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亭和蘇問毫無障礙的到了情人嶼的岸邊,卻見自己帶來的那一萬玄青人馬早已被伏或是被殺,隻在岸邊停留著一艘小船,一個黑衣人正站在前方。
“容京墨。”蘇問持劍上前欲與他拚命,可是容京墨卻笑了笑,向陸離亭一拱手。
“陸公子,這是我家公子為你準備的小船,您請回玄青吧!”
陸離亭絲毫沒有猶豫,抬腳上了小船,蘇問也跟了上去。小船緩緩駛離了滿布沉墨兵將的情人嶼,向玄青駛去。容京墨則站在岸邊微笑著看著兩人安然離開。
“國主,他們這是何意?”蘇問忍不住問道。
“我已經徹底輸了,殺不殺我都沒有意義,殺了我反而會激起玄青的憤怒,兩國的仇怨加深,安從諗才沒有那麼傻,何況……”陸離亭沒有說下去,隻是回頭看著那已經看不真切的情人嶼,目光悠遠。
待到上了岸,蘇問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了。遍地的殘肢斷臂,熊熊大火烤得人受不住,沉墨的兵馬已經退去,隻留下滿身鮮血的玄青人馬,有的在地上哀嚎,有的一瘸一拐的尋找著幸存的人,玄青十萬大軍如今隻剩下不到一半,損失慘重。
“國主!”齊尚捂著不斷流血的右臂匆匆跑來,“您剛一離開,沉墨和熒雲的人便……”
“我都知道了。”陸離亭說道,“蘇問,你去幫齊尚整頓人馬,將沒受傷和輕傷的人集合起來,搜尋重傷的兵將。再分一部分人將大火撲滅,搭起帳篷。”
“是!”蘇問齊尚領命而去。
陸離亭則到醫帳幫重傷的人醫治,直忙到了深夜才被蘇問和齊尚勸回了自己帳中休息。癱倒在榻上,陸離亭仰頭望著帳頂,聽著外麵雜亂的腳步聲,空氣中還隱隱有著燒焦的氣味。
一閉眼便仿佛看見了白日自己帶來的十萬大軍被刀砍馬踏的慘烈景象,心中又是一痛。這幾萬人忠心跟隨,卻永遠的留在了這裏,再也回不去了。而這一切,卻隻為了……
“誰!”陸離亭察覺到帳內似乎進來一人,猛地坐起喝道。
待借著燭光看清來人,陸離亭卻怔住了,“你……”
相對於玄青這邊的淒慘悲哀,沉墨大營之中卻是沉浸在歡樂氣氛之中。兵將們除了當值巡邏的人,其他的都在喝著美酒相互慶賀,終於結束了這場拖了一月之久的戰役,而且今後幾十年內都不會再有戰爭了,誰能不高興呢?
大帳內的雲清瓏坐在彼岸對麵,兩人多日未見,今日終於能將事情平息,心情也都十分暢快。
“彼岸,我們明日就回熒雲可好?”雲清瓏笑道,“我已經讓臣山去準備了行裝了。”
彼岸挑眉看著雲清瓏,“這麼急做什麼?我還不容易見到慕嶼,怎能這麼快就離開?”
“喂!”雲清瓏不幹了,叫道,“你在我們大婚之前不辭而別,你可知我有多擔心?幸虧你留了封信,要不然我真是要直接領大軍來打安從諗了!現在事情都結束了,你還不趕快回去與我成親,你可知我有多顏麵掃地啊!”
“誰讓你瞞著慕嶼的消息不告訴我了?”彼岸說道,“你敢說你那時沒有惦記著趁玄青和沉墨打仗這個機會來漁翁得利?”
雲清瓏被說得低下了頭,可憐兮兮的看著彼岸,“可是我現在不是死了那心思了嘛!還提它作甚?”
“我要是告訴你我要來幫安從諗和慕嶼,恐怕你是不會讓我離開的吧?”彼岸冷哼道。
雲清瓏雙手合十作求饒狀,“好了,好了,我以前是鬼迷心竅了,不過現在我才知道你有多高瞻遠矚,你看現在我再也不用怕安從諗或是陸離亭得到寶藏了,這下一切都解決了,彼岸,你不愧是我雲清瓏看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