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麵
生活總是充滿了各種偶然,但各種偶然交織到一起往往總能碰撞出火花,編織成一段美麗的故事,像是必然,命中注定。
一年前,我跟隨學校裏的隊伍在去往汶上寶相寺的客車上很悲劇的遭遇了扒手,旅行包裏的手機、錢包全被洗劫一空,到那後無奈去辦理新的手機卡,在服務員提供的一堆以157開頭的電話號碼中,我精心挑選了一個自己比較中意的號碼,其實我對數字是沒有多少概念的,隻要自己覺得念起來比較順口就行了。故事,也就是從這個電話號碼開始的……
喜歡黑夜的人,可以說骨子裏都浸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孤獨感。他們習慣用夜的黑包裹內心的落寞,每當夜晚降臨,他們就摘下白晝的麵具,歡樂的、幸福的、成功的、堅強的、高傲的……而後恣意的讓感情在黑夜裏泛濫。
葉瀾,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1)
剛關了燈,準備睡覺,一陣短促而有力的手機震動聲打破了夜的枯靜。
“我在耶路撒冷,晴。”
陌生的號碼,莫名的短信。
我是向來不理會類似陌生的短信的。為了防止再有莫名其妙的電話打來妨礙我睡覺,便關了機,把手機放在了枕頭下麵。
晚上睡覺把手機放在枕頭下麵是我一直以來的習慣,一直改不了,就像我一直改不了晚上熬夜的壞習慣一樣。
(2)
寺廟裏每天早晨五點到六點是規定的做早課時間。說白了,做早課其實就是在寺廟裏的正殿——大雄寶殿裏念經拜佛,當然其間也是有些特定儀式的。
而我們也非常有幸可以和師傅們一起做早課,真不知道我們這一群紅塵世俗人的無知會不會打擾到佛門的清淨。擔心第一次做早課就遲到,給師傅們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我們都定了四點二十的鬧鈴。
十月份的天氣,早晨四點多天色還是一片漆黑,遙遠的天幕上的星辰,零零星星,若隱若現,雖然如此,還是不禁令人想起梵高的《星月夜》。此時的天氣是非常寒冷的,還穿著單衣的我們就猶如海南省的居民來到了黑龍江,還沒有做好準備就提前進入冬季了。
大殿裏,正中間是釋迦牟尼佛的尊像,像旁各有兩位比丘塑像,一年老,一中年,聽寺廟裏的師傅解說這是佛的兩位弟子,年老的名叫“迦葉尊者”,中年的叫“阿難尊者”。佛涅槃以後,迦葉尊者繼領徒眾,後世稱之為二祖,大殿中的這組塑像,一般被人稱為“一佛兩弟子”。
一位大胡子師傅進來後,首先在佛像前跪拜了三次,禮拜三次,這好像是佛家拜佛的規矩。大殿的東北角落裏一位矮個子師傅正在敲鼓,短促有力的鼓點就像是古時出征前鼓舞士氣的戰鼓聲,然而兩者是有根本性差別的,戰場是沾滿血腥的,敲鼓是用來鼓舞士氣,寺廟則是幹淨如水的清淨之地,敲鼓則是為了警醒內心。正如人們通常所說的,念經拜佛可以淨化人的心靈,使煩躁不安的心靜下來,的確如此,尤其是身處實地,在釋迦牟尼佛的塑像前,在寺廟裏師傅們誦讀的佛經熏染下,默默的雙手合十,閉目,內心如鏡,可能的話,也許你也可以體驗到物我兩相忘的境界。
在寺廟裏看到釋迦牟尼佛的佛像不得不想到的會是“拈花一笑”的故事。傳說,大梵天王率眾人把一朵金婆羅花獻給佛祖,隆重行禮之後大家退坐一旁。佛祖拈起一朵金婆羅花,意態安詳,卻一句話也不說。大家都不明白他的意思,麵麵相覷,唯有摩訶迦葉破顏輕輕一笑。佛祖當即宣布:“我有普照宇宙、包含萬有的精深佛法,熄滅生死、超脫輪回的奧妙心法,能夠擺脫一切虛假表相修成正果,其中妙處難以言說。我不立文字,以心傳心,於教外別傳一宗,現在傳給摩訶迦葉。”然後把平素所用的金縷袈裟和缽盂授與迦葉。這就是禪宗“拈花一笑”和“衣缽真傳”的典故。中國禪宗把摩訶迦葉列為‘西天第一代祖師’。佛法如此,其實人生也未嚐不是。有些事情,不用言說,也無需言說,該明白的人自會明白,不明白的人再怎麼解釋也是無益。
六點的時候,早課結束。師傅們依次出殿,接下來是吃早飯的時間了。
(3)
此刻,地球的另一端,耶路撒冷,地處世界東二區,時間正好是零點。
耶路撒冷,意即“和平之城”,眾所周知,是猶太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三大亞伯拉罕宗教聖地。宗教和傳統、曆史和神學以及神聖的處所和祈禱的房屋,使耶路撒冷成為備受猶太教徒、基督教徒和穆斯林崇敬的神聖城市。
靜夜,
一家具有清真建築風格的旅店裏。
一間房客裏的燈依舊亮著,在周圍一片黑色的映襯下,那燈光猶如茫茫大海邊的燈塔,孤獨而高傲的在那散發著微弱的光亮。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它也有種蠟炬成灰淚始幹的奉獻精神,最起碼它給房間主人帶來了精神上的慰藉。
房間內,遙遠的傳來一首歌曲的旋律,那是《想你在零點零一分》,張靚穎的歌。在耶路撒冷放著中國的流行歌曲,還真是有些意料,應該也是思念故國了吧。
一個發及腰端的女孩穿著睡衣坐在書桌前,不得不承認她的頭發很漂亮很迷人,她應該很愛惜自己的頭發吧,仿佛這一頭秀發是她值得驕傲的資本,是青春的證明。
她是來耶路撒冷旅遊觀光的遊客,來自中國。
此時,她正在電腦前敲打今天的心情,更為確切的說,是在寫一封信。
葉梓:
此時的你正在幹什麼呢?我在想,我應該能感受到你的心情吧,應該可以的。
現在我們一家人來到了耶路撒冷朝拜。你知道,這是我們大家期待已久的。
“世間的美麗與榮耀,上帝把九分給了耶路撒冷,剩下的一分給了其餘的地方。世間的苦難與哀愁,上帝把九分給了耶路撒冷,剩下的一分給了其餘地方。”這個《塔木德》中對耶路撒冷的描述雖然被無數次引用,至今我卻也找不到更好的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