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火辣女秘書身高適中,骨架纖細,再加上細高跟鞋,整個人顯得愈加娉婷婀娜。誘惑的金銅色包裹著纖柔的腰身,筆直修長的雙腿,皮膚如同凝脂一般光滑,長長的茶色軟發落在腰側。帶著笑容的臉龐漾著一抹甜蜜的性感,看得人心癢難耐。
危瞳假裝沒看見對方曖昧的眼神,難得穿一回裙子,才知道自己身材這麼好,明明是常穿的S碼,裝下了腰,卻裝不住胸。擠得前方波濤洶湧,C cup有逼近D cup的趨勢。下樓後連陸路見了她都怔了好一會兒,見狀她促狹心起,眯起眼睛朝他直笑。
隻簡單擦了唇彩的淺麥色臉龐豔光四射,陸路跟見鬼似的狼狽地別開頭。
相較之下,淩泰倒是淡定得多,隻是微微一瞥,說了句“不錯”,就移開視線。他今天的西服非常正式,領帶襯扣一樣不少,西服質地柔軟,將他修長的身體線條完美勾勒出來。如畫優雅的眉眼依舊淡薄如煙,眉心有小小的褶皺,不知在思考什麼。
司機開車送他們到用餐地點後,淩泰給了陸路一個眼神,對方點點頭,留在車內跟著司機去了停車場。
“淩總,有沒有要注意的?”進門前,危瞳主動問他。
“保持笑容,安靜用餐。”見她仍看著自己,他的薄唇微微彎起,“不用緊張,隻是一個簡單的飯局。”他想了想,將手裏的文件夾交到她手裏,示意她跟上。
進包廂十分鍾,危瞳放下了戒備。對方很明顯是個商人,與國內生意人吃喝談生意的方式不同,晚餐隻有點綴用的白葡萄酒和精致西餐。淩泰與對方交談的內容她聽得一知半解,大約談的是淩氏在香港投資的一塊地。
晚餐進行了約一個半小時,最後對方順利在文件上簽了字。
臨結束前,對方提出第二天出海的邀請,並邀了淩泰身旁的“危秘書”一同前去。危瞳看了淩泰一眼,後者笑容靜柔,沒正麵拒絕,但也沒有答應。
見到兩人安全上車,陸路才鬆了口氣。要不是這次生意緊急又重要,淩泰也不必親自來香港。這片遠離Z城的土地,看似時尚繁華,卻處處充滿了危機。一年前那次意外事件,讓他了解到那個平日裏吊兒郎當的淩氏公子在這裏到底有多深的關係。
有時候,男人用下半身締結的交情,不比女人差。
一年前,陸路跟著淩泰安全回到Z城後一直想,如果當初沒有那輛突然經過的警車,沒有跟在暗處的兩個保鏢,淩泰恐怕就回不去了……
麵前的男人手裏還握著咬到一半的熱狗,表情卻蕭瑟而悲壯,危瞳忍不住伸手戳戳他的肩膀:“吃不下可以給我,我不嫌。”她還真有點兒餓,西餐分量實在太少,更別提淩泰,幾乎隻喝了幾口湯。
淩泰鬆開西服紐扣,將文件交給陸路,莞爾一笑:“找個地方吃飯吧。”
他們在一家酒吧吃了頓簡單的美式晚餐。酒吧客人很少,放著輕鬆低緩的美國鄉村音樂。室內是原木色係的布置,他們三個挑了張靠裏的小吧台桌,坐在高腳椅上舒適地享受晚餐。
比起之前,淩泰的情緒似乎有所放鬆,那股天然的溫柔神色比平日裏更加明顯,在暈黃的燈光下,整張臉格外柔和,已不是普通的漂亮俊美所能形容。
他話真的很少,陸路在旁邊說話,他大部分隻是聽,偶爾才回一句。危瞳始終不明白他讓她跟來香港的用處,她不懂商場上的事,也不是讓她陪酒,那是做什麼?保鏢?
她看不出他們有需要她保護的地方。
從用餐的酒吧到停車場需要經過一個安靜的靠山公園,陸路和危瞳吃得有些飽,一致決定散步過去。
危瞳今天這條裙子惹來目光無數,每回俯身時總能聽到一旁傳來一陣騷動,聽陸路說還想找個地方喝東西忙說不去了要回酒店。
陸路很不滿意,跟她爭論起來。
淩泰在旁打了個電話,走過來開口道:“司機正開車過來,讓他送你回去。”
危瞳感激地看著他,果然還是這男人的觀察力強,知道她實在沒辦法繼續穿著這一身到處晃。
“沒關係,我自己打的。”他肯放人她已經覺得很好了,哪裏還會坐他的車,她跟他們說了再見,便朝能打車的街口走去。
快到街口時,正巧淩泰的車也拐了進來,她無意間瞥了一眼,覺得有些怪怪的。
片刻後她反應過來,匆忙轉身,那車已經停下,淩泰正彎腰上車。
“等等!”她朝他們大喊,淩泰回頭,同一時刻,從角落陰影處竄出幾個彪形大漢,一個撲向陸路,另兩個按住淩泰朝車裏推。
陸路本身也懂拳腳,可此刻全然沒有防備,一時竟被那彪形大漢纏得分不開身。
這條小路位於公園側麵,樹木多,基本沒車經過,僅有的幾個路人一看不對勁兒紛紛跑了。
眼看淩泰要被人強摁上車,陸路心急如焚間,隻見街口那個女人毫不遲疑地扔了手提包,脫下鞋子,接著扯住裙邊用力一扯。“刺啦”一聲,緊身裙頓時變成高衩旗袍,她速度飛快,幾步就奔了過來,飛起一腳蹬開淩泰旁邊的一個男人,又扣住另一人的手腕,一拉一轉,骨骼斷裂的聲音清脆可聞。
那聲音讓陸路打了個冷戰。到這時他才明白淩泰隻帶她一個來香港的原因——好一個看似無害實則凶猛無比的“人間凶器”!他精神一振,一拳將糾纏自己的人打翻。
還沒等鬆口氣,車子副駕的車門打開,跳下一個握著刀的男人。這是一輛七座商務車,之前他藏在副駕的位置,用刀製住司機。危瞳之前感覺不對勁,就是因為看見了那一截抵著司機喉嚨的刀刃的反光。
司機脫難,立刻一腳油門狂飆而去。
而此刻,在街口處又出現了十幾個彪形大漢,為首的幾個抽出了匕首。
陸路再次不爭氣地打了個冷戰,求救似的望向危瞳。不出所料,她應景地罵了句街,拽住淩泰就朝小路的另一頭跑去。
陸路忙狂奔跟上。
跑著跑著危瞳才知道對方沒有雙麵堵人的原因,原來這公園後麵就是山,下坡路雖然寬敞卻毫無遮蔽,而且路一眼看不到盡頭,朝這個方向跑絕對會被追上。
上坡路曲折狹小,可是依靠著山,旁邊有樹有灌木,可以躲藏。她不再猶豫,一邊跑一邊讓陸路報警,說明了身處的位置,接著離開坡路,朝坡地間的樹林裏竄去。
沒跑幾步,坡路就上傳來淩亂的腳步聲。
她瞄到一旁的兩棵大樹,指了一棵示意陸路爬上去,又示意淩泰爬另一棵樹,自己則打算朝其他方向跑。
剛邁開腳步,手臂就被男人的手牢牢抓住:“不行。”男人的呼吸混亂沉重,嗓音因為壓低而越發顯得有磁性,輕軟卻斬釘截鐵。她回頭,黑暗中,他的眸子緊緊凝視著她,靜默卻焦灼,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危瞳不太應景地想,這大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人眼底的真正情緒。
他知道她想做什麼,他不想讓她這麼做。他在擔心她。
這樣的猜測,卻突然令她覺得感動。
她想掙,卻發現原來他力氣這樣大。時間緊迫容不得爭執,她的大腦飛快轉動,隨後彎腰在地上匆匆抓了一把碎石土塊。反手一推淩泰,兩人一起朝樹上爬。
剛剛在一根略高的樹枝上站穩,樹下已傳來追蹤者的腳步聲。今天沒有月亮,濃雲覆蓋了夜空,可見度很低,他們藏身的大樹枝葉繁茂,從下麵根本看不清上方。
但僅僅如此是不夠的,這裏到處都是灌木和樹葉,如果有人在裏麵跑動不可能沒有聲音。
她原來是想自己去引開他們,這個方法最簡單,但也危險。而現在——她斂氣凝神,飛快無聲地在枝丫上蹲下,右手從左手裏取出兩塊小石頭,用上勁兒,連續向一個方向擲去。
石頭打在落葉上,一前一後,微小的動靜像極了人逃跑時不小心發出的聲音。那些人果然警覺起來,立刻朝聲音傳來處跑。
她稍稍直起身體,保持半蹲,又將兩塊小石頭擲了出去,隻是落得更遠。
之後,她再度直起身,又是一塊碎石,這回落得愈加遠。這種丟擲的力度要掌握得非常好,很費手勁,她以前和師兄師弟們玩耍時就用這個方法,用石塊製造聲音,騙蒙眼的人找錯方向。要能騙過他們的耳朵,功力差一點兒都不行,就這麼練啊練練出了這一手。
最後兩塊石頭,距離非常遠,她完全站直身體,全力擲了出去。石頭安然落在預定的位置,可她卻忘記了此刻腳下踩著的不是實地,而是高低不平的枝丫,用力過猛身體失去平衡,看眼要朝下落去。
男人的手臂及時圍了上來,將身體傾斜的她牢牢圈住,收在懷裏,隻是因為事出緊急和角度的問題,那手不怎麼巧地罩上了她的胸——那被“範思哲”擠成D cup的胸溝處。
有人……耍流氓!
危瞳身體一僵,同一刻身後的人也似乎一僵。
他想縮手,但剛鬆開一點兒,她傾斜的身體卻再度下滑。手臂連忙收住,這回更準,他的手完全罩住了她左邊的胸……
又有……流氓!
他另一隻手正緊緊拽住樹枝,避免兩人一同滑下,這種狀況下完全動彈不得。危瞳腳下滑了兩次,終於勉強站穩,然後借著附在胸部的手,一點點找回了平衡。同時人朝後轉,將那隻手轉移到了她的背部,並試圖用一條腿勾住他的腿幫助自己盡快平衡。
還沒站穩,樹下又傳來腳步聲,兩人一驚,動作僵住。
黑暗裏,他們的身體貼在一起,她的胸部擠著他的胸口,她的大腿勾著他的長腿。呼吸對著呼吸,心跳對著心跳,沒有一絲縫隙。
她不敢動,他也不動。如此貼近,她感覺有一縷淡淡的幽香鑽入鼻中,不是香水的味道,有些類似須後水,清雅卻綿綿不絕。
透過彼此單薄的衣衫,她覺察到他慢慢升高的體溫。
她抬眼看他,暗色裏,唯一可見的是他的眼眸,海洋般深邃的瞳仁中發出的目光籠罩著她,那裏麵似乎泛著些異樣的情緒,似乎是迷惑探究,又像是詫異驚訝。她想要仔細辨清,這時樹林外隱隱傳來警車的鳴笛聲。
他們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