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很厲害呢。”
東禦叼著麵包片,靠在窗邊,曲著的長腿晃來晃去,背著光看不清眼神。
知許仰頭,伸手拿走了他的麵包片:“你站好。”
小兔子伸爪了,凶死了。
東禦唇角微微揚起,雙手插兜,腿站得筆直,臉卻不安分地貼近:
“姐姐幹嘛,我害怕。”
慵懶肆欲的聲音黏住了她的耳朵,根根分明的纖長睫毛都能數清,太近了。
知許覺得呼吸都困難,微微後仰。
腰被勾住了。
東禦的手在她連衣裙後腰的帶子上撓了一下:“別躲,這麼細,再斷了。”
“你……嚴肅點。”
知許的臉都紅透了,眼睛瞪得圓溜溜:“你的房間和知蓉的挨著,夜裏聽見聲音了嗎?”
東禦把麵包搶回來,三兩口吃完,眼神滿滿地嘲弄:“我剃的,怎麼了?”
知許抿唇:“為什麼?”
“看她不爽。”
他哼笑,氣息拂著她的臉,看她又羞又氣的眼神:“你也聽話點,否則下一個就是你。”
一頭漂亮的黑長直變成小禿子,她一定會哭吧?
想到那個場景,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沒意思。
東禦目光轉冷,起身——
“知蓉昨晚追到洗手間,你們吵架了?”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她的目光很篤定,他沒想到知許竟然觀察得這麼細致。
被追殺了2年,小呆桃也變成聰明桃了?
知許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你罵她了?她罵你了嗎?”
東禦:“把‘了’去掉。”
怪不得。
誰媽媽被罵,都得生氣,可是……
知許回頭看看哭腫了的知蓉,小聲說:“幹嘛剃頭發,你打她一頓也行啊。”
下藥的賬一塊算,可以幫她多打兩拳。
東禦被她氣笑了:“確定?我一拳下去,她可能會死。”
知許:“……”
“還有啊,小公主。”
東禦摸摸她的頭發:“叫你姐姐呢是我高興,不代表你配,所以少管我。”
他笑著也很凶悍。
是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和氣場,似乎是無數血腥浸透的狠厲和決絕,死氣得詭異。
知許才不怕,抓下他的手:“你住我家就是我弟弟,就是要管你,你不服……”
“不服,怎樣?”
東禦掙了兩下,沒掙脫。
小兔子,一杯葡萄汁喝得膽兒肥了!
知許墊著腳去揪他耳朵,凶得頭頂的呆毛都豎起來了:“不服憋著。”
“嘶——”
耳朵被擰了,一陣刺痛。
東禦心頭湧上一股惡氣,扯下她的手卡在指縫之間,用力捏了一下:
“知許,我給你臉了,誰允許你這麼對我的?”
“痛。”
知許倒抽了一口涼氣,疼得眼淚汪汪,啞著聲音抱怨:“東禦,你,你這個小王八蛋。”
東禦沒再動,慢悠悠鬆了手,又覺得自己賤得慌。
聽她軟糯糯喊一聲,喉嚨都癢。
他不耐煩地皺眉:“打完我還罵,你是我什麼人,我是你什麼人?”
“知蓉不是說了,”知許歪著頭,一字一頓,“小,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