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淩洛安的計劃(3 / 3)

淩洛安再度低下頭,覆上她的唇,隨著柔軟廝磨一點點加重力度,最後滑入她的齒縫。

舌尖慢慢勾纏著她的柔軟,吮吸翻轉,他翻過身,整個人壓了上去。

這一壓她立刻就醒了,推著他的肩膀,奪回了自己的呼吸。失離的唇赫然令他有些煩躁,手上的力度不知不覺就加重了,捏著她的下巴,再度堵住她的唇,深深探進她的口裏。

一起配合的還有手指,輕巧熟練地從她的衣襟下擺慢慢探入,沿腰際向上。不同於一般女人,她的腰肢很柔韌,細致的肌膚因為緊張而格外緊繃。

她一直在掙紮,像之前的每次一樣,通常她這樣的動作不超過十秒,他就會因“身手不敵”而放開她。可今天,他沒有放。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她的唇逃不掉,身體也逃不掉。他目色漸深,呼吸漸沉,直到她眼裏掠過一絲詫異,才赫然清醒。

他被一記右勾拳擊倒在一旁,急促的喘息聲裏,她迅速爬起來,怔怔地看著他。

淩洛安躺在那裏與上方的人對視,忽而勾唇調笑:“早知道你剛剛醒來這麼不中用,我就該多挑這種機會親近你!”是了,有一些事現在還不該讓她知道。

她到底沒懷疑,補踹他一腳,轉身去整理衣服。

危瞳再次見到淩泰是在聖誕前夜,那天淩洛安帶她回家吃飯,在大宅旁的玻璃溫室擺了自助餐宴。來了這麼多次,這還是她第一次進門。

那晚她見到了淩家不少親戚,好幾位都是曾在公司見到過的熟悉麵孔。

跟淩泰一樣,他們並不住在淩家,但看起來跟淩洛安關係都挺不錯的。危瞳想想,覺得也是,能接到邀請來到淩家吃飯的,基本都是“公子”派。

淩洛安的母親沒有出現,據說她很討厭冬天,每年秋天一到,都會帶著淩家小姐一起飛去澳洲度假,直至來年初夏再回來。

因此也從不在國內過年。有錢人的想法危瞳很難理解,對她來說,一年裏最期待最熱鬧的日子就是春節,全家老少都放假,有紅包,有豐盛的年夜飯,老街上到處都是放煙火的小孩,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圍在大桌子邊吃飯打鬧是最開心的事。

她的思緒被突然寂靜下來的周遭打斷。

圍在淩洛安和她身邊的幾人都側著頭,看向進門處。

危瞳轉頭,月夜掩映的玻璃門前,那個男人長身玉立,清雋淡雅。微敞的黑色修身薄呢大衣裏,隻穿了件白色襯衣。沒有係領帶,看起來有一股淡淡的閑適,強大的氣場卻未因此而減弱半分。

輕淡的目光掠過一旁的她,男人的眉皺了起來。

收到調職命令,危瞳並不覺得意外。

還是組長大叔遞來的通知單,白紙黑字,命令是執行總裁下達的,將她由淩泰的隨行保鏢轉回保安部。

聖誕前夜在淩洛安家見到淩泰時,她就有這種預感。

淩泰的出現令自助晚餐寂靜了很久,直到淩洛安與淩泰單獨踱去玻璃房清靜的一隅,眾人才又慢慢有了聲音。但也隻是小範圍的私語,大家現在都是淩洛安這邊的人,對淩泰始終有些忌憚。

淩洛安掃了眼周遭,神態傲慢地開口:“因為南苑那塊地,你似乎損失了好幾個人。”拿著小股份的股東們,大多態度保守,要拉攏過來並不難,他也並非真為此自傲。

“那些人,送給你也罷。”淩泰淡淡道。

“你今天來,隻是為了確定我撬了你幾個人?”他看起來很不耐煩。

“我是來送邀請卡的。”男人略微勾起唇角,薄唇的色澤被燈光與玻璃反光映得瑩潤如玉。他慢慢自大衣內袋取出一張狹長的燙金薄卡,夾在細長的手指間,遞了過去,“恒安集團與淩氏在未來一年最盛大的宴會,淩氏總經理若缺席,說不過去。”

淩洛安的臉赫然僵住了,他接過來,看了一眼,眼底頓時起了漫天驚怒:“不可能!恒安的主席至今還在醫院裏!”每天躺在重症監護病房的癌症晚期病人,怎麼可能與他談生意!也是因為篤定了這點,他才會在幾家有實力的合作方裏忽略了這家。同時積極拉攏淩氏的股東們,打算在淩泰忙碌這件事時,把主權奪回來。

男人那雙墨黑的瞳漸漸深冷:“你以為,得罪了其他幾家備選合作方,就萬無一失了?淩洛安,你不小了,借助玩弄別人家的女兒來達成目的會不會太幼稚。萬一別人隻有兒子呢,你要變性?”

他那樣地平靜,就連這些諷刺的話也說得極為平淡:“去香港,不一定隻是談香港的地。怎麼,你安排的人沒告訴你,我一進酒店,恒安主席的兒子就已在房間了?”

“香港那件事與我無關。”他做過的事他會承認,沒做過的也不會背。

“我知道和你無關。”回到Z城他就得到了調查結果,不過是淩洛安的某個女人自作聰明的報複,而淩洛安做的,隻是放任不理。

“我要知道你是怎麼跟恒安達成協議的!”據他所知,他們父子一向不和,老人進重症病房前早就把權力移交給了其他董事,那些老頭和淩氏的老頭一樣保守,根本不可能在南苑這個計劃上下重金,那等於是要他們的命。

“一些東西有很多種方式取得,你看得見的,你看不見的,這是戰場,你以為過家家?”說著,男人的視線轉移,再次掠過遠處淺麥色肌膚的女人,“我的人,你用得可還好?”

話題轉移到女人,淩洛安自然露出他一貫的神情:“你親自送來的,當然好。”

“可惜,到今晚為止。”淩泰的眼底有一絲不易覺察的冷芒掠過,銳利而危險。香港之後,他本來不想再拖她入局。哪知兩個月的放任,卻成了這種結果。

“都這麼久了,該馴服的早就馴服了。”淩洛安懶洋洋地笑,“比起之前那些,做保鏢的女人,倒是最合我胃口。”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淩泰這一刻的目光過於深暗。他倒是奇怪了,如果是對方特意派到他身邊的女人,何必如此在意?

男人的薄唇再次勾起,安靜地結束了這場對話。

離開時經過危瞳身邊,他頓住腳步,側目對上她貓一般眯起的眼瞳,淡淡道:“你不該在這種場合出現。”

就這麼一句話,淩大老板說完即走。

看不出表情,也聽不出情緒,唯有那雙眼,深沉地一瞥,仿佛能把人吸進去。就像片刻前他與淩洛安談話時朝她投來的那淡淡的一眼,總覺得太深不可測。

那一刻,她就有了某些預感。去香港前,他曾在這方麵警告過她,現在演變成這樣,大老板估計打從心裏認定是她勾引了淩洛安!

真是冤枉死了!

她回頭想瞪淩洛安,他人卻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後來淩家的管家老伯找上她,說少爺突然身體不太舒服,晚上不能陪她,會讓司機送她回家。

“別忙了,我自己回去。”她猜那家夥大約又躲到什麼地方鬱悶去了,想到他上回鬱悶時的模樣,不覺有些擔心。到家後,她主動給他打了電話,可惜沒接通。

調回保安部危瞳求之不得,就算每天窩在休息室發呆發黴,也比十六小時全程跟著淩公子要強。

最高興的人是危老爹,他的女兒終於能每天正常下班了,雖然最近聽說淩氏的什麼公子在追求她。但他對有錢人素來沒好感,巴不得女兒調職。

調回保安部後,淩洛安連著數天都沒出現,聽說每天還是照常上班或去學校,隻是沒主動找過她。

倒是淩泰,曾在下班時遇到過兩次,第一次下雨,他在她身邊停下,叫她上了車,把她送到老街的入口,還把車上的傘給了她。

第二次是她主動等他的車,打算把傘還給他,結果他看了她一眼,問她喜不喜歡海鮮,之後便載她去了一家很小的飯店。危瞳後來才知道這種店叫私家廚房,裏麵隻有三桌,需要預訂,一般人就算有錢也得提前三個月訂位置。

飯店的包廂很安靜,布置淡雅,燈光柔和。

桌子不大,他就坐在她身邊,將一本小巧的菜單翻開給她看:“想吃什麼就點。”男人的聲音清淡柔和,危瞳卻坐立不安。

大老板找她八成是要談淩洛安的事,先前那回她根本沒這個心思,當然理直氣壯,可現在……不知道是不是被壓著壓著壓出了毛病,這幾天她常常想起淩洛安,總擔心他有事。

照蘇憧的說法,她這模樣八成是春心動了。

對一個花花公子動心?真是恐怖!更恐怖的是,這花花公子還有位更恐怖的叔。

剛認識那會兒,隻覺得這男人優雅成熟溫柔,完美得沒法說;稍微了解之後,覺得他有些深不可測;而現在,卻又多了迷惑和畏懼。

從小到大,她都是毛毛躁躁的性子,從來沒真正怕過什麼人,可這男人,卻是個例外。

“不舒服?”她毛躁的表情引起身旁人側目。

那溫柔的聲音令她彷徨。實在是太溫柔了,溫柔得讓她肺疼……

“那個,淩總,我有話要和你說。”她心一橫,豁出去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公司女職員和淩家人扯上關係。我也不是故意要這樣,起先的確是他一廂情願,可淩洛安對我很好,到了現在我不想把責任都歸在他一個人身上。我不知道公司裏那些謠傳是不是真的,也不清楚你們的關係到底是好是壞,但戀愛這種事說到底是兩個人的事,對不對?”

他看著她,她回視他,空氣的流動似乎變得緩慢。

他的瞳漸漸變深,又緩緩變淡。

“我沒有問你這些事情。”他眸光懾人,卻始終沒露出任何表情。

大約是見她沒有說話,男人斂起眸色,又淡淡地笑了笑:“點東西吧,我餓了。”

“好。”

這頓晚飯,危瞳吃得非常潦草,離開飯店後推說自己還有事,早早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