喲，周款款，你一個實習生都敢光明正大用上我的助理了。”葉敘忽然湊過來戲謔道，“你想當自己人的心情就這麼迫切？”
周款款慌忙後退，解釋說：“下個星期開展後，我就回公司上班去了，展覽事宜我不負責的。”
葉敘反問：“不負責？”
周款款點頭：“對呀！會有其他比我更有經驗的人過來負責。我隻是個實習生嘛。做到現在已經很辛苦了。再說我剛到新公司報到沒幾天，就被外派出來天天圍著你轉，連自己的公司都還沒熟悉呢。”周款款長籲了口氣，仿佛卸下千斤頂般輕鬆，“終於可以回自己公司真正學點兒東西啦。二姐、曉靜她們還指望我早日發達呢。”
周款款越說越起勁，眉眼間神色飛揚，掩不住地興奮。
葉敘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微微皺起眉頭。
“出去，不要影響我工作。”他的語氣忽然間冷了八度。
周款款的內心正雀躍，忽然被這冷冽的語氣一激，瞬間回神。她悻悻地點點頭：“哦……”
不知道這位才子又發什麼神經，剛剛不還有心情開玩笑嗎，怎麼現在馬上又換了一副麵孔？
周款款小心翼翼地後退，可她還沒踏出工作室的門，就聽到——
“哎！開心的鑼鼓敲出年年的喜慶，好看的舞蹈送來天天的歡騰……”
安靜的空氣中忽然響起一段音調高昂的《好日子》，周款款愣了三秒鍾，然後開始瘋狂地翻找背包。
因為工作快結束了，開心之下她將手機鈴聲也換成了這首《好日子》，借以襯托自己最近欣喜的狀態，沒想到今天上班手機忘記調成靜音了，真是大意了！
人在慌亂之中手腳會變得格外笨拙，《好日子》激昂的音樂放了將近大半，周款款才從亂七八糟的背包裏把手機翻出來。
此時，來電人已經掛斷了電話。
周款款挫敗不已，偷偷瞥了眼葉敘，對方的臉色比鍋底還黑。周款款試圖解釋：“那個，我吧，就是今天早上太忙了，忘記調成靜音了……”
葉敘額頭青筋跳動，原來周款款竟然開心到連手機鈴音都換了。他強壓不快，命令道：“三秒鍾之內離開，不要再讓我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