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桶子(2 / 3)

“你在裝車現場嗎?”

“是的,裝車的時候,我也在幫忙。”

“群雕被打包好,等待汽車的這段時間,桶子是放哪兒的?”利朋問道。

“就是這裏。”

“有人看著嗎?”

“沒有,我一直都在這兒。”

“這一點很關鍵。汽車來運走桶子的時候,不會有人做什麼手腳吧?”

“不可能的,這種事情是不會出現的。”

“好了,非常感謝你能提供這些信息。”利朋握著這位工人的手,並給了他兩法郎,“下麵,我想見見司機!”

弗夏個頭不高,但目光銳利,給人非常精明的印象。對自己做的事情,他都記得很清楚,回答任何問題都很流利。

“弗夏先生,三月三十號周二下午四時左右,你運走了一隻桶子,這位先生和我正在調查那隻桶子的動向。想請你回顧一下,把當時的情形跟我們說一下。”

“請等一會兒,我去把派送登記本取過來。”很快他拿著一本布皮賬簿回來了。他快速翻閱,終於停在了一頁上。他說:“你說的那隻桶子,是寄給倫敦西區,多特亞·德特路,西卡博街141號瑞恩·菲利克斯的嗎?對,先生。那天我把這隻桶子從這兒運走,拉到了聖拉薩爾車站,交給鐵路公司,他們給了我這份簽收單。”說著他把單子遞給利朋。

利朋仔細看著上麵的內容,問:“誰是約翰·杜塔爾?我想和他談談,要去哪裏才能找到他?”

“他在鐵路公司行李托運處工作,是那裏的工人。”

“你確實是在四點的時候,從這裏運走桶子的嗎?”

“是的。”

“幾點到的車站?”

“我是直接去的,隻用了五六分鍾就到了。”

“中途有過停留嗎?會不會存在桶子被掉包的嫌疑?”

“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問完問題,利朋謝過司機,就讓他出去了。大家又來到了負責人的辦公室。

“根據我的調查,事情是這樣的。”坐定後,利朋對大家說,“從這裏運走時,桶子裏的確是裝著雕刻品的,運到倫敦就變成了女屍,看來是有人在中途做的手腳。海運公司的職員說,這個變動一定是從這裏到諾昂的過程中發生的。”

兩位紳士同時說道:“為什麼是諾昂呢?”

“準確地說,是從這裏運到諾昂碼頭去轉海運的這個時間段裏。”

“這不對啊!”托馬說,“公司所有貨物一直都是從阿布魯運出去的,桶子也不例外。”

“抱歉,托馬先生。這一點我想是你弄錯了。”班利的法語稍顯生澀,“桶子是從諾昂那裏轉為海運,被裝到海運公司的船上送到倫敦碼頭的。這是個無須質疑的事實,就跟我們現在坐在這裏一樣。”

“果真如此的話,就太匪夷所思了!”托馬說。

他按動桌鈴,一位職員進來後,他說:“上月三十號,鐵路公司托運了菲利克斯的桶子,把相關資料拿來。”

托馬把資料拿給班利看,解釋說:“這個收據是車站簽發的,表明已經結清托運費用了。那是一趟路經阿布魯和撒布頓的客車。”

“真是這樣!”班利歎了口氣,接著說,“那麼,倫敦的菲利克斯打電話問什麼時候用什麼方式運送桶子時,你怎麼回答他的?”

“我跟他說是在三十號周二晚上,從阿布魯到撒布頓。”

利朋說:“為了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去聖拉薩爾車站核實一下。托馬先生,我想暫時借用這張收據,可以嗎?”

“沒問題。隻是會計記賬的時候會需要這個,麻煩你留一個收據給我。”

兩人沒有耽擱片刻,馬上去了火車站。

“請坐!”站長說,“有何貴幹?”

利朋拿出那張收據,說:“有一件很麻煩的事!根據單據桶子分明是上月三十號在經由阿布魯——撒布頓的客車上運送的,但這個月五號,卻是I\\u0026C海運公司的船從諾昂運到倫敦的。從德比耶魯公司運出來時,桶子裏麵裝的是雕刻品,可到了倫敦碼頭時裏麵卻變成了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