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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雪梨睡得很好。她早上醒來,看到一張可愛的臉在她麵前晃悠,她眨了眨眼睛,問:“小樓,你在幹嗎?”
“看你!”紀小樓笑眯眯地說。
“看我?”
“對,你睡著時還一臉甜蜜,做什麼夢了?”
看到紀小樓臉上壞壞的笑,趙雪梨臉一紅,推開她,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服。
紀小樓知道趙雪梨的性子,調笑了她幾句後,便也沒再說什麼了。當趙雪梨去浴室洗澡時,紀小樓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擔憂之色。
紀小樓很清楚,雪梨現在的模樣與她當初迷戀大橙子時一模一樣。隻要對方稍微做出一點親昵的舉動,便會胡思亂想,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
可是,如果真的像大橙子說的那樣,薄何並不是真的喜歡雪梨……如果雪梨知道的話,那得有多傷心。
今天的第一個行程是去白樺林,一行人在四合院門口集合。
此時雪已經停了,天空萬裏無雲,藍而空曠。地上的雪厚而潔白,一直綿延到看不到的盡頭。
在去白樺林的路上,他們看見了如同精靈般的馴鹿。
冬天,白樺樹的葉子早已經掉光,卻依舊美麗。置身這片白樺林中,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自己,沒有都市的繁華喧囂,心靈受到了一種特別的洗禮,變得沉靜、淡然。
趙雪梨覺得來這一趟很值得。
中午,大家是在白樺林附近野餐,紀小樓覺得新奇極了。
司機師傅從車上拿出了早已經備好的大鍋、魚、青菜、肉等。原計劃是男人們砍柴、燒水,女人們隻要準備碗筷桌布。但這些人都是嬌生慣養的膏粱子弟,自然不會幹這些粗活。
於是,師傅們把活兒全包了,其他人自由活動。
紀小樓發現趙雪梨一直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什麼。
“你找什麼?”紀小樓實在忍不住,問出了口。
趙雪梨找了一上午的薄何。因為昨晚的事,她以為一出門便能看見薄何,可那麼多人都在,偏是沒有他的身影。
趙雪梨開始等,等到中午,薄何依然沒出現。
心中那亢奮的情緒漸漸變成了失落。她畢竟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
紀小樓被趙雪梨那副一直低著頭、仿佛要哭出來的樣子嚇了一跳,忙問:“小梨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趙雪梨雖然性格軟軟的,但她真的不脆弱。她又不是小朋友,不會找不到媽媽了就站在馬路邊哭。既然找不到,那便繼續努力找。
“你知道薄何今天為什麼沒來嗎?”趙雪梨是個直性子,喜歡一個人不會遮遮掩掩,而是幹脆大方。
紀小樓被她這麼一問,心裏一緊,磕磕巴巴地說:“聽說……薄何已經離開M河了。”
紀小樓說完,小心翼翼地觀察趙雪梨的臉色,擔心她會很難過,卻不想她竟然平靜地接受了:“他已經走了……”
紀小樓喜歡過一個人,能深刻體會到趙雪梨這種失望的心情,她想說一些安慰的話,說出之後才覺得那些話俗氣又爛:“小梨子,你別難過,可能薄何是有急事,所以才先走了。”
“嗯。”趙雪梨點點頭,“也許吧……”
紀小樓見她神色平靜,這才放下心來。
午飯時,趙濟橙私下問紀小樓趙雪梨的情況。紀小樓想到趙雪梨平靜的臉,覺得她應該沒什麼大礙,便說:“小梨子看起來很平靜。”
“那就好。”趙濟橙鬆了口氣。
隻不過那天中午過後,趙雪梨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每次趙濟橙跟她說話,她要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整個人不在狀態上,這讓趙濟橙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