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喬阿姆-達哥斯塔接受審問的時候,在馬諾埃爾的奔走下,雅基塔得知她和孩子們可以在當天晚上4點鍾探望犯人。
從前一天晚上開始,雅基塔一直呆在她房間裏,等人們允許她去看望丈夫,米娜和麗娜守在她身邊。喬阿姆-達哥斯塔將發現雅基塔-加拉爾或雅基塔-達哥斯塔是一位忠貞不渝的妻子和勇敢的終身伴侶。
那天,將近11點鍾的時候,貝尼托找到馬諾埃爾和弗拉戈索,他們正在船首聊天。
“馬諾埃爾,”他說,“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還有你,弗拉戈索。”
“我隨時聽命,貝尼托先生。”理發師說。
“什麼事?”馬諾埃爾邊問邊打量他的朋友,他似乎下了某種不可動搖的決心。
“你們會永遠堅信我父親是無罪的,是不是?”貝尼托問。
“啊!”弗拉戈索叫起來,“我寧原相信犯罪的是我!”
“那好,今天,我要將昨晚製訂的計劃付諸實現。”
“尋找托雷斯?”馬諾埃爾問。
“是的,並且要從他那兒知道他是如何發現我父親的隱居之地的!這裏有許多蹊蹺的事!他從前是否認識我父親呢?我無法明白,因為二十年來我父親從未離開過伊基托斯,而這個混蛋還不到三十歲!但是今天之內我會弄清楚的,托雷斯要倒黴了!”
貝尼托的決定不容爭論。因此,馬諾埃爾和弗拉戈索沒有勸他放棄這個計劃。
“我請你們兩個,”貝尼托說。“陪我一起去。我們馬上出發。必須趕在托雷斯離開馬納奧之前,現在,他不能出賣他的秘密了,沒準他會想到這一點。我們走吧!”
三人登上內格羅河河岸,向城裏走去。
馬納奧還沒大到要花幾個小時來尋找一個人。如有必要,可以挨家搜尋,以便找到托雷斯;但是最好先去向旅店或小酒館的老板打聽,托雷斯很可能躲在那些地方。前森林隊長顯然不會以真名示人,也許他自有不和司法部門打交道的理由。可是,隻要他沒離開馬納奧就不可能躲開3個年輕人的搜索。無論如何,不能求助於警察,因為很可能他是匿名告發的,確實如此。
不到一小時,貝尼托,馬諾埃爾和弗拉戈索跑遍了城內的主要街道,向店鋪老板、酒店老板、甚至過往行人打聽,雖然3個人極其精確地描繪了托雷斯的相貌,但是沒有人見過這個家夥。
難道托雷斯離開馬納奧了嗎?是不是沒有希望再見到他了?
馬諾埃爾竭力想使心急如焚的貝尼托平靜下來,但是白費力氣。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托雷斯!
一個偶然的機會幫了他們的忙,弗拉戈索首先發現了托雷斯的真正蹤跡。
在聖靈街一家小酒店裏,根據他對托雷斯特征的描述,人家告訴他們要找的人頭天晚上曾住在小酒店裏。
“他在酒店裏過夜了嗎?”弗拉戈索問。
“是的。”老板回答。
“他現在還在嗎?”
“不在,他已經走了。”
“他是不是已經結完帳準備出發了呢?”
“沒有,他一小時前離開了屋子,可能會回來吃晚飯。”
“你知道他走的是哪條路嗎?”
“他往城外走去,奔亞馬遜河那個方向去了,可能會在那兒找到他。”
弗拉戈索不再多問,過了一會兒,他找到了兩個年輕人,告訴他們:
“我發現托雷斯的蹤跡了。”
“他還在城裏!”貝尼托叫道。
“不,他剛剛出去。有人看見他穿過田野往亞馬遜河那邊去了。”
“走!”貝尼托說。
他們必須回到大河那邊去,最近的路是順著內格羅河左岸走到河口。
貝尼托和倆個夥伴不久就將城邊上的許多房屋甩在了身後,他們沿著河岸疾走,但是必須繞道而行,以免大木筏上的人看見他們。
此時,平原上空無一人。遠處是一片田野,昔日的森林,如今已變成了耕地。
貝尼托一言不發:也許他沒心思說話。馬諾埃爾和弗拉戈索也不去打擾他。三人就這樣走著、看著,他們從內格羅河岸邊一直走到亞馬遜河岸邊。離開馬納奧已有三刻鍾了,他們仍然一無所獲。
有一兩次,他們遇見幾個正在田裏幹活的印第安人,馬諾埃爾向他們打聽,終於有一個印第安人告訴他見過一個人,很像他要找的那個人,剛剛經過這裏,向兩條河彙合處的三角地走去了。
貝尼托不再追問下去,急急忙忙地向前奔去,倆個同伴必須加快步伐,以免被他落下。
離亞馬遜左岸不到四分之一裏了。一道懸崖橫在麵前,擋住了一部分視野,三人隻能看到幾百步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