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的替身情人患癌後,他卻瘋了(1 / 3)

成為顧修筠白月光替身的第十年,他找到了一個更像白月光的姑娘。

夜夜帶回別墅纏綿。

更糟糕的是,我得了癌症,快要死了。

當消失時,他卻像瘋了一樣找我,紅著眼眶問我。

“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01

新來的總裁助理穿著緊身的OL裝,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手中端著一杯熱拿鐵往總裁辦公室走。

門口擦肩而過時,她清純的臉頰有些害羞,紅著臉地對我眨眼:“林姐好。”

我點點頭,目光瞥向她腰間口袋裏露出一角的避孕套。

我抽了出來,看清楚上麵的字後,又塞給她個新的。

“顧總的尺碼是XXL,下次別買錯了。”

聽見我這樣說,她低著頭匆忙進了房間。

三十分鍾後,我的手機傳來“叮咚”的提示音。

每次聽到這個聲音,我心情就特別愉悅,這是顧修筠給我打錢了。

我翻開信息,數清楚銀行卡款項後麵的五個零之後,非常滿意地往地下車庫走。

作為顧氏集團總裁顧修筠包養的小情人,我一直很受寵,像是對小貓小狗一樣,他對我很大方,打錢從不手軟。

但自從沈思煙這個新的總裁助理來了之後,他陪我時間變少,對我卻是越來越大方。

這樣也好,如果愛情不夠的話,有麵包也是好的。

打開車門,手機鈴聲又一次響起。

看見來電人的名字之後,我的心情由朗朗晴空,沉入穀底。

思考再三之後,我還是接起了電話。

電話對麵是一個年輕男人,嗓音冷而清潤:“林妤小姐,今天是你複查的時間。”

我的胸腔之內傳來隱隱的疼痛,壓低聲音道:“我今天公司有事,走不開。”

“今天是周日。”

“還有,你的貓已經絕育成功。爆的車胎也換好了。”

我啞然,沒想到陸彥已經把我所有的退路都堵上,現在隻能驅車去醫院。

A市最大的私人醫院裏,單獨的麵診室,桌子的對麵是穿著白大褂,一絲不苟的陸彥將手套戴入修長而緊實的手上。

抬眸看我:“你真的不要命了?”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診斷書,上麵幾個大字赫然醒目。

胃癌晚期。

“都晚期了,還怎麼治,等死唄,又治不好。”

我將診斷書扔到桌子上,對上他的棕色瞳孔,發現陸彥表情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他不由分說地拒絕我:“不行,今天你必須住院治療。”

我笑了:“陸醫生,你還真當醫院是你家開的,想讓我留下來就讓我留下來。”

我拎起包就要走,他站起來,拉住我纖細的手腕。

我的視線往下移,停留在他那雙蒼勁有力的手上。

“我的時間也很寶貴的好吧。生命就剩下最後幾個月的時間,我還有好多事沒處理,別管著我。”

他沉默良久,倏然開口:“缺錢的話,醫藥費我出。”

我“噗嗤”一下笑出聲,將左手上的寶格麗手表在陸彥眼前晃。

鑽石在白熾燈的照射下發出耀眼而奪目的光芒。

“看清楚了嗎?我早就不是十年前那個窮得連吃一頓午飯都要考慮好久的小孩了。”

“如果是愧疚的話,”我頓了頓,“我不需要。”

我不加思索地甩手走出麵診室的大門,卻在下樓梯的瞬間突然腦中一片空白,四周失去重力。

跟出來的陸彥發現我的狀況不對,立馬伸出手扶住我。

我昏迷過去,想起過去發生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夢。

02

2013年的夏天,陸彥和我分手,要去歐洲留學。

來不及悲傷,老爸的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

花一秒的時間緩和情緒,我接了。

隔著電話,我都能想到他一個大黃牙臭烘烘地叼著煙罵著。

“死丫頭,你又跑哪裏去了?”

“你趕緊把身上的錢都打給我,我這邊繳醫藥費還差點。”

我聽著電話那頭麻將在牌桌上翻滾發出清脆摩擦的聲音,以及周圍吵鬧的“八筒”、“三萬”。

我冷笑:“你給我媽治病治到牌桌上去了?我上個星期不是才給你打五千塊錢嗎?”

老爸“呸”地吐了一聲口水。

“五千塊錢哪裏夠治病啊,你媽輸兩天液就沒有了。”

“不可能。”我冷漠地回絕道,“我沒錢。”

老爸笑了一聲,我頭皮發麻:“沒錢就去找啊,你那個富二代男朋友不是很大方嗎?找他要錢,好像叫什麼陸彥是吧?我還有他電話。”

我壓低聲音警告他:“不許去找陸彥,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我視野被淚水模糊,看向不遠處的燈紅酒綠的鬧市。

“你等著,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你把我媽照顧好,你就還會有錢。聽到了嗎?如果她死了,你一分錢也別想要。”

老爸那邊牌局已經開始了,他扔了“三條”,然後對我笑道:“是是是,就知道你還有辦法。實在不行,你去KTV上班,我知道,那邊來錢快。老爸就在這兒等你的好消息了。”

說完,不等我掛,老爸那邊已經先沒了聲音。

除了跟我要錢,果然是一句話都不願意和我多說。

03

我去了A市最大最繁華的KTV。

經理帶我來到一個酒櫃旁,裏麵放著無數價格昂貴不菲的酒水。

“把這些賣出去,底薪加提成。工資日結,至於你能賺多少,就看你本事了。”

我內心終於燃起一點希望。

隻要好好推銷,媽媽的醫藥費就有著落了。

為了迎合這裏的氣氛,上班第一天化妝師給我花了一個煙熏妝。

黑棕色的眼影和上調張揚的眼線,配上濃烈的大紅唇,顯得格外成熟和具有攻擊性。

我似乎快不認識鏡子中的自己。

在這裏的半個月,我漸漸熟絡了工作內容。賺了四千塊錢,隻給自己留下四百塊錢的生活費,其餘兩千打到了老媽的醫療賬戶上,這些錢對於醫藥費來說是杯水車薪。

醫院像是個無底洞,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填滿。

剩下一千六轉給了老爸。

縱然我知道這些錢他會拿去花天酒地,但我還是沒辦法。

如果他沒錢,就會拿我媽的醫藥費去揮霍。

老家縣城隻有他能在身邊照看我媽。

老爸是個賭鬼,還喜歡喝酒。

喝醉了就拿著棍子追著我和我媽打。

無數個漫長的夜晚,媽媽將我護在懷裏,忍受著他的責罵和鞭打。

白天他躺在院子裏呼呼大睡,老媽就去裁縫店踩縫紉機供我讀書。

當我中考考上市裏最好的高中,可以逃離這個縣城的時候。

媽媽檢查出了癌症。

04

我遇到顧修筠是在KTV賣酒的第二十天。

那天是個雨夜,我記得很清楚。

夏天的雨伴隨著轟鳴的雷聲、刺目的閃電,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

顧修筠穿著剪裁得體的灰色西裝,從保時捷卡宴上走下來,旁邊的司機給他撐傘,在眾人的圍觀簇擁下進入大門。

我看了眼門外的大雨,這個時間進來的,或多或少身上都要帶點濕。

而他幹淨得一塵不染,穿著挺拔得體,黑色鏡框下的眼神讓人看不真切,

身上的氣勢顯得和這裏格格不入。

他進了KTV最奢侈的包間,我知道,賺錢的時機來了。

要是能夠在今天向他推銷成功,我的燃眉之急就能解決。

我端著酒杯,想要趁機渾水摸魚混進去,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住。

看著兩個一米八的壯漢不苟言笑地像石碑一樣立在那兒,我隻好暫時放棄混進去的計劃。

但我不會這麼快就放棄。

選擇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偷聽。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好一陣,兩個中年男人從洗手間內出來。

瘦點的一邊洗手一邊罵:“誰想出這個餿主意,把談生意的地點選到天上人間?”

胖點的拍拍他肩膀附和:“誰說不是呢,就對麵那個吳老板,這不是想著給顧總塞幾個女人嘛。”

“女人?哼。”瘦點的冷哼一聲,“你看顧總的臉都黑成什麼樣子了,還女人,你見過顧總身邊出現過女人,連辦公室飛的蚊子都是公的。”

胖點的歎口氣:“這筆生意怕是談不成。算那個吳老板沒眼力見,要是觸了顧總的黴頭,估計以後在A市都不好混。”

兩人說話間往包間走,我豎起耳朵聽著,想要獲得更多有用的信息,奈何聲音越來越小。

我將耳朵貼在牆上,卻終無所獲。

無奈最後放棄的時候,轉過身卻對上那雙眼鏡後晦暗幽深的眸子。

我手中的酒水隨著身體的幅度晃蕩了出去。

在顧修筠的胸前彌漫開一堂水漬,弄髒了他原本合身的西裝。

我意識到惹下來麻煩,用手趕緊去給他擦幹淨。

手指觸碰上顧修筠寬闊壯碩的胸肌,四周的溫度陡然身高。

曖昧不明的燈光之下,我戰戰兢兢地抬起眼,卻看不透他的大海般深沉的眼睛裏在想什麼。

他的眼鏡裏倒映出我的模樣。

穿著黑色的抹胸小吊帶襯得膚色雪白如牛奶,包臀裙勾勒出極致的身材,海藻般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腰上,風情萬種。

顧修筠的目光像火焰一樣將我緊緊纏繞住。

他擒住我在他衣上的手,冰冷的觸感一下從手背蔓延到全身。

我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在他的威壓之下說不出半個字來。

顧修筠眉頭緊縮,看起來有些不悅。

我忐忑不安,心跳得極快,猶如電閃雷鳴。

出師未捷身先死。

隻希望他大人有大量,不要讓我賠償他身上的西裝的費用。

不然就算是把我賣也賠不起啊。

可是,我看他的目光,怎麼這麼像是在鎖定獵物?

未等我開口賠罪,他冰冷如寒冬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去把妝卸幹淨。”

“什麼?”

我對於這命令一般的話有些不明所以。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顧修筠鬆開我的手,捏著手腕上的表。

我看見了一塊定製的勞力士。

盡管很模樣低調,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塊是日本限定款綠針“爬山虎”。

陸彥和我提起過,曾經在拍賣會場上出現,被不知名買家高價購入。

金主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等他再出聲,我已經用卸妝水將臉上的妝容在水流的衝擊下卸得幹幹淨淨。

臉上還掛著水珠,露出原本清澈白皙的小臉,我揚起頭笑。

“卸幹淨了。”

他的眉頭似乎鬆了一點。

看上去對我的模樣還算滿意。

“以後別畫這麼濃的妝。”

我被說得摸不清頭腦。

也許是當年初生牛犢不怕虎,我竟然腦袋發熱般問了一句。

“憑什麼?”

“不化妝我的酒賣不出去呀。賣不出去酒,你給我錢嗎?”

顧修筠可能也沒想到有人會這麼直接地和他談錢。

可是我俗,俗不可耐。

他的目光像劍刃一般往我身上刺過來。

我被他看得生疼。

我安慰自己,林妤,隻要臉皮夠厚,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隻是淡淡扔下兩個字。

“聽話。”

便邁著兩條修長的大長腿瀟灑地回了包房。

我被攔住門外,不明所以顧修筠的話是什麼意思。

等待他們的聚會快要結束的時候。

經理眉飛色舞地跑過來告訴我。

顧修筠將KTV一整麵酒櫃將近百萬的酒都買了。

僅此一夜,我的提成拿到手的,算下來,能有十八萬八。

05

十八萬八……

我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渾身都激動得發抖,雙腿都有些軟得站不起來。

媽媽的病有救了,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這十八萬八用完之後呢,難道我還要留在KTV中賣酒?在這裏永無出頭之日。

被醫藥費拖垮,荒廢學業,最後嫁給一個窮光蛋再生下一群窮光蛋。

不可能。

我沒有半點的猶豫,看著那輛雨中即將啟動的卡宴,追了上去。

“顧先生。”

我不顧眾人驚詫的目光,眾目睽睽之下,喊住了顧修筠的名字。

我不確定他能否聽見我的聲音,可是冥冥之中,第六感告訴我。

他的目光在凝視我。

我看著後排的位置,在雨中竭力地放大聲音說話。

“我們還能見麵嗎?”

半晌,沒有絲毫回應。

我看見圍觀人群臉上的嘲笑。

他們說,不知道哪裏來的山雞,又想來攀高枝,可笑可笑。

這已經是顧總拒絕的第幾個了?

我任憑他們指指點點,捏緊拳頭,意識到是我的話撩不起他的興趣。

汽車點火,此刻我要是再不做點什麼,顧修筠可就真的要走了。

一不做二不休,我扔下傘,衝進雨中。

黃豆般大小的雨珠落打在我的臉上,肩上,雨大到幾乎是說一句話就要嗆一個水的地步。

可這點困難算什麼。

我撲上去拍打著卡宴的車窗。

“顧總,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此言一出,五雷轟頂。

整個會場都熱鬧了起來。

什麼?A市最炙手可熱的單身鑽石王老五竟然愛上了一個賣酒女?

這是什麼古早狗血瑪麗蘇劇情。

車裏的人也聽見我說的話,隨即我看見車窗緩緩往下降。

見狀,我大喜過望。

總算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可是,看到車窗後那張陌生的臉後,我愣住了。

顧修筠呢?

這不是他的私人座駕嗎?為什麼上麵的人不是他,而是一個醉醺醺的微胖男人。

我的心情一下從天堂跌進了穀底。

車開走了,看戲的人也散去了。

隻留我一人,孤零零坐在原地。

雨水浸濕了我的衣衫,我分不清臉上流淌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苦澀的滋味在胸腔蔓延。

我突然覺得胃好疼。

陸彥曾經和我說,胃其實是情感器官,如果不開心的話,胃會很難受。

我想我現在的情緒一定糟糕到了極點。

可是生活總是要繼續,我不能被一點困難就折磨得倒下。

我用手抹幹淨眼睫毛上掛著著水珠,看清眼前的路,跌跌撞撞從地上站起來。

彼時,我聽見地麵傳來皮鞋敲擊地麵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

我頭頂的雨停了。

回過身,顧修筠就站在我的身後。

他的周身散發著疏遠勿近的冷意,眼鏡折射出凜冽的寒光。

“我……”

想必剛才的話他都聽見了,我急忙解釋,心已經降至冰點。

“剛才的話是我胡編亂造的,你別當真。”

他的手挑起我的下巴。

“胡編亂造?”

“可我沒當你在開玩笑。”

我不懂顧修筠話中的意思,可他沒有給我反應的時間。

他吻上了我的唇。

極具侵略性。

古龍香在這個雨夜格外濃鬱。

雨水灑落在傘上,蹦到地麵綻開好看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