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的替身情人患癌後,他卻瘋了(3 / 3)

隻是那種溫柔

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情人最後淪為朋友”

歌還在唱著,我的鼻尖有些酸澀。

這肯定是陸彥故意的。

我裝作不滿看向窗外。

“你這什麼歌兒,別放了。”

“不喜歡?”

他問我。

怎麼可能不喜歡,他知道我最喜歡陳奕迅。

學生時代,還一直嚷嚷著,要和陸彥一起去聽他的演唱會。

“明知顧問。”

我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最後音樂還是停了,車也開到了南山別墅門口。

我似賭氣地重重甩上車門。

他笑著看著我的背影說再見。

我邊往屋裏走邊伸出手臂搖晃:“再也不見。”

我聽見汽車啟動的聲音。

才用指紋識別打開了門。

10

可是我反複試了幾次,門依舊沒開。

真的是禍不單行。

偏偏在我生病的時候門鎖壞了。

我拍拍門,呼叫保姆王阿姨的名字讓她給我開門。

半晌,沒回應。

我翻開包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介時,門卻擰開一個弧度。

開門的沈思煙半摟著衣衫,害羞地看著我笑。

“林姐,你回來了。”

“怎麼是你?你怎麼在我家。”

我“家”字還沒說出口,就看見她身後的顧修筠裹著浴巾從浴室中走出來。

他一眼就望見了我。

我看著沈思煙身上的紅色的痕跡,明白發生了什麼。

原來是我回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他們的好事。

這裏也從來不是我家。

是顧修筠送我的別墅。

住了十年,我差點真把自己當成這裏的女主人了。

我訕訕地笑著:“你們玩你們玩,我先走了。”

“站住。”

不料我剛轉身,顧修筠就叫住了我。

“十點了,你想去哪裏?”

“不走,難道留在這裏當電燈泡嗎,顧總?”

我回首笑著,若無其事。

他對著沈思煙柔聲吩咐:“思煙,你先去樓上房間裏等我。”

等她上樓關上房門,顧修筠拉住我的手腕將我扯進屋內。

粗魯地將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抵在牆上。

我的胃開始抽疼,卻強顏歡笑:“顧總,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他身上像是有抑製不住的火氣,難得一見。

“這些晚上,你去了哪裏?”

我能去哪裏?

胃癌讓我直不起腰,隻能待在醫院。

可話到嘴邊,我說出口的卻是:“怎麼,隻能顧總有新歡,不能讓我找點樂子?”

“所以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也是你的樂子?”

原來他看見陸彥的車了。

我輕佻地看著顧修筠:“怎麼,吃醋了,那我以後讓他躲著點。不像您,明目張膽帶回來。”

他見我輕浮的笑容,像是極力在容忍什麼。

“你別忘了,我們現在的合約已經到期了,我們現在隻是合作關係。你無權幹涉我的私生活。”

這句話像是戰爭爆發前最後一根導火索。

顧修筠將眼鏡扔到一旁,鏡片碎裂。

我求饒:“關燈。”

我不想讓他發現我身上因為生病產生的淤青。

在我苦苦哀求下,他還是將燈熄滅。

良久,這次沒有絲毫歡愉的遊戲結束。

他躺在我的胸口,捏住我的胳膊。

我竟然從他的眼裏看出了心疼,抑或是愧疚。

“怎麼這麼瘦,不多吃一點飯?你身材已經很好,不需要減肥。”

我扭過頭不理他。

卻見下樓的沈思煙紅著眼走上前,甩給我一個巴掌。

我被打得有些懵,耳朵裏持久耳鳴。

像是有一萬台機器在腦海中運作。

她哭著對顧修筠說:“你不是說好一生一世一雙人嗎?騙子!”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伴隨著哭聲。

“我再也不原諒你了!”

我奄奄一息笑著對顧修筠說:“你再不去哄她,她可就真走了。”

顧修筠看了我,又看了一眼沈思煙。

“笑笑,等我回來。”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給我蓋上衣服,追了出去。

大門“哐當”一聲鎖上。

顧修筠,你害怕失去她,難道就不害怕失去我嗎?

11

他怎麼可能害怕失去我。

我自嘲地笑了。

沈思煙比我更像死去的程笑。

而我已經二十八歲了,青春好像在離我遠去。

盡管我每周都健身,做普拉提保持身材。

可是眼底的閱曆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

早不似從前單純。

做再好的醫美,我的容顏也不可能永駐。

比不上天生麗質又年輕的沈思煙。

她剛來到時候還抗拒,信誓旦旦在我麵前說,永遠不可能做顧修筠的情人。

結果這才幾天,就因為吃醋對我大打出手。

可笑。

三十四歲的顧修筠正是最有熟男氣質的時候。

多金又帥氣。

很難有哪個小姑娘能抵擋住他的魅力。

隻是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快敗下陣來。

胃疼得抽搐。

我躺在地上苟延殘喘,像溺水的死者。

我看著天花板發呆。

媽媽,當初你生病的時候,也是這般痛苦嗎?

帶我走吧,帶我遠離人世間的苦難……

眼淚從我的眼角滑落。

正當我要被疼痛折磨得昏迷的時候,大門被打開。

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是顧修筠回來了嗎?

我看清來者是誰的時候,很驚訝。

是陸彥。

他沒有走,一直在別墅附近等著我。

他慌忙將我抱上車。

我抽著他的衣角。

痛苦得說不出一句話。

醒來的第二天清晨,一個麵色和善的中年女人正在給我擦拭雙手。

我坐起來,警惕地看著四周的環境。

安靜的房間內,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

“你醒啦,來把早餐吃了,剛煮的粥,養胃。”

“你是誰?”

我沒接她的那碗粥。

她笑了:“我是陸彥媽媽,你可以叫我陳姨。你叫林妤吧,我常聽你小彥提起你。”

“你認識我?”我不免好奇。

她溫柔笑著說起往事。

“我不僅認識你,我還知道你爸爸媽媽的事情。他們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當初要不是你爸爸那通電話,小彥不可能同意去歐洲學醫。”

“對了,你媽媽的手術怎麼樣了,當初我們轉過去一百萬,希望對你們有幫助。”

電話、學醫、一百萬……

一個個詞語在我的腦海中炸開。

我想站起來,站不穩。

我拉住陳姨的手臂,哭著問:“陸彥呢,他在哪裏?”

“我得了胃癌,晚期,治不好。”

我癱坐在地上。

我想通了一切。

他早就接到了我爸的電話,知道了我的當初接近他的目的。

他該有多傷心啊。

難怪他當初那麼冷漠決絕地遠離我。

可是,為什麼這一切,陸彥都不和我說呢。

是我對不起他。

陳姨見我情緒激動,扶我起來。

“沒事啊,陸彥現在在辦理簽證。他知道你生病第一時間就趕回來。這些年他在國外學習,研究成果豐碩,已經對胃癌有了突破性的攻克。隻要你出國治療,很快就會沒事的。”

她的話,讓我抓住了活下去的最後一點希望。

11

臨別前,我去了趟公司。

原本想辭去原本的職務。

卻沒想到顧修筠為了哄沈思煙,竟然把我從公司開除了。

我冷笑,他可真舍得啊。

這些年,我從小林做到林姐,可不單單是因為顧修筠的照顧。

我對數字很有天賦,進修了精算師。

公司的大部分賬目都要經過我手。

手底下的項目最多時有上百人。

說把我開除就開除。

真無情。

難怪我的銀行卡上又多了五百萬的彙款。

顧修筠每次從我身上拿走什麼,都會用錢和禮物做補償。

這次也不例外。

我牽著陸彥的手,和他一同前往機場。

汽車路過湖泊時,看著上麵數百個未接來電,我隨手將手中的新款頂配手機扔出窗外。

砸出一個大大的水坑。

聲音悅耳。

陸彥問我:“真不留念了?在國內的痕跡都清除了,萬一某天都不記得了,你可又要哭鼻子。”

我回應:“不記得更好。”

“還有一件事。陸彥,我已經不哭鼻子了。不信你捏捏看。”

我倆都笑了。

笑著笑著,我感覺胃疼。

我用紙巾捂住嘴,上麵出現了血痕。

我悄悄塞進包裏,不讓陸彥看見。

我說:“陸彥,你能不能開快點,航班就要起飛了。”

他寵溺地看了我一眼,恍若從前。

我們十指相扣上了飛機。

起飛前,我看著地麵的停車場,出現了顧修筠的車。

他怎麼會找到這裏。

我看著顧修筠從車裏下來,神情難得一見得緊張。

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顧氏集團手底下的人。

他們在機場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是在找我嗎?

我捏住陸彥的手心已經出汗。

陸彥察覺到我情緒的不對,安撫地給我蓋上毯子。

“沒關係,睡一覺就到了。”

我知道顧修筠有手段能夠讓飛機停下。

可是,就算我留下來,又能怎麼樣呢。

我會死的。

顧修筠身邊的保鏢路過我身邊時,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他卻沒有認出我。

這一點我很意外。

飛機飛入高空前最後一眼。

我還是忍不住往下撇了一眼。

我看見那輛熟悉的車邊,站著一個人。

是顧修筠,他沒帶眼鏡,我差點還沒認出來。

他的目光像是在看我。

我輕笑,怎麼可能,飛機這麼大,他哪裏能鎖定我。

回過身,對上陸彥深情的眼。

他問我:“在想什麼呢?”

我笑而不語。

在陸彥懷裏睡過去。

胃癌帶來的並發症已經讓我疼痛得渾身抽搐,可他身上的香味就是最好的止疼藥。

12

後來,我們輾轉了多個城市。

最後定居在荷蘭的一所小鎮。

原因無它,隻是因為我喜歡花,陸彥就給我種下了滿院子的鬱金香和玫瑰。

我的病越來越重,每天醒著的時間很短,有時候隻有一兩個小時。

每次我醒的時候。陸彥坐在我的床前,給我講童話故事。

我躺在床上,看著星空,問他:“陸彥,要是我能活下來,我們結婚好不好。”

他如獲至寶一般將我捧入胸膛。

在我要撐不過去的無數個深夜,他陪在我身邊,捏住我的手讓我堅強。

這一年的時光過得很快,其間顧修筠派過很多人來找我。

卻被陸彥以我不知道的方式攔了下來。

由於陸彥這些年的努力,和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手術進行得很成功。

病情得到了遏製。

婚期定在了2025年的新年。

他帶我去了全球最頂尖的拍賣場。

陸彥說,隻有最絢麗的珠寶,才能配得上他心尖的人。

我笑他:“你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

他露出一個狐狸般帥氣瀟灑的笑容:“今晚的消費我買單,隨便買。”

我看向展台上上百萬的藍寶石項鏈,神似海洋之心。

一百萬美金起拍。

價格不菲。

我的聲音在空曠的拍賣場上方響起。

與此同時,還有一道熟悉的男音。

和我一同叫價。

“兩百萬。”

我不急不慢地說。

顧修筠怎麼也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裏。

陸彥在我耳邊低聲說:“妤妤眼光真好。”

我嘚瑟:“那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

我帶著微笑一一回應。

包括顧修筠。

最後,這枚海洋之心,毫無疑問落入我的懷中。

散場後,我去了一趟衛生間。

出房間時,被一雙手按住唇,拉入一道狹窄的牆邊。

刻入腦中的古龍香水味,淡淡傳入鼻腔。

我看著顧修筠那雙泛紅的眼,笑了。

他情緒失控,神色瘋狂:“你去了哪裏,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我掙紮開他的手:“找我?早做什麼去了?你和沈思煙過得不好嗎?”

他被我質問,垂眸望我:“林妤,自從你走之後,我才發現,我愛的人一直是你。”

“我不敢相信我竟然愛上了僅僅隻見過一麵之緣的你。我隻能騙自己,把你當成程笑的替身。你走以後,我才意識到,我犯下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是我作繭自縛,對不起。”

他的語氣卑微,像來摸我的臉。

“跟我回去,我以後隻有心裏隻會是你。”

我躲開他,覺得厭惡,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不可能,你別做夢。”

我甩開他向外走。

他沉默地追上來攔住我的路,臉色陰沉。

“到底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我推開他,顧修筠的手勁大得驚人。

千鈞一發之際,陸彥出現,將我護如懷中。

他像一座高山,堅定可靠。

“顧先生,這是我的太太。”

陸彥不讓半步:“難道你沒有太太嗎?”

他無名指上的鑽戒亮得刺眼。

顧修筠不可置信得看著我們。

“林妤,什麼時候的事情?”

有陸彥在,我內心有了底氣:“就在去年。不好意思,顧先生,請你不要再糾纏我,我們早就兩清了。”

說完,我當著他的麵,吻了陸彥。

陸彥將我抱得更緊。

一吻結束,顧修筠像石化般,看著我們離去的身影。

半天沒有在說一句話。

回去之後,我和陸彥一致決定。

邀請媒體,將我們的婚禮直播,想全世界宣告我成為他的太太,讓所有人見證我們的幸福。

婚禮當天,我們在神聖的教堂中宣告誓言。

儀式結束,我看著電視的節目中播報一則新聞。

“2025年4月15日,顧氏集團總經理被發現在家中自殺身亡,具體原因還在調查中……”

我有一瞬間的失神,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空了一塊。

但我很快恢複好情緒。

沒關係,顧修筠的人生結束了。

而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不過是不堪的十年而已,揮揮手告別就好。

我卻沒有意識到,我的眼眶,早已被淚水浸泡。

顧修筠,如果有下輩子,一定要早點對我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