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信息(2 / 3)

“我們先對它在巴黎時的情況進行一下分析。從北停車場運往嘉迪尼貨運站,馬車運送桶子需要多長時間?”

“五十分鍾左右。”廳長說。

利朋說:“我很讚同班利的看法。這樣想,就可以解釋桶子為什麼會行蹤不明了。要把桶子打開,取出裏麵的東西,再把死屍裝進去,這個過程是要花費很多時間的。我覺得,屍體裝桶的地點應該是倫敦。”

“不錯,利朋!我想你說的應該就是和真實情況相符的。”

“廳長,照這樣推理下去,波瓦拉夫人應該是去了倫敦。她在死了之後才被運到倫敦的可能性不大。再結合班利帶來的法醫驗屍報告,根據那上麵的死亡時間,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周日夫人和菲利克斯一起去了倫敦。”

“好像是這樣。”

“如果她真的隨菲利克斯去了倫敦,那凶手就是菲利克斯了。另外,還有很多疑點指向他。假設就是他殺了夫人,他會做些什麼來處理屍體。首先,他得找個地方,把屍體藏好。這使他想起了桶子,幾個小時前他曾看見過,那是用來裝載雕刻品的。他知道有桶子,而且還知道怎樣得到桶子。為了在型號、外形上配合自己的需求,他給雕刻品公司寫信,並特別訂購了他們的商品。”

“假地址是怎麼回事呢?”

“我暫時無法解釋。但我想也許凶手那樣做隻是為了掩人耳目。”

“接著說!”

“桶子被送到,他馬上去領了回來,並運去聖馬羅山莊。然後將其中的雕刻品取出來,再把屍體裝進去。接著又把桶子運到克勞斯車站寄往巴黎,同時他自己也乘同班車到了巴黎。到站之後,他立刻雇了車取走桶子,把它從北停車場運去了嘉迪尼街的貨運站。桶子再次被運去倫敦,緊接著他也回來了。周一就到碼頭取走了桶子。”

“他把桶子這樣運來運去有何用意呢?既然是為了把屍體處理掉,他雖然折騰了半天,但沒有達到目的呀?”

“我還無法解釋。”利朋說,“雖然我說不清,但我想他這樣做可以起到擾亂視聽的作用。在桶子被反複運送的過程中,一個留著黑色胡子,長得酷似菲利克斯的男人,每次都會出現,這一點可以有力地證明他就是凶手。目前,除了他沒有出現任何這樣的男子,我想那個人就是菲利克斯了。”

“假如正是像利朋推論的那樣,”班利說,“那封關於打賭的信就是菲利克斯寫的。很明顯,他是想要嫁禍給羅迪。”

廳長說:“也許他想嫁禍的人是波瓦拉。”

“波瓦拉!”利朋好像恍然大悟,大叫道,“沒錯,這就對了。我總算明白了,不管是信還是桶子,都是被菲利克斯利用來擺脫罪責的工具。你覺得呢,廳長?”

“很有道理。”

班利質疑道:“為什麼要把羅迪扯進來,直接署上波瓦拉的名字不就得了?”

“那樣目的太明顯了!”因為推理得非常順暢,利朋有些手舞足蹈,“會使事情過於簡單!菲利克斯考慮到,波瓦拉不可能不在信上簽名,幹脆就假借羅迪的名義好了。這一點他還是挺高明的。”

“如果真是菲利克斯寫的信,”班利說,“這個難題就迎刃而解了。信上體現出的信息和知識,隻有菲利克斯才有。在多旺森德咖啡廳,是他跟羅迪談論彩票的事,所以他非常了解。羅迪和杜馬希爾的所謂打賭隻是敷衍警方的說辭,根本就是虛構的。或許隻是菲利克斯為了領取桶子而捏造的借口。”

“沒錯!”利朋很興奮,“整件事看起來絲絲入扣。總算是有點兒眉目了!還有一點,我們不能忽略,蘇珊提到夫人曾給菲利克斯留下信。這說明,那天晚上,為了某件事,夫人和菲利克斯的確曾協商過。”

“沒錯,這很重要。”廳長說,“但是目前還是有些疑點,比如,發卡的問題。利朋,你覺得應如何解釋呢?”

“我想,她當時因自己的決定太激動了,興奮之餘,連自己要幹什麼都不知道了!”

廳長搖搖頭道:“這太牽強了!她一件行李都沒有準備,看上去並不是要去私奔。我覺得,當天晚上夫人就被殺害了。凶手是用帽子和外套來迷惑我們,說不定那些東西都被他藏起來了。”

班利接口道:“以前,我也曾這麼看,但後來我還是否定了這個想法:首先,如果夫人是在周六晚上被殺,屍體要安放在哪兒呢?運送雕刻品時,書房曾留下桶子的印痕,可是後來店家來取走了桶子,因此就排除了用桶子放屍體的可能。其次,那幢房子裏,沒有地方可以存放屍體。管家和女仆曾經反複搜查,什麼也沒找到。如果她是在家中被害,菲利克斯、波瓦拉,或別的什麼人以及菲波聯合的可能性都有。根據調查凶手就不可能是菲利克斯,因為沒有同謀,要把屍體運送出去,菲利克斯是做不到的。而我們也沒有發現存在同謀的可能。波瓦拉呢,處理起屍體來,他要方便很多,但他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不在場。說到管家,我敢確定他非常值得信任,不可能是這件事的同謀。在廳長推測的那些作案時間裏,有任何事情發生,管家都可以看到。”

“這麼說也對。其實,聯係你的推論,在想想利朋的分析,倒是可以推出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