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陸離亭便接到沉墨信使送來的安從諗的信。陸離亭看完信微微一笑,便找來了雲清瓏。
“安從諗想做什麼?”雲清瓏問道。
陸離亭緩緩說道,“用慕嶼來換淩霄琴。”
雲清瓏一挑眉,驚訝的說道,“安從諗不是喜歡慕嶼嗎?甚至還為了救慕嶼不顧安危在盛京暴露身份,為何現在又要這樣做?”
陸離亭皺眉道,“我也不知。不過既然他這樣做也許就是想將我騙上情人嶼。不僅能拿到淩霄琴還能與你裏應外合將我一舉殲滅。”
雲清瓏大笑道,“這個安從諗如意算盤打得真響啊!不過他做夢也想不到到時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明日便是交換之日,我帶著淩霄琴去情人嶼,你帶人隨我一同去吧,到時我們就給安從諗致命一擊!”陸離亭冷笑道。
“好!我現在就去準備。”雲清瓏說完便離開了。
“國主。”一旁的蘇問見雲清瓏走了,才低聲問道,“會不會其中有詐?”
“嗬嗬。”陸離亭冷笑,“你是說雲清瓏還是安從諗?”
蘇問頓了頓,“這兩個人都詭計多端,不得不防啊!”
“安從諗想用慕嶼交換淩霄琴,如果這是假的,這他便是用的一個計策賺我上情人嶼,然後便與雲清瓏所說的一樣,兩人配合將我擊敗。若是他真是與慕嶼決裂了,那麼他既然想交換,那便表明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寶藏所藏之處,隻差那相思冰寒了,所以才想以慕嶼來誘使我上情人嶼。總之不管他與慕嶼是真的決裂還是假的,他的目的都隻有一個,那便是賺我上情人嶼。”
蘇問不住的點頭,“國主說的是。那麼這個雲清瓏真的可信嗎?”
“至於雲清瓏,我想他前幾日所說的話不會有假。”陸離亭說道,“他現在最好的選擇便是與我和安從諗其中一人合作。而安從諗肯定已經知曉了寶藏所在之處,現在慕嶼又在他那邊,安從諗已經占盡先機。雲清瓏不會傻得去幫安從諗得到淩霄琴的,隻有與我合作他熒雲才能保得安寧。”
“那麼明日我們怎麼安排?”蘇問問道。
“你隨我去情人嶼,帶上一萬精兵和一百艘戰船,加上雲清瓏帶來的那百艘戰船和一萬兵將足矣。命齊尚駐守大營,以防沉墨來襲。”
“是!”
經過一夜的準備,翌日天明,陸離亭和雲清瓏便帶領兩萬兵馬加上兩百餘艘戰船,浩浩蕩蕩向明河之中的情人嶼駛去。
到了情人嶼後,陸離亭和雲清瓏緩緩登上小島頂端的那個亭子,向沉墨方向望去。隻見沉墨的岸邊也聚集了百餘艘大大小小的戰船,將河麵都快鋪滿了。
在最前方有一艘極其威武的戰船,桅杆上大旗高挑,迎風飄揚。船上滿身鎧甲的勇士仗劍直立,肅穆威懾。在船頭站立一黑一白兩個人影,明明是並肩而立,卻顯得有些淡漠疏離之感。
安從諗和慕嶼下了船,也上了情人嶼的小亭之中。陸離亭和雲清瓏兩人站起笑道,“安公子,慕嶼。”
安從諗挑著嘴角笑著也一抱拳,然後走進亭內。陸離亭看了看慕嶼,卻發現她神色冰冷,整個人如同蕭山初見時那般冷漠,心中不禁一痛。
“慕嶼近日可好?”雲清瓏笑道。
慕嶼卻連看都未看雲清瓏,隻是孤身站立在山頂之上,望向洶湧奔騰的明河。墨發被河上的狂風吹亂,打在白皙的臉上。陽光灑在慕嶼的背上,在身前映出一個孤寂的暗影。那淡漠的雙眸隱在陰影之中,睫毛微顫,沒有絲毫感情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眸怔怔的望著猙獰的岩石和黃濁的明河,伴隨升騰的水氣,隱隱有些微光。
其餘三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三個人又有哪個沒有欺騙傷害過這個淡漠清冷的女子呢?無言以對,隻能望著這個被命運的枷鎖禁錮的女子,每個人心中都生出一絲不忍和惆悵。
“不知陸公子是否帶來了淩霄琴?”安從諗首先從這壓抑的氣氛中掙脫出來,問道。
“來人,將淩霄琴拿來。”陸離亭吩咐道。
沒一會兒蘇問便手捧著淩霄琴緩緩進了亭內,將琴放在了桌子上。
“嗬嗬。”安從諗笑道,“陸公子果然守信。我與陸公子已經認識很久了,之前一直在玄青打擾,如今陸公子不如也去我沉墨遊賞一番,可好?”
安從諗說罷一抬手將淩霄琴抱於懷內,然後立刻退出亭子。隨即一揮手,隻見無數沉墨的兵將手握長槍從各處岩石之後現出身來,將小小的亭子團團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