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亭神色未變,“安公子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安從諗微微一笑,“不隻是我,還有雲公子呢!你還不動手?”
雲清瓏卻站在陸離亭身邊絲毫未動。陸離亭微微一笑,揮了揮手,便見那些手握長槍的兵將們大部分都將武器對準了另外那些沉墨的兵丁們。接著從島下便有兵器碰撞和喊殺之聲傳來。
“雲清瓏,你這是何意?”安從諗冷聲道。
“嗬嗬。”雲清瓏笑道,“安從諗,你沒想到吧?我其實早就與陸公子達成協議了!你看看現在都是玄青和熒雲的兵馬,識相的話就快些束手就擒吧!”
安從諗臉色難看,但是仍是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懷中的淩霄琴,“陸離亭,你別忘了淩霄琴可是還在我的手中!”
“可是天玄冰針卻在這裏!”陸離亭慢悠悠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盒,向安從諗一揮,“我早就料到你是想借機會奪取淩霄琴,我又怎會那樣乖乖的將淩霄琴放在桌上呢?天玄冰針我早就取出了!”
陸離亭見安從諗臉色一僵,不由得冷笑,沒想到他安從諗也有今日。剛要下令兵將們動手,卻發現安從諗那本是僵硬的臉色突然變得詭異了起來,那得意的笑容爬上了他的臉。陸離亭心中一動,他手上的那個木盒卻突然被一隻從身後探過來的手一把奪走了!
“雲清瓏!”陸離亭猛地回身看向拿著裝有天玄冰針的木盒的雲清瓏,大聲質問道,“你瘋了嗎?”
“嗬嗬!”雲清瓏笑道,“陸公子,我沒瘋。隻不過我向你說了個小謊而已。”
雲清瓏飛身躍到安從諗身邊,微微一笑,“安公子,彼岸還好嗎?”
“就在大營之中,等著你回去呢!”安從諗笑道。
“你們……”陸離亭不可置信的望著安從諗和雲清瓏,“雲清瓏,你可要想到與安從諗合作的後果!”
“陸公子,我當然是不信安公子的。”雲清瓏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了絲思念和甜蜜,“但是我卻信彼岸。”
見陸離亭麵露疑惑,雲清瓏接著道,“我曾對你說我不是一個會為了女人放棄一切的人,其實這句話也沒假,隻不過我雲清瓏卻是一個會為了彼岸而放棄統一三國的野心的人。”
陸離亭怔了怔,突然看向一直背對眾人望向明河的慕嶼,“你與安從諗的反目就是為了引我上當?”
慕嶼緩緩轉過身來,看了陸離亭淡淡的笑了,“我們早就知道沉墨中有背叛的人了,所以才在眾人麵前演了一場戲。”
時間回溯到慕嶼與安從諗反目的那夜,也就是雲清瓏去見陸離亭之前。
慕嶼躺在床上,雖閉著雙目卻仍是清醒著的。蠟燭還在燃燒著,卻隻將帳篷內撒上一層昏黃。
突然帳簾一動,一個人閃身進了帳內。慕嶼坐起身來,一下吹滅了蠟燭,幫那人隱藏了身形。
“等很久了吧?”安從諗低笑著坐到慕嶼身邊。
“沒被人發現吧?”慕嶼問道。
“放心好了。”安從諗笑道,“這一天我在帳中快要憋悶死了!”
“我不也是在帳中呆了一天嘛!”慕嶼微微一笑,“那個人應該中計了吧?”
“嗯。”安從諗點頭,“今天你演得太真實了,你不知道,還真的嚇了我一跳!”
“誰讓你不告訴我彼岸就在這裏了!”慕嶼有些嗔怪道,“這就是對你的懲罰!”
“哎,慕嶼,說實話,你為什麼沒生我的氣呢?”安從諗拉住慕嶼的胳膊問道。
慕嶼沒好氣的抽出手臂,瞪了安從諗一眼,“彼岸是自願隨你到這的,我想生氣也不行啊!”
安從諗睜大了眼,“你怎麼知道?”
“以彼岸那個性子,誰能勉強她?我今日見她並沒有絲毫反抗,反而與那些影衛相處融洽,我就知道彼岸大概是自願來到這裏的了。”
“然後你就想到不如就利用這點來讓那個奸細將咱倆反目的消息傳給陸離亭,然後將計就計打贏這場仗?”安從諗笑道。
“嗯。”慕嶼點頭,“這場戰事拖著太過勞民傷財,不如趁此機會一下就解決了。”
“但是你下次絕不可以再這樣不事先告訴我一聲就行動了啊!要不是你捏了我的手一下,我的心都得跳出來了!”安從諗抱怨道。
“那你下次也不許瞞著我了,知道了嗎?”慕嶼笑道。
“好的。”安從諗連連點頭,“雲清瓏已經到了這裏,我們現在就去見他和彼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