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的夜晚尤為荒涼悲戚,呼嘯而過的冷風不斷鑽進人們那溫暖的懷中。幸而安從諗出來前給慕嶼帶了件披風,才抵禦住深秋夜晚的涼意。
越過荒野,到了那片樹林前,隻見林中有火光微微晃動,為那幽暗的叢林帶來絲暖意。安從諗和慕嶼剛進了樹林,便有兩個影衛舉著火把迎了出來。
到了那火堆前,便見彼岸一身紅衣,仍如原來那般嫵媚妖冶,正伸著手烤火。雲清瓏則是坐在一旁幫她烤著甘薯,香氣四溢。在雲清瓏身後站著一個高大的中年人,慕嶼沒有見過。
“彼岸!”慕嶼笑著走近。
“慕嶼!”彼岸也笑著站起身來,拉住慕嶼的手,“聽說你又是中毒又是被囚的,擔心死我了!現在都好了嗎?”
“嗯。”慕嶼點頭道,“你在這幾天了?受苦了吧?”
彼岸拉著慕嶼坐在,說道,“也就五六天,比你到這兒還要早呢!”
“你那麼早就來了?”慕嶼驚訝道。
彼岸看向安從諗,“你還沒告訴慕嶼啊?”
安從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點了點頭。
“嗬嗬。”彼岸笑道,“其實我在半月前便接到了安公子的信,那時你應該還在盛京,信上寫明了你的遭遇,安公子早就料到陸離亭會來攻打沉墨,便請我幫忙,讓雲清瓏也來助陣,所以我便瞞著雲清瓏偷偷到了這裏。”
慕嶼聽到這皺了皺眉,涼涼的看了一旁的安從諗一眼,對彼岸說道,“你也太冒險了,萬一路上出了事可怎麼辦?”
彼岸笑著指了指站在雲清瓏身後的那個中年大漢,“這是雲清瓏的護衛江臣山,我不僅有安公子的那些暗衛保護還有江臣山,怎麼會有危險?至於安公子我想也是怕你心中有疙瘩,才一直隱瞞著的。你沒生他的氣吧?”
慕嶼微微一笑,“沒事,我已經懲罰過他了。”
彼岸又指著坐在一旁不吭聲的雲清瓏,“那還氣他嗎?”
慕嶼愣了愣,“雲公子也是為了熒雲,而且其實他並未真的傷害過我,也就算了。”
彼岸歎了口氣,“那時在富貴鎮見到你竟然認識他,我心中便有些不好的預感。這個人表麵純良無害,其實內裏卻是心機頗深。我早就察覺他身份定是不凡,所以我當時才提醒你不要被表象迷惑,以免上了他的當,可惜你還是被他騙過了。”
慕嶼笑了笑,“彼岸,謝謝。”
彼岸又歎了口氣,轉頭伸腿踢了一直低著頭的雲清瓏一腳,“還不說話!”
雲清瓏委委屈屈的站起來,對著慕嶼一揖到底,“慕嶼,對不起。”
慕嶼剛想也站起來,卻被彼岸一把拉住,就見彼岸瞪了一眼雲清瓏,冷冷說道,“別管他!居然那樣欺騙你,還挑撥你和安公子的關係,就讓他這麼彎著腰好了!”
雲清瓏居然真的沒敢站直身子,彎著腰費力的抬頭看向慕嶼,可憐兮兮的求饒,“慕嶼,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慕嶼不由得笑出聲來,“好了,快起來吧!”
雲清瓏偷眼看了看彼岸,見彼岸沒反對才興高采烈的站直了身子,一屁股坐到了彼岸身邊,“你看慕嶼都原諒我了,你就別再生氣了,好不好?”
慕嶼忍笑看著這兩個人,轉頭看了看安從諗。安從諗湊到慕嶼耳邊,低聲說道,“怎麼樣?我幫你懲罰雲清瓏了吧?”
“你將雲清瓏從盛京趕走是不是就是借了彼岸?”慕嶼挑眉道。
“嗬嗬。”安從諗笑道,“雲清瓏的弱點就是彼岸。”
“好了!咱們別浪費時間了,趕快說一下接下來怎麼做吧!”雲清瓏看彼岸原諒了自己連忙說道,隨即又嘀咕了一句,“我還等著回去成親呢!”
“你又胡說什麼!”彼岸瞪眼。
“我今晚是不是就應該去找陸離亭?”雲清瓏看彼岸又要翻臉連忙正色道。
“嗯,就按照我告訴你的那樣說。我想現在那個奸細已經將消息傳過去了,陸離亭因為有了這個消息定會相信你的話。”安從諗說道。
“那我們怎麼將陸離亭引到情人嶼上呢?”雲清瓏皺眉道。
“陸離亭絕不會輕易到那個島上去的,這個計策隻有將陸離亭引出來才能成功啊!”彼岸也說道。
“我有一個計策。”慕嶼緩緩說道,“這個計策不僅能將陸離亭引到情人嶼上,還能得到淩霄琴。”
“什麼計策?”其他三人同時問道。
慕嶼頓了頓,才說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所以你便故意在我麵前顯出與安從諗決裂,悲傷欲絕的樣子,讓我以為安從諗真的要用你來換淩霄琴?”陸離亭沉聲打斷慕嶼的回憶,冷聲道。
慕嶼微微一笑,“不錯。隻有這樣才能讓你將淩霄琴拿出來。”
安從諗接著道,“但是以你的疑心定會還留一招,絕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拿出淩霄琴,所以我故意讓你以為我中了計,讓你鬆懈下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