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的時間很緊迫!”弗拉戈索補充道。
“況且!”馬諾埃爾說,“即使我們找到了托雷斯的同夥,可他本人已經死了,也不能證明喬阿姆-達哥斯塔無罪。但是,可以肯定有證明他無罪的物證存在,既然托雷斯曾拿它來討價還價,那就沒有道理懷疑這一點。這份文件通篇是凶手所寫的坦白書,細述了謀殺案的來龍去脈,它能為我們的父親昭雪不白之冤!是的!絕對是!肯定有這麼一份文件!”
“可托雷斯,他已經死了!”貝尼托喊道,“文件也跟著這無賴一起毀了!……”
“等等,先別灰心!”馬諾埃爾回答說。“你能想起我們認識托雷斯時的情形嗎?是在伊基托斯的森林裏。他當時正在追一隻猴子,那隻猴子偷了他特別珍惜的一隻金屬盒,猴子倒在我們槍下時,他已經足足追了兩個小時。好,你難道能夠相信托雷斯拚命地要奪回盒子隻是為了裏麵裝著幾塊金幣嗎?你記不記得當你把從猴子手裏拿到的盒子交還給他時,他曾流露出異乎尋常的心滿意足的神情。”
“對!……對!……”貝尼托回答說,“我拿到了又還給了他的那隻盒子!……裏麵也許藏著……”
“豈隻是‘也許’……肯定是……”馬諾埃爾回答說。
“我來補充一點,”弗拉戈索說,“我想起來了。你們去埃加時,麗娜讓我呆在船上監視托雷斯,我看見他……對……我看見他拿著一頁發黃的紙讀了又讀……嘴裏還嘟噥著我聽不懂的話!”
“就是那份文件!”貝尼托驚呼道,“希望就在這裏——他身上僅存的一線希望——但是,這份文件,他難道沒把它放在安全穩妥的地方嗎?”
“不會的,”馬諾埃爾回答說,“不會的!……文件對托雷斯來說太寶貴了,是片刻也不會離身的!他一定總是隨身帶著,可能就放在那隻盒裏!……”
“等等……等等……馬諾埃爾,”貝尼托叫道,“我想起來了!對!我想起來了!……決鬥時,我當胸刺托雷斯第一劍時,劍尖碰到他披風下麵一塊硬東西……好像一塊金屬板……”
“就是那隻盒子!”弗拉戈索喊道。
“對!”馬諾埃爾回答說,“沒什麼可懷疑的了!那盒子就在他的上衣口袋裏!”
“可托雷斯的屍體?……”
“我們準能找得到!”
“可那張紙!水會把它浸濕、泡爛,看不清什麼字跡來!”
“怎麼會呢,”馬諾埃爾回答,“隻要裝文件的盒子是封得嚴嚴實實的!”
“馬諾埃爾,”貝尼托抓住這最後一線希望,“你說得對!要找到托雷斯的屍體!必要的話,我們要找遍那段河道,總會把它找出來!”
立刻叫來了向導阿羅若,告訴他大家要動手做些什麼。
“好!”阿羅若回答。“內格羅河和亞馬遜河彙合處的水流旋渦我一清二楚,咱們一準兒能找到托雷斯的屍體。分乘兩條小船,兩條獨木船,帶上十來個印第安人,咱們這就上船吧。”
這時帕薩那神父從雅基塔的房間走了出來。貝尼托迎上前去,把他們打算找到文件的事簡短地告訴了他。
“先別對我母親和妹妹說什麼!”他加上一句,“這最後一線希望如果落了空,那簡直會要了她們的命!”
“去吧,孩子,好好幹,”帕薩那神父答道,“願上帝與你們同在!”
五分鍾過後,四條小船離開大木筏;然後沿內格羅河順流而下,來到亞馬遜河河岸附近,這裏正是托雷斯斃命落水的地方。
①這是在美洲實行的一種簡單化的訴訟,根據這種法律,群眾抓住一個罪犯法官即判決並當場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