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今天的采訪要是放出去,活不過明天吧?
畫風逐漸跑偏了。
東瀾努力拉回來:“其實東禦先生還是很心疼我們的,我們也很愛他,畢竟是親生的。”
記者:我不信。
知恒點頭:“他表現的不明顯是因為我們的出生讓媽媽受了苦,他也很討厭自己。”
“還有就是我們誰跟媽媽姓誰跟爸爸姓,由爸爸抓鬮決定,我很高興,姐姐很不高興。”
東瀾很難過:“所以我家的親子關係是個曆史遺留問題,顯得比較特殊。”
這就謙虛了,沒有比較。
記者覺得家庭關係不能再聊,再聊下去命都沒了:
“我們知道東禦先生夫婦感情非常好,二位也致力於和平的工作,會對你們有影響嗎?”
知恒看看東瀾:“姐姐比較有經驗。”
東瀾點頭:“對,我一向講究不戰而屈人之兵。”
行,這個問題安全。
記者鬆了一口氣:“可以具體舉個例子嗎?”
東瀾:“比如你們寫今天采訪稿時,想想怎樣才會讓我高興,否則明天我就是你們的新老板。”
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的記者含淚點頭:“Get!”
東瀾和知恒手拉手回到家:“林爺爺,媽媽呢?”
林叔拎著水管洗車,慈愛地說:“午睡還沒起床,小姐和少爺去花園玩,下午茶備好了。”
知恒鼓了鼓小臉,終於露出孩子氣:“哼,這都4點半啦,怎麼還賴床?”
“肯定是在‘妖精打架’唄。”
東瀾拉起他的小手用濕巾擦擦,把蛋撻推給他:“再忍忍,沒幾年了。”
知恒呆呆地問:“為什麼呀,姐姐?”
東瀾說:“爸今年29了,研究證明,男人一過30歲體力會懸崖式下降,就算他想打架,也力不從心了呀。”
知恒沒聽懂,但是覺得姐姐說得很有道理:“好的,我忍。”
三樓的臥室。
霧色窗簾被風鼓起,露出地毯上散亂的連衣裙和襯衫,拖鞋東倒西歪地揉在一起。
兩隻垂耳兔跳來跳去,聞到幾個奇怪的東西,迅速逃跑。
翻倒的床尾凳上還係著一根墨綠的發帶,發帶被解開,一隻手腕垂了下來。
“老公……”
手腕晃動,綿綿啞啞的聲音被晃出來。
“嗯,我在。”
東禦擁著懷裏半睡半醒的人,吻她的額頭:“天還沒黑,再睡會,乖乖。”
知許蠕動著和他貼緊:“要看小瀾和小恒的采訪,起床呀。”
“想看孩子們啊,那你——”
東禦埋頭吻她:“求求我。”
“騙子。”
知許嗚咽著推他:“三個小時前就這麼說,不信你了。”
“那就別看了。”他重新把她攏進懷裏。
知許被汗沁得哪兒都疼,拱了幾下:“要看的,你走你走。”
“不走,”東禦擁著她,打開監控:“都在花園裏玩,看吧。”
畫麵裏的孩子們抱著小垂耳兔在草坪上滾來滾去,雪豹在旁邊守著他們,悠閑地甩尾巴。
遠處的湖麵倒映著晚霞。
今日的夕陽和他們結婚那天的一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