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座後,接著說:“我聽說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來向你打聽一下。如果可以,我想單獨和你談談。”說完,他稍微停了一下,“這兩位應該是絕對值得信任的吧?”他一字一句地說著,速度慢得讓人覺得他的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想好了該怎麼用詞才說出來的。
休威答道:“如果你要說的是關於尊夫人最近不幸失蹤的事,這兩位警官正好在辦理這個案子。讓他們參與談話,對我們雙方都是有幫助的。”
波瓦拉就像是坐在了彈簧上一樣,一下子彈了起來,他沒能壓製住內心的激動,不自覺地流露出了緊張焦慮的情緒。
“那——真的是她了?”他說出這幾個字,異常艱難,“看到那個告示時,我還想應該不會是她。因為還沒確定,所以抱著一線希望。可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波瓦拉先生,我們會把目前掌握的所有情況都告訴你,讓你自己判斷。這些是屍體的照片,請你看看。”
他拿著照片,兩隻眼睛死死盯著,恨不得把它吞掉。
“是她。”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自言自語著,“是她,真的是她!”
他如鯁在喉,根本無法再言語。此時警官並沒有懈怠,仔細地觀察著他情緒的變化。此刻房間裏的空氣就像是完全凝結了。過了一會兒,他才能稍微振作一下,回過神用極小的聲音說道:“為什麼?她怎麼變得那麼恐怖了?脖子上的痕跡是哪裏來的?怎麼會這樣?”
“波瓦拉先生,有一點很明顯,你太太是被人掐死的。我們看到屍體時她已死了好幾天,這些照片正是那時拍的。”
波瓦拉沉重地摔在了椅子上,兩手抱頭,異常地頹喪,悲切地說:“啊!雅麗特!她太可憐了!即便對我而言,沒有理由去愛她,可我還是把她看得那麼重要!我們之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卻並沒有讓我減少對她的愛!現在我永遠地失去了她,更加意識到,我有多麼愛她!告訴我好嗎?”他稍微停了一下,然後低聲說,“告訴我詳細的情形!”
廳長很體貼地說:“我知道這件事使你非常悲痛,真是不知該從何說起!”但他還是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在倫敦的碼頭,一隻到港的桶子引起了警察的懷疑,所以被扣押了。等打開的時候,竟然在裏麵發現了死屍。”
波瓦拉用雙手緊緊地捂住臉,坐在那裏動彈不得。過了一會兒,他猛地站了起來,盯住廳長問道:“查到線索了嗎?和凶手有關的任何線索?”
廳長答道:“有幾條,不過目前還沒時間好好地分析一下。但相信我們,凶手很快就會被繩之以法。另外,波瓦拉先生,為了確保無誤,麻煩你對一些衣物作下鑒識。”
“她的衣物?讓我情何以堪!但是我一定要看!”
廳長撥通電話,命令手下把衣物拿過來。
“啊,是的!”一看見晚禮服,波瓦拉就慘叫起來,“是她的!沒錯!她離家那晚,就是穿著這件衣服,絕對錯不了!我可憐的雅麗特,她可真不幸!”
“波瓦拉先生,有件事要你配合一下,可能會讓你有些為難,但為了盡量多地掌握案情,請你給我們說一下尊夫人失蹤前後的詳細情形。”
波瓦拉點頭道:“我會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們,不過可能有點雜亂無章,見諒了。”
休威到櫃子前倒了一杯白蘭地,體貼地遞給了他。
“抱歉。”接過白蘭地波瓦拉猛地全倒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