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少年讀水滸傳1》(1)(3 / 3)

成年人文化多,知道得多,上下五千年,心裏著急,恨不得把一切有價值的書都搬來給小小的孩子看。

成年人關懷多,責任多,總想著未來幾千年的事,恨不得小小的孩子們都能閱讀著幾千年的經典,讓未來因為他們的經典記憶風平浪靜、盛世不斷,給人類一個經久的大指望。

我們要說,這簡直是一個經典的好心腸、好意願,唯有稱頌。

可是一部《資治通鑒》,如何能讓青少年閱讀?即使是《紅樓夢》,那裏麵也是有多少敘述和細節,是不能讓孩子有興致的,孩子總是孩子,他們不能深,隻能淺,恰是他們的可愛;他們不能沉湎厚度,而隻可薄薄地一口氣讀完,也恰是他們蹦蹦跳跳的生命的優點,絕經典不是缺點!

這樣,那好心腸、好意願便又生出了好靈感、好方式,把很長的故事變短,很繁複的敘述變簡單,很滔滔的教誨變幹脆,很不明白的哲學變明白,於是一本很厚很重的書就變薄變輕了。是的,它們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一本那一部,不是原來的偉岸和高大,但是它們讓孩子們靠近了,捧得起來了,沒讀幾句已經願意讀完了。於是,一種原本是成年後正襟危坐讀的書,還在小時候沒有學會把玩耍的手洗得幹幹淨淨的時候,已經讀將起來,知道了大概,知道了有這樣的經典和高山,留在他們的記憶裏當個“存目”,等他們長大了以後再去正襟危坐地讀,探到深度,走到高度,弄出一個變本加厲的新亮度來,當成教授和專家。而如果,長大了,實在忙得不可開交,養家糊口,建設世界,沒有機會和情境再閱讀,那麼那小時候的閱讀和記憶也已經為他的生命塗過了顏色,再簡單的經典味道總還是經典的味道,你說,一個人在童年時讀過經典改寫本,還會是一種羞恥嗎?還會沒有經典的痕跡留給了一生嗎?

所以經典縮寫本改寫本的誕生,的確也是一個經典。

它也許不是在中國發明,但是中國人也想到這樣做,是對一種經典做法的經典繼承。經典著作的優秀改寫,在世界文化先進、關懷兒童閱讀的國家,是一個不停止的現代做法,是一個很成熟的出版方式,今天的世界說起這件事,已經絕不隻是舉英國蘭姆姐弟的莎士比亞戲劇的例子了,而是非常多,極為豐盛。

所以,我們也可以很信任地讓我們的孩子們來欣賞中國的這一套“新經典”,給他們一個簡易走近經典的機會;而出版者,也不要一勞永逸,可以邊出版邊修訂,等到第五版第十版時簡直沒有缺點,於是這個品種和你的出版,也成長得沒有缺點。那時,這一切也就真的經典了。連同我在前麵寫下的這些叫做“序言”的文字。

為孩子做事,為人生做事,是應該經典的。

元朝末年,朝政腐敗,民不聊生。

浙江錢塘知縣施耐庵(1296—1371年)替窮人申冤,遭朝廷訓斥,於是辭官回鄉。至正十三年(1353年),鹽民張士誠率眾起義,他敬重施耐庵的才華,再三邀請施耐庵當他的謀士。施耐庵抱著建設美好家園的願望欣然前往,為張士誠獻上了許多攻城奪地的計策。張士誠居功自傲,親小人,遠忠臣,獨斷專行。施耐庵幾次諫勸,張士誠都不予采納。施耐庵又氣又惱,離開了張士誠,靠教書為生。

在教書之餘,施耐庵與學生羅貫中一起研究《三國》《三遂平妖傳》的創作,搜集、整理北宋末年以宋江為首的一百零八人在水泊梁山起義的故事,並打算以此為題材寫一部《江湖豪客傳》。至正二十七年(1367導讀年),朱元璋滅掉張士誠,到處搜捕張士誠的舊部。施耐庵為了避難,隱居田園,專心創作《江湖豪客傳》。

《江湖豪客傳》寫成之後,由羅貫中加以潤色和編排。施耐庵對書中的情節很滿意,隻是覺得書名欠佳。羅貫中建議把書名改為《水滸傳》。施耐庵一聽,高興地說:“好!這個書名太好了!”

“水滸”即水邊的意思,有“在野”的含義。於是,施耐庵將《江湖豪客傳》正式改名為《水滸傳》。

《水滸傳》是中國最早的用白話文寫成的章回小說,講述了一個官逼民反的故事:不學無術的無賴高俅因為球踢得好,被皇帝封為高官,他倚仗權勢壓榨和迫害民眾,激起了民眾的反抗。《水滸傳》最為精彩之處在於對人物的塑造。全書重點描寫了一百零八位梁山好漢,雖然側重不同,但每個人物都有血有肉,脾氣性情各不相同,連大評論家金聖歎都讚美道:“《水滸傳》真是一百零八人,一百零八樣。”在情節的編排上,《水滸傳》也十分曲折動人,尖銳激烈的矛盾衝突,往往通過一個個場麵展開,用一個個細節描寫,一步步地推向高潮,讓人讀來心潮起伏,大呼過癮。《水滸傳》版本眾多,流傳極廣,膾炙人口,對東亞各國的敘事文學都產生了極其深遠的影響。時至今日,由《水滸傳》改編的影視劇仍舊不斷在熒屏上演,且每次都能受到極大的關注。《水滸傳》原著篇幅過長,後半部分略顯冗長。本次新版的白話版《水滸傳》選取了原著最精彩、最好看的內容,進行了現代的加工和改寫,希望小讀者們能夠通過輕鬆的閱讀,一起領略這部傳世名著的不朽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