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槍是外國傳來的。從前的人,打仗隻用刀劍互相對砍。外國人膽子小,所以才造出那種玩意兒。好像不是中國人造出來的,還是西方人造的,和唐內[13]時代還沒有嘛。和唐內其實應該是清和源氏時候的人[14]。據說是源義經[15]從蝦夷國[16]渡海去中國東北地區時,一個非常有學問的蝦夷人追隨他去了。後來源義經的兒子攻打明朝時擔心打不過明朝,派出使臣去見三代將軍[17],要求借兵三千。三代將軍卻扣留了那個家夥,不放他回去。……忘了那個使臣叫什麼了……反正叫什麼使臣……三代將軍將他扣留兩年,最後在長崎給他討了個妓女,那女人所生之子便是和唐內。後來回國一看,大明朝已為國賊所滅。……”他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聽不懂。
他身後還有個二十五六歲的表情陰沉的男子,木然地用熱水不住地敷著胯下。好像是生了個疥子還是什麼,很痛苦似的。他身旁有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後生,左一個“小子”,右一個“老子”的,嘮嘮叨叨地胡亂吹噓,大概是附近哪家的書生吧。再下麵一個人,隻能看見他那奇特的後脊梁,脊梁骨節一清二楚的,活像從屁股裏插進去一根紫竹。而且,脊背左右兩邊各有四個形如十六指棋子的圓點,排列得很規整。有的“棋子兒”發紅潰爛,還在流膿。
這樣一一寫下來的話,要寫的事情太多,僅憑我這點本事,畢竟連一斑亦無法窺得。我正懊悔幹了這樁力所不能及的事,忽見門口出現了一位身穿淺黃布衣,年近古稀的禿老頭。他對那些裸體妖怪施了一禮,說:
“啊,承蒙各位天天來照顧生意,多謝了!今天天氣有點冷,請各位多泡一泡……請去白水那裏幾趟,好好暖暖身子……掌櫃的!要看好洗澡水的涼熱。”
掌櫃答應了一聲:“好嘞!”
“多會說話呀!不這樣怎麼做得好生意啊!”“和唐內”對老頭兒大為讚賞。
我由於突然碰上這個奇怪的老頭兒感到有些意外,所以就中斷了剛才的敘述,專門觀察那個禿頭老翁了。老頭兒看見個從浴池出來的四歲左右的男孩子,就伸出手對孩子說:“小寶貝,到這兒來!”
大概那孩子看見老頭兒那被張猶如踩扁的豆餡年糕樣的麵孔被嚇了一跳吧,“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老頭兒有點無可奈何地歎息:“喲,哭啦!怎麼啦?爺爺可怕嗎?哎呀,哎呀。”
沒辦法老頭兒隻好轉移方向,對孩子的爸爸說:“啊,是源先生啊!今天有點冷啊。昨夜溜進近江鋪子的那個小偷,簡直笨到家啦。在小門上切了個方口子。而且我跟你說啊,什麼也沒拿就跑了。大概是看見巡警或是打更的人過來了吧?”他大大恥笑了一通小偷的有勇無謀。
接著又對另一個人說:“您來了,好冷啊!您還年輕,也許不覺得冷吧?”他是個老頭兒,所以,隻有他自己覺得很冷!
我的注意力被老頭兒吸引了,不但把其他怪物都忘了,就連難受地蜷縮在池子裏的主人也忘得一幹二淨了。這時,突然有人在浴池和衝洗室之間的地方發出一聲吼。我一瞧,不是別人,正是苦沙彌先生!主人的聲音格外洪亮,而且沙啞刺耳,聽他大聲吼叫並非自今日始,但是,在這個場合聽到,使我大吃一驚,刹那之間,我便做出了判斷:主人一定是咬牙忍耐著,在熱水中泡得太久而爆發的。假如這單純是因病所致,倒也無可指責;然而,他盡管冒火,仍未失心性,卻為何發出這麼駭人聽聞的吼叫聲,隻要聽我說明一下,便會明白。
他像小孩似的,正在和一個微不足道的狂妄書生吵架。
“你再往那邊一點!水不許進我的桶裏!”吼叫著的自然是主人。
事情因立場不同,看法也不同。所以倒也不必把這聲怒吼判斷為上火的結果。說不定萬人之中有那麼一個人,說他這一聲怒吼好比高山彥九郎[18]怒斥山賊呢!也許主人正是這麼想的才演了這麼一出戲的。遺憾的是對方並不情願充當山賊,那麼主人肯定收不到預期的效果了。
學生回過頭來,很老實地對主人說:“我本來就在這兒!”
這句回答很平常,不過是表達了不肯離開此處的意思,因而違背了主人之意,所以,不論主人的態度還是語氣,都大可不必像對山賊那樣破口大罵,這一點,無論主人怎麼上火,也應該清楚的。但是,主人發火,並非由於對學生所占的位置感到不滿,似乎因為這兩個小夥子淨說些不符合年輕人身份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主人實在聽不下去,才十分惱火的。所以,即使對方老老實實地回話,主人也不肯一聲不響地走進衝洗室,便又喝道:“渾小子,像話嗎?有這樣往別人的桶裏濺髒水的嗎?”
我也覺得這個小子有點可恨,所以心裏暗暗地稱快。又一想,主人身為教師,這樣做有點不大穩重吧?原本主人就是特別固執的人,像焦炭似的毫不圓通且特別堅硬。從前漢尼拔[19]翻越阿爾卑斯山時,有一塊巨大的岩石擋在了路中央,給部隊前進造成了障礙。於是,漢尼拔往這塊巨石上澆上醋,用火燒,使之變軟了之後,再用鋸子像切魚糕似的鋸開,大軍得以順利通過。像我的主人這樣,即便在這麼靈驗的藥水裏像被水煮似的泡著,還絲毫不見功效的人,恐怕也隻有用醋澆火燒不可了。否則,像這樣的書生,即使出來上百人,用上幾十年,也不會治好主人的頑固症的。
不論是泡在這個浴池裏的人,還是擠在衝洗間裏的人,都是脫去了文明人所必需的服裝的一群妖怪,當然不能以常規俗禮要求他們。他們可以為所欲為。隨他們瞎說什麼“胃長在肺那裏”、“鄭成功就是和唐內”、“阿民不可信”……然而,一旦跨出衝洗室,來到更衣處,人們就不再是妖怪了。因為他們進入了正常人生息的俗世,因為他們穿上了文明必需的服裝了。因此,不得不采取像個人樣兒的行動了。
主人腳踩的地方是門檻——那是衝洗間與更衣室分界線上的門檻,他即將回到“和顏悅色、世故圓滑”的世界的分水嶺。就連在這樣的分界線上,主人依然是那麼頑固,可見這頑固,對於他來說,已是不可拔除的沉屙。既然是沉屙,當然不容易治愈。依我的愚見,這種病隻有一副藥可以治,即是請求校長免去他的教職。一旦被免職,一向固執的主人,定會走投無路。走投無路的結果,必然餓死在路旁。換句話說,免職將成為主人死亡的間接原因。盡管主人樂於鬧點小病,但最忌憚死。他是奢望害點不至於喪命的病,好樂在其中。因此,如果嚇唬他說:“你若總是鬧病,就要了你的命!”的話,主人是個膽小鬼,這麼一來他肯定會渾身發抖,渾身發抖時,病就會好的,如果這樣還不見好,可就病入膏肓了。
無論如何糊塗,患多重的病,主人畢竟是主人。有個詩人說:“一飯重君恩。”我雖然是貓,也不會不擔憂主人的命運的。由於同情之念充滿內心,而疏忽了對衝洗間的觀察,突然,聽到很多人衝著白水浴池罵聲連連。難道那裏也吵架了?我回頭一看,妖怪們正將浴池石榴口[20]擠得水泄不通,有毛的小腿和沒毛的大腿亂成一團。
此時初秋日暮,衝洗間裏籠罩著騰騰熱氣,直達天棚。那些妖怪們擁擠的樣子透過霧氣朦朧可見。“太燙了,太燙了”的叫聲震得腦子裏嗡嗡亂響。那些叫聲裏,粗細尖利等聲音互相重疊著,組成某種無法名狀的音響,在浴池彌漫。這些聲音隻能用混亂嘈雜來形容,其他什麼意義也沒有。我被這光景迷住了,茫然佇立。漸漸地,哇啦哇啦的叫聲達到混亂的頂點,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這時,在你推我搡、混亂不堪的人群中霍地站起了一條大漢。隻見他的個頭比其他先生們高出三寸上下。而且他仰起那不知是臉上長胡子、還是臉寄居在胡子裏的紅臉膛,發出烈日下敲破鍾般的聲音吼道:“蓋上火!蓋上火!太燙了,太燙了!”
隻有那聲音,那張臉,高高突出於紛紜糾纏的人群之上。刹那間,隻覺得整個浴池聚合為他一個人了。是超人!他就便是尼采所謂的超人!是群魔之王!是妖怪的頭領!我正想著,有人在浴池後“噢”地應了一聲。我趕緊又往那邊一瞧,隻見在一片暗淡之中,那個穿坎肩的搓澡人喊了聲:“燒啊!”將一塊煤投進灶裏。關上灶門時,那塊煤劈裏啪啦燃燒時,將搓澡人的半邊臉刷地照亮了。同時,搓澡人背後的磚牆像著了火似的亮起來,穿透了夜幕。我覺得有點恐怖,急忙從窗戶跳下,回家去了。
我在回家的路上還邊走邊想:人們脫掉短外褂,脫掉褲衩,力求平等而變得赤裸裸的。可是,在赤裸裸的人群中,又跳出來一個赤裸裸的豪傑製服了其他人。可見,不管怎麼脫得赤裸裸的,也是不可能獲得平等的。
回到家一看,天下太平。主人正在用晚餐,剛剛沐浴歸來的麵龐熠熠發光。看我從簷廊走來,說了句:“這貓兒可真逍遙。這個時間跑到哪兒溜達去啦?”
一看飯桌,別看沒什麼錢,偏偏擺了兩三樣菜。其中還有一條烤魚。我不知道這魚叫什麼名稱,但肯定是昨天在東京灣禦台場附近被捕獲的。我曾說過魚是健壯的,但是,再怎麼健壯,也禁不住被這麼又是煎又是煮的。倒不如疾病纏身、苟延殘喘更好些。這麼想著,我蹲坐飯桌旁,裝作對飯菜似看似不看的樣子,以待時機,吃個一星半點的。不會這麼裝模作樣的話,就別想吃到美味的魚!主人夾了一點魚吃,露出不大好吃的表情,放下了筷子。坐在主人對麵的妻子,也一聲不響地觀察著主人將筷子舉起放下的動作和嘴巴張開閉合的樣子。
“喂,你去打那貓的腦袋兩下!”主人突然吩咐妻子。
“幹什麼打它?”
“沒有什麼為什麼,打它幾下!”
“是這樣打嗎?”妻子用巴掌拍了拍我的頭,一點也不疼。
“沒叫喚嘛!”
“是啊。”
“再打它幾下看看!”
“打幾遍,不是都一樣嗎!”
妻子又用手“啪”地打了我一下,還是不覺得痛,因此我還是聽之任之。然而,到底為什麼打我,我雖足智多謀,仍然了解不了。假如知道緣由,總會好歹想點辦法應付一下的。可是主人光是命令妻子打我,這樣一來,不僅打我的女主人稀裏糊塗的,挨打的我也莫名其妙。主人一看,兩次都不能叫他滿意,便有些不耐煩地說:“我說,你得打地它叫喚!”
“讓它叫喚幹什麼?”妻子厭煩地邊問邊“啪”地打了我一下。
這回我明白主人的意圖了,就好辦了。原來隻要叫一聲,就會使主人稱心如意的。主人就是這麼愚蠢,叫人討厭。如果為了讓我叫,早說不就得啦,既用不著這麼三番兩次地大費周折,我也可以少受兩次罪。除了以打為目的之外,是不該下達“打它兩下”的命令的。打,是對方的事;哭,是我的事。主人從一開始就以讓我叫為目標,卻隻命令“打兩下”,他以為這命令之中連屬於我的自由的叫喚也都包括在內了,真是太不像話了!簡直就是不尊重別人的人格!是欺負貓!這種事,若是主人視為蛇蠍而厭惡至極的金田老板,也許能幹得出來,而作為自詡兩袖清風的主人這麼幹,可就過於卑鄙了。不過,說實在的,主人並不是那樣的小人,因此,主人的這道命令還不能說是因狡猾之極而發出。應該看作是由於智力不足而冒出來的孑孓一般的念頭。他大概輕率地斷定:吃了飯,肚子肯定會飽;劃個口子,肯定會出血;殺人的話,肯定會殺死;按此邏輯,他快速斷定:打一巴掌,貓肯定會叫喚的!然而對不起,這可有點不合邏輯。依照他的邏輯,就會得出如下結論:掉進河裏,肯定會死;吃炸蝦,肯定要瀉肚;拿了工資肯定去上班;讀書肯定有出息。如此“肯定會怎麼樣”,有人就會吃不消。假如“打一巴掌肯定會叫喚”的話,我可就麻煩了。如果把我當成目白[21]的報時鍾,一敲就響,我可就枉然投生為貓了。我先在內心把主人駁斥一通,然後按照主人心願,“喵”地叫了一聲。
於是,主人問妻子:“剛才叫的‘喵’的一聲,是感歎詞呢,還是副詞呢,你知道嗎?”
由於問題提得太唐突,妻子啞然無語。老實說,我也認為主人這樣胡攪蠻纏,是因為在澡堂子惹起的火氣還沒有消下去!本來這位主人在左鄰右舍眼裏已是個有名的怪人,有人甚至斷言他就是個神經病患者。然而,主人的自信可不比尋常。他堅稱:“我沒有神經病!世上的人才是神經病患者哩!”鄰居們都叫主人“狗”,主人則美其名曰“為了維護正義”,叫鄰居們“豬”。實際上主人的確是處處想維護正義。真沒辦法。既然他是這樣的人,對妻子提出這麼怪異的問題,在主人來說,也許就相當於早飯前的一段小小插曲,但是,從聽者的角度來看,就有點像瘋人癡話了。因此妻子如墜五裏霧中,一句話也說不出,我當然更無從回應。主人馬上大聲喊道:“喂!”
妻子嚇了一跳,趕忙答道:“唉!”
“你這一聲‘唉’,是感歎詞,還是副詞?”
“誰知道什麼呀!淨問這些荒唐的問題,管它是什麼詞呢!”
“那怎麼行。這可是占據國語學者頭腦的重大問題喲!”
“唉呀,是嗎。是研究貓叫嗎?真受不了!可是那貓叫聲也不是日語呀!”
“所以說嘛,這正是費解之處啊!這叫作‘比較研究’。”
“是嗎?”妻子是個聰明人,不和這種愚蠢的問題糾纏。“那麼,到底是什麼詞,弄清楚了嗎?”
“重大問題嘛。哪有那麼快就弄清的。”說著,主人將那條魚吧唧吧唧吃了。順便又吃起了烤魚旁邊的豬肉燉芋頭。
“這是豬肉吧?”
“噯,是豬肉。”
“哼!”主人以極輕蔑的口吻哼了一聲,又喝了一大口酒,伸出酒杯說:“再來一杯!”
“今晚你真沒少喝啊。已經滿臉通紅了。”
“當然要喝……你知道世界上最長的單詞是什麼嗎?”
“知道,是前任關白太政大臣吧?”
“那是人名。我說的是最長的單詞,你知道嗎?”
“詞?是橫寫的洋文嗎?”
“嗯。”
“不知道……酒差不多了吧,該吃飯了。好不好?”
“不,還要喝!告訴你最長的單詞吧!”
“好,說完就吃飯啊。”
“就是archaiomelesidonophrunicherata[22]這個詞。”
“你在胡編吧?”
“怎麼是胡編呢?是希臘語。”
“是什麼詞?翻譯成日語的話。”
“意思不知道,隻知道怎麼拚寫。如果寫得長些,可達六寸三左右。”
主人能夠把其他人在酒桌上的玩笑話,說得一本正經,真乃奇觀。不過,今夜主人少見地貪杯。平時的話隻喝兩盅,而今天已經四杯進肚了。一向隻喝兩杯他臉就紅了,現在多喝了一倍,臉像燒紅了的火筷子似的通紅,想必很難受了。可他還要喝,伸出酒杯說:“再來一杯!”
妻子怕他喝得太多,就沉著臉說:“不要再喝啦!喝多了會難受。”
“嗯,就算是難受,今後也得學著喝喝。大町桂月[23]就說過:‘喝酒吧!’”
“桂月是什麼?”就連著名的桂月,一旦碰上女主人,也一文不值。
“桂月是當代一流的批評家。既然他說‘喝酒吧’,那肯定是有好處!”
“瞎說什麼呢!桂月也好,梅月也好,叫人喝酒受罪,多管閑事!”
“他不僅勸人喝酒,還叫人們多交際、愛風流、常旅行哪。”
“那豈不是更可惡嗎?那種人還是一流批評家?哎喲,真想不到!竟然勸有老婆孩子的人喝酒玩樂……”
“喝酒玩樂也不壞嘛。即使桂月不勸,隻要有錢,說不定我也要幹呢。”
“還是沒有錢的好啊!你若是今後玩樂起來的話,有你好受的!”
“你若這麼說,我就不去玩樂了。不過,條件是:你必須更賢惠地侍候丈夫。而且,晚上要多做些好菜。”
“現在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了。”
“是真的嗎?那麼,等以後我有了錢再去玩樂吧,今晚的酒就喝到這兒了!”說著主人伸出飯碗。他好像一連吃了三大碗茶泡飯。那天晚上,我吃到了三片豬肉和一個鹽烤魚頭。
【注釋】
[1] 布賴頓,英格蘭南部城市,臨近英吉利海峽,是英國最大的海水浴場。
[2] 天之橋立,日本京都府與謝郡風景區,被稱為日本三景之一。狹長沙灘伸入大海,沙灘上有青鬆,倒映水中,宛如天橋入海。
[3] 日語是“黑甜鄉裏”日語的四字熟語,相當於中文的白日夢。
[4] 北條時賴,13世紀(鐮倉時期)的執政官。傳說他出家後冒雪遍遊。在佐野源左衛門的家裏時,主人燒了珍藏的梅、鬆、櫻盆栽為他取暖飽餐。
[5] 鵯越古道,從神戶市西部橫貫街區的六甲山地,前往西北方的古道。1184年源義經(1159~1189)協助其兄源賴朝,滅平家軍於一穀。因古路險要,義經曾摔下古道。
[6] 勘左衛門,日語裏用來嘲笑膚色黑的人。
[7] 源賴朝((1147~1199),鐮倉初期首任征夷大將軍。也是日本武家政治和鐮倉幕府的建立者。
[8] 西行法師(1118~1190)平安時代末,鐮倉時代初期的歌人。俗名佐藤義清,23歲出家。傳說源賴朝送他一個銀製貓,他出門就送給小孩了。
[9] 西鄉隆盛(1828~1877),日本明治維新時的政治家。維新後任參議。1873年叛亂失敗自殺。上野公園有他的銅像。
[10] 杜費爾斯德洛赫,英國思想家卡萊爾(1795~1881)的《衣裳哲學》(1833~1834年作)一書中虛構的人物,大學教授。他將宇宙看作是用永恒的精神包裹的一件衣服,以此來比喻地球上的一切事物。
[11] 笛卡爾(1596~1650),法國哲學家、數學家、物理學家,開拓了近代哲學,首創了解析幾何學。他懷疑一切之後,發現了不能懷疑的“思考著的我”,於是,建立了精神與物質的二元論哲學體係。著有《哲學原理》等。
[12] 岩見重太郎,日本16世紀傳說中的豪傑。
[13] 和唐內,近鬆門左衛門的淨琉璃《國姓爺合戰》的主人公,是作者根據中國民族英雄鄭成功而塑造的人物。
[14] 清和源氏,日本第五十二代天皇。
[15] 源義經(1159~1189),平安末期武將。協助其兄源賴朝打天下。後被源賴朝流放,最終自殺。
[16] 蝦夷國,指日本古時奧羽至北海道一帶。
[17] 三代將軍,即德川幕府第三代將軍德川家光(1604~1651)。
[18] 高山彥九郎(1747~1793),江戶後期的勤王派。名正之,上野人。與林子平、蒲生君平並稱“寬政三奇人”。後自刃。
[19] 汗尼拔(約公246~前183),非洲北部加爾達哥城的政治家、軍事家。
[20] 浴池石榴口,日本江戶時代浴池的入口。
[21] 東京地名。
[22] 是古希臘早期喜劇代表作家阿裏斯多芬的作品《蜂》的一句台詞,意為可愛的人。
[23] 大町桂月(1869~1925),文學家,名芳衛,高知縣人,作品多是敘事、紀行、修養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