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由顧遠城變回楚擎灝。
不管是顧遠城還是楚擎灝，路安瑤都認認真真的對待。
因為，他們是同一個人，隻不過是換了一張麵皮罷了。
她願意接受他們不同的臉。
她也曾戴著人皮麵具出現在他的麵前。
她不介意。
師父說，他隻是中了毒，分裂出了兩個不同的人格。
師父還說，他在研究解毒的藥方。
路安瑤突然有些害怕，如果師父的解藥研製出來了，留下來的人，是顧遠城，還是楚擎灝？
“好啊，你現在有膽開我的玩笑了。”楚擎灝溫柔的笑道。
路安瑤站到了他的麵前，仰著頭看著他。
“楚擎灝，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問。”楚擎灝看著她的目光，極是溫柔。
“你，從來沒有見過顧遠城，對不對？”十分肯定的語氣。
楚擎灝麵色一下子就變得不太好了，“安瑤，我們……可以不說他嗎？”
“你從來沒有見過他，以你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他。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路安瑤問。
她在試圖引導他和顧遠城之間相互的記憶。
楚擎灝咬牙道，“因為他狡猾。”
頓了一下，他又說，“因為，他害怕被本少削了小命！”
路安瑤沉默。
她理解不了，明明是自己的另一個人格，為什麼他會這麼痛恨顧遠城？
這是……
他在吃自己的醋！
站在顧遠城的麵前時，路安瑤又問，“顧城，你從來沒有跟楚擎灝見過麵，你想過這是為什麼嗎？”
“因為他討厭我。”顧遠城微笑道。
路安瑤說不出話來。
是啊，楚擎灝討厭顧遠城。
這麼多年來，他都在找自己！
路安瑤想笑，可是更多的是心酸。
就在這時，司徒空出現。
“空老頭，你怎麼來了？”顧遠城笑著問道。
司徒空大步走了過來，他從瓶子裏倒出一粒黑色藥丸，“阿城， 轉魂散的解藥我已經研製出來，你快把解藥吃下。”
顧遠城愣，“轉魂散？”
“對。你中的是轉魂散。你快服下。”司徒空麵色凝重的說。
路安瑤差點無法思考。
軒轅複給顧城下的毒是轉魂散！
那是江湖上傳說的禁品。
軒轅複居然研製出來，並用在人的身上！
前期，人的表皮細胞會發生變化，變成另外一個人。
但是幾十年後，人會變異成沒有感情的僵屍！
“這麼多年來，軒轅複一直把阿城當成藥人！”司徒空咬牙道。
顧遠城毫不意外。
他將藥吞下。
司徒空轉頭又將一粒藥丸遞給路安瑤，“小瑤，你也服下此藥。”
路安瑤不解，“師父，您的意思是，我身上也有毒？”
司徒空點點頭，“軒轅複那個畜牲，他給你下了毒，再以此要挾阿城為他做事。十幾年了，我終於將你們兩個人的解藥研究出來！”
路安瑤吞下了藥丸，“師父，我中的是什麼毒？”
“蝕神散。這是一種專門吞噬人神經的毒藥。發作起來，會讓人痛不欲生。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有一次全身痛得在地上打滾。那是第一次發作。阿城答應成為軒轅複的工具人，是為了給你解藥。你可能不知道，你中的毒，須每年服藥一次。你能懷上多胎，也是因為這蝕神散……”
路安瑤隻覺得腦子裏嗡嗡作響。
一時間，她無法作思考了。
她有五個孩子，她是該感謝軒轅複還是該恨他？
司徒空的聲音仍在繼續，“好在兩種毒的解藥我都研製出來了。”
“別怕，有我在。”顧遠城溫柔的安慰路安瑤。
路安瑤定了定神，問，“軒轅複他到底要幹什麼？”
司徒空冷聲說道，“他是軒轅王國的後人。從小他就受到祖輩、父輩的洗腦，一心想要複國。他想要成為這世界的主宰。他就是個瘋子！”
路安瑤驚呆了。
顧遠城清冷的嗓音響起，“他用毒控製了很多人。虛國近年來失蹤了很多少男少女，他們都成了軒轅複的工具人……這些工具人的人數，再往上數十年、百年，還有許許多多的工具人，他們生兒育女，又被軒轅族的後人變成傀儡，這些人成千上萬，他們全部都聚集在黑鷹堂……”
“所以阿城，你是黑鷹堂的堂主！”司徒空差點把牙咬碎。
路安瑤不敢相信，活在現代，居然還有人想要複國。
軒轅王國的存在，那已經是兩百年前的事情！
“我一直在想辦法。可控製他們的解藥，我一直找不到。空叔，我曾讓人救過一個人，那人所中的毒，跟黑鷹堂裏所有人中的毒一模一樣。”
“隻可惜，直到現在我還沒研製出來。”司徒空握緊了拳頭。
他看了看麵前的兩個人，“他還研製了一種長生藥，都用在了你們的身上。他想要長命兩百歲，阿城是他最成功的藥人，他想要控製阿城協助他完成大業，再一直守護他……”
他本該是虛城有名醫聖，可是為了對抗軒轅複的狼子野心，他不得不歸隱到空靈穀，日夜研究軒轅複所製毒品的解藥。
顧遠城，“……”
路安瑤，“……”
長命兩百歲？
“砰”的一聲響，顧遠城突然倒了下去。
他張嘴吐出一大口黑血，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顧城！”路安瑤驚叫。
直到一個小時後，顧遠城才醒來。
隻不過，他臉色看上去很差。
越來越蒼白。
有一種，垂暮之人的錯覺。
“顧城，你怎麼了？不要嚇我！”路安瑤擔憂得不得了，“我去叫醫生。”
司徒空已經離開，他說，顧遠城的毒已解，不會有事。
“我沒事。小瑤，陪我。”顧遠城躺在床上，伸手拉住了路安瑤的手。
他的手，駭人的冰冷。
“小瑤。”顧遠城嗓音嘶啞，他看著麵前的女孩，眼裏突然流出了一滴淚，“謝謝你愛我。我已經記起來了。我就是楚擎灝的一個分身。隻不過，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訴你。顧城的身份，怕是沒辦法陪你走下去了……”
“顧城，你在說什麼？”路安瑤眼淚也跟著落下。
她的心裏，有了一種強烈的預感。
隻是，她不願意去相信。
“小瑤，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以後，我會以楚擎灝的身份，陪在你的身邊。一直，一直陪著你……”
顧遠城的話未說完，握著路安瑤的手，緩緩的鬆開，滑了下去。
而男人，閉上了眼睛。
“顧城！你不要走！”路安瑤緊緊抓住他的手，使勁搖晃著他。
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
一雙有力的大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腰上。
隻見那雙手微微用力，路安瑤整個身子都趴在了男人的身上。
“安瑤……”耳邊，響起了楚擎灝低低的嗓音。
他把她抱得緊緊的，緊緊的，舍不得鬆手。
路安瑤臉埋在他的胸膛上，眼淚將男人的襯衫淌濕了一大片。
“安瑤，原來，我一直，一直都在你的身邊。”楚擎灝哽咽了。
路安瑤從他懷中抬起頭，透過淚眼，她看見了楚擎灝的臉。
“所以，你……”
楚擎灝抬手擦掉她的眼淚，“顧遠城是楚擎灝，楚擎灝就是顧遠城。安瑤，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對不對？”
路安瑤點點頭。
這些日子，她掙紮了許久才明白，顧遠城和楚擎灝是同一個人，她愛他。
“安瑤，謝謝你。”楚擎灝抱緊了她。
她是他生命裏的一道光。
在那黑暗的歲月裏，是她讓他看見了光。
是她給了他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楚擎灝，那年你從鄉下告別之後，為什麼再沒有回去找我。”路安瑤哽咽道。
她跟顧遠城失去了幾年的光陰。
“安瑤，對不起。因為，我成為楚擎灝之後，跟顧遠城沒有相互的記憶。”楚擎灝低低的說。
生在豪門之家，他是大少爺，楚家家主和楚氏掌門人之位，注定落在他的身上。
可權勢之爭，他的母親被人害死，而他也險些丟掉性命。
是母親告訴他，他必須強大，才能保護自己，保護所愛之人。
他是什麼時候被軒轅複盯上的，大概是十歲的樣子。
他記得軒轅複曾經對他說過，“你是百年難遇之材，你畢生將為本王所用，你會是本王的大將軍，本王會賜與你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地位。從今往後，你就是黑鷹堂堂主。”
顧遠城離開路安瑤那一年，就陷進了沉睡中。
那幾年，他是完完全全的楚擎灝，軒轅複給他足夠的自由。
他如願當上了楚家家主，楚氏集團掌門人。
軒轅複野心極大，他想要複國，他在秘密之地建立他的世界，同時，他還想通過楚擎灝，控製虛城的經濟命脈……
“沒想到他是這麼可怕的人！”聽了楚擎灝的話，路安瑤甚是擔心，“楚擎灝，你打算怎麼辦？”
“我會搗毀他的巢穴！”楚擎灝眼裏透出了一股殺氣。
“萬一激怒了他，他殺了你，怎麼辦？”
“他會殺別人，卻不會對我痛下殺手。畢竟，我可是他最成功也最抱希望的研製品。安瑤，別怕，我會好好的。”
——
楚擎灝出院。
路安瑤也跟著回了清雅軒。
“爹地，媽咪，你們終於回來了。”四個孩子跑了過來。
不見小鶴的身影。
路安瑤蹲下身子，抱住了孩子。
楚擎灝也蹲了下來，大手一伸，連著路安瑤同孩子們一起摟進了自己的懷裏。
高大的身子，微微顫抖。
他的眼眶很紅。
他告訴自己，不是在做夢。
他突然想六七年前的那個夜晚，他開著車遇見了路安瑤，原本他是不屑救她的，可在看清她的臉麵的時候，他的心，驀的疼了一下。
不是因為她跟安小媱長得像，而是因為，她早刻在了自己的骨血裏。
這麼多這麼多年，他總是夢見自己跟路安瑤在一起的快樂畫麵，其實那不是夢，而是自己的那一個分身——顧遠城陪在她的身邊。
他和顧遠城之間，不是沒有記憶，而是以夢的形式傳遞進了他的大腦裏。
楚老太太和楚老爺子站在不遠處，兩人激動得都快哭了。
剛才進門，大孫子和安瑤是牽著手進門的。
楚老爺子開心得不得了，“太好了，這混蛋撬牆角成功。隻可憐了那個顧遠城。”
“別胡說八道！安瑤本來就是阿灝的妻子，他們都已經生了五個孩子。安瑤能回到阿灝的身邊，同孩子們一起，這是最好的結局！”楚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淚。
過了好一會，楚擎灝才放開路安瑤和孩子。
路安瑤問，“小鶴呢？”
“他在睡覺。”小寒說。
“媽咪去看看他。”路安瑤說著上了樓。
“安瑤，我跟你一起。”楚擎灝追了上去，伸出大手，極是自然的牽住了她的手。
身後幾個孩子們歡呼了起來。
“歐耶，太好了！”
楚擎灝同路安瑤走進了小鶴的房間。
可是他們發現，躺在床上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小男孩。
就在這時，小男孩的臉，變成了小鶴。
路安瑤大驚失色，“阿灝，小鶴他也……”
“別怕，我馬上派人去接空老頭。”楚擎灝摟住了她，極是溫柔的安撫。
路安瑤壓下內心的情緒，“軒轅複他居然對孩子下手！”
“他想控製我最在乎的人，這樣一來，才能更好的控製我！”楚擎灝沉聲道。
司徒空很快被直升機接進了清雅軒。
他給小鶴做了一番檢查，最後確定，小鶴也是中了轉魂散的毒。
“小鶴中的毒大概有兩年的時間。”司徒空說。
“這個混蛋！”路安瑤握緊了拳頭。
“小瑤，別擔心。毒很快能解，不會對孩子造成任何影響。”司徒空說。
“師父，謝謝您。”
司徒空擺了擺手。
——
楚擎灝和路安瑤很快複了婚，再次成為夫妻。
楚擎灝給了路安瑤一個盛大浪漫的婚禮。
外界瘋傳，路安瑤始亂終棄……
對於外界的流言流語，兩人並不介意。
他們在一起很多很多年，對彼此的愛，早就刻在了心裏。
楚擎灝戴上麵具，他帶上了司徒空已經研製出來的解藥，以黑鷹堂堂主的身份出現在黑鷹堂。
他在軒轅複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替所有的工具人都解了毒。
黑鷹堂被解散。
“顧遠城，你怎麼敢！”軒轅複穿著龍袍站在楚擎灝的麵前。
一把短槍，指向了他。
“軒轅複，你失敗了！”楚擎灝摘下麵具，露出了並非顧遠城的麵目。
軒轅複大驚，“你……”
“沒錯。是我。要不是看見阿城變成了楚擎灝，我尚不知你給他下的轉魂散之毒！所以，我將解藥研製出來了。”司徒空從一棵樹上走出來，看向男人的目光，充滿了痛色，“師兄，你收手吧。軒轅王國早已經不存在。現在國泰民安，你這又是何必。師父他老人家已經知血道你的所作所為，他說了，如果你知錯能改，師門仍向你敞開，但是如果你執迷不悟，他會親手毀滅你……”
“閉嘴！”軒轅複吼道。
他正要扣動扳機，四肢突然一軟，他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師兄，抱歉，是我給你下的軟肌散。”司徒空淡淡的說。
軟肌散，會讓人變成一個廢物，除了吃喝拉撒睡，再做不了別的事情。
“空叔，這裏交給我。你去看看慕北，他現在可能不太好！他說他體內有蠱。”楚擎灝說。
司徒空去了王宮穀。
他看見，慕北在草地上痛苦的打滾，附近的毒蛇源源不斷的朝他湧來。
司徒空上前，揚起一把粉末。
毒蛇逃走。
慕北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謝謝你，醫聖。”他說。
司徒空的手食覆在了他的手腕上，“別擔心，我會替你將蠱蟲引出。”
“阿北，發生了什麼事？”有女人的聲音傳來。
兩人抬頭看去，是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女人，穿著一身古袍。
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
路安瑤跟她長得十分的相象。
“師妹！”司徒空大吃了一驚，“你……怎麼在這裏？”
“師妹？”百裏荷茫然。
司徒空差點落淚。
他明白了，師妹被軒轅複扣在了這裏，還抹去了她以前的記憶。
最終，慕北體內的蠱亦被引出，軒轅複再沒有可以控製的人，他得了癲狂病，他戴著國王的帽子，穿著國王的新裝，死在了懸崖邊上。
慕北將百裏荷帶回了虛城。
百裏荷，慕北和路安瑤的生母。
這麼多年，她一直被軒轅複囚禁，記憶喪失，因為，軒轅複給她服用了失憶丸。
二十六年前，她懷著路安瑤的時候，在大街上，她就是被軒轅複給強吻的……
她沒想到，多年來，她的兒子一直在自己的身邊。
她同慕北一起回歸了路家宅。
慕北迎娶了雲青薇。
在兒子的婚禮上，百裏荷抹著眼淚，“如果你們的父親還活著，該多好。”
路安瑤握住她的手，“媽，如果爸在天有靈，他一定會替我們感到高興。”
婚禮在進行的時候，現場突然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
他身材高大，隻是看上去有些清瘦。
路安瑤一眼看出，那是她和慕北的父親。
百裏荷自然也認出了是自己的丈夫。
她撲了過去。
“阿彬，真的是你？”她哭成了個淚人。
“對不起。”路炎彬啞聲說道。
“爸，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以為，您已經……”路安瑤聲音哽咽。
“軒轅複救了我，他把我帶走，關在屋子裏……”路炎彬沒有往下說。
他被軒轅複當成了試驗品。
每隔一段時間就在他的身上試藥。
但是司徒空給了他解藥。
——
一切塵埃落定。
這天，路安瑤早上起來，就發現園子裏傳來了機器的聲音。
她朝聲源處走去，一眼就看見了楚擎灝以及一群保鏢。
還有一台抽水機。
抽水機正在工作，把溪河裏的水一股股抽出，轉入池塘裏。
包括楚擎灝一起，一群人挽著褲腿，在溪河裏尋找什麼東西。
路安瑤走過去，奇怪，“阿灝，你們在找什麼？”
楚擎灝站直身子，看向她的目光，溫柔如水，“找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是什麼？我也幫忙找找。”路安瑤說。
“寶貝，你站在旁邊就好，不用下來。”楚擎灝忙說。
路安瑤隻好作罷。
“找到了！”楚擎灝突然開口。
路安瑤抬眼看去，發現男人的手中，是一把沾滿了泥巴的匕首。
路安瑤愣住了。
所有人都上了岸。
齊語一時沒站穩，差點踩空，身後的明風忙扶住她，柔聲說，“小心點。”
齊語臉紅，“謝謝。”
楚擎灝用清水將匕首洗幹淨，寶貝似的用毛巾擦試著上麵的水珠。
路安瑤眼眶濕潤了。
這把匕首，是年少時的他以顧遠城的身份送給她了。
匕首曾被他扔進了清雅軒的溪流裏，沒想到，多年過去，他還記得。
“還好，找到了。”楚擎灝將匕首放進了路安瑤的手中，“安瑤，給。”
路安瑤垂眸看著匕首，匕首泡在泥水裏多年，看上去仍舊是嶄新的。
上麵刻著的小小的“安瑤”兩個字，似是在訴說，她和他的過往。
“阿灝，謝謝你。”路安瑤抬起頭，眼睛紅紅的。
楚擎灝摟住了她。
周圍的保鏢、傭人，仿佛，都成了空氣。
“搖啊搖，搖啊搖，親個小嘴嘴，撅……”小五飛了過來，落在楚擎灝的肩膀上。
眼見這鳥又要開車，楚擎灝伸手握住它的鳥嘴，含笑道，“不許唱歌。”
小六帶著五隻漂亮的鸚鵡寶寶站在樹枝上，一群鳥歪著腦袋看著下麵的人。
嗯，小五已經被小六拿下。
小六已經生了五個寶寶。
楚擎灝放開鳥嘴。
小五飛到了妻子和孩子們的身邊。
一群鳥開始了歌唱，“妹妹你坐床頭，哥哥你在岸上走……”
楚擎灝，“……”
路安瑤，“……”
一群保鏢，“……”
一群傭人，“……”
人人表示，果然，在鳥的世界裏也是一樣的，不是一家鳥，不進一家門……
——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楚擎灝與路安瑤手牽著手，旁邊跟著五個漂亮的寶寶，一家七口，身後跟著一眾保鏢，明風、成柯、楚一、齊語等等數十人，浩浩蕩蕩的逛大街。
他們的身邊，還跟著七隻五顏六色的鸚鵡。
是小五和小六，以及它們的寶寶。
鳥們一路追逐嬉戲，好不熱鬧。
“哈哈，老公，老公，你終於來看我了……”一個女人突然出現。
她衝楚擎灝大喊老公。
路安瑤抬眼一看，發現是路曉芙。
她，居然瘋了。
路曉芙跑了，一輛車飛過，將她撞了出去，直接致她當場死亡。
——
時間飛逝。
一年又一年。
這天晚上，楚擎灝準備了浪漫的燭光晚餐：鮮花、美食、美酒。
路安瑤一不小心就多喝了兩杯。
待她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一晃眼就看見了已經消失了很久很久的男人。
她吃了一驚。
她張了張嘴，“顧城”二字卻沒有說出口。
男人就站在那裏。
身形高大挺拔。
俊美的容顏上，是令天地萬物黯然失色的微笑。
淺淺的笑意，如同陽光，溫暖了她一生。
“小瑤。”
溫柔的嗓音，在臥室裏，回蕩。
久久不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