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僵局(2 / 3)

“三月二十七號晚,也就是兩周前的周六,菲利克斯回飯店時是幾點?還記得當時他是什麼樣子的嗎?”

“稍等,我去查查。”大約半小時後,他回來了,搖著頭說:“不清楚。我問了所有認識他的人,都不知道。一位侍者在十二點換班,他說菲利克斯那時還沒回來。這是個值得信賴的人,可以相信他的話。那天晚上接班的侍者,夜間負責升降電梯和給菲利克斯整理房間的服務員今天都沒上班。我等他們來了後再去問,然後告訴你結果,會來不及嗎?”

班利又給警察廳打了個電話。

休威說:“倫敦打來報告,說上周二,也就是四月一號有一個桶子從克勞斯火車站被送到巴黎來了。它是被裝在從多佛到加萊的客車上運送的,由萊蒙特·路梅特寄給傑克·托貝努的。你去查一查吧?”

“怎麼又有一個桶子,到底有幾個?”去往車站的途中,班利覺得如墜雲霧之中。他們手中掌握了不少的資料,但是都聯係不到一起來。又出現了新的證據,但事情並沒好轉反而變得更加複雜混亂,要解決的問題變得更加困難。在英國時,他很相信菲利克斯,認為他是無辜的,可到了現在,他也開始懷疑了。

在托運處,班利把利朋的名片拿給他們看。工作人員已經認出他來了,沒等班利說完生硬的法語,對方就說:“我還記得那個桶子。”他把身邊的文件拿過來,翻閱著說:“就是它了,本月一號,也就是上周四下午五點四十五分被送來的。從克勞斯車站出發,收件人是托貝努。在沒人來領之前,一直在本站存放著。沒過多久,收件人就自己帶著馬車來把貨物取走了。”

“托貝努長得什麼樣子?”

“中等身材,皮膚黝黑,留著黑胡子,沒有什麼特別的。”

班利把菲利克斯的照片給他看:“是這個人嗎?”

工作人員仔細地看著,有些猶豫地說道:“確定不了。看著倒是有點兒像,但不敢肯定。”

“那人來取桶子時是什麼時間?”

“這點我印象很深。因為本來五點十五分時我就該下班了,但那個桶子要辦領取手續,所以我下班的時間延遲了五分鍾,他應該是在五點二十分取走的。”

“那個桶子有什麼不一樣的嗎?比如,相較於一般的桶子而言,它有什麼特別的?”

“它有兩點挺特別的。首先,它結實的程度很不一樣,一般的桶子哪有用那麼厚的鐵箍的。其次,它非常的沉重,要兩名搬運工人才能把它卸下來。”

“除了標簽之外,在文字上還有別的說明嗎?”

“有。”他說,“上麵用英、法、德三種文字標注了‘請退回’的字樣。巴黎公司的名稱也有標注。”

“是什麼公司?”

“記不起來了,抱歉我把它給忘了。”

“如果公司的名字被說出來,能想起來嗎?製造雕刻品的德比耶魯公司,是嗎?”

“有點像,但確定不了。”

“沒關係。桶裏運送的是什麼東西?”

“按照貨單上的標注應是雕刻品。但有規定我們是不能打開的,所以並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裝的雕刻品。”

新出現的桶子和他們現有的同屬一個型號,但德比耶魯公司有很多這樣的桶子,新情況不會對他有任何的幫助。

在回旅館的路上,班利一邊慢慢地走著,一邊將各項調查結果重新想了一遍。他試圖給這些紛亂的線索找一個合理的邏輯,讓它們看起來更合常理。現在出現了三個桶子,它們都有各自的運送路線,他極力想從中取得某種聯係,可是不管怎麼想,它們似乎都沒有任何關係。

他點起一根雪茄,想如果換個思路,不專注於桶子出現的順序,而把目光集中在寄送的時間上呢,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發現?周二晚上從巴黎出發,裝在阿布魯到撒布頓的客車上到倫敦的桶子是最先寄送的,它到達沃塔魯車站的時間是周三早上。周四早上從倫敦出發,裝在多佛到加萊的客車上,下午到達巴黎的是第二個被寄送的桶子。而同一天也就是周四晚上,第三個桶子由巴黎經諾昂轉海運送往了倫敦,第二周的周一到達聖卡特林碼頭。運送的路線在巴黎和倫敦之間來回地反複,先是從巴黎到倫敦,後又從倫敦到巴黎,再後來從巴黎又運到倫敦。這其中隱含著什麼呢?忽然,班利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哪裏有三個桶子,其實隻有一個!隻不過它被反反複複地運送,把人給搞迷糊了!

基於這一點,班利把這些事情串聯了一下,越想越覺得這種推理非常有根據,而且聯係得也很緊密。隻有一個桶子,它既和托馬說的隻送出一隻桶子的說法相符合,又可以解決桶子裝入屍體的問題,此外,對於三個罕見的桶子同時在各地不停地運送,也可以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