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勞煩大駕呢。”蕭祁冥話裏有話,明著是在婉言拒絕艾門主的熱情迎接。
艾門主識趣,收回手乖乖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顯得十分尷尬,有拿起熱茶喝了幾口,再小心翼翼瞟望了他幾眼,氣色明顯好了許多,且氣息也是恢複來的往日平穩,他懸著心的也就放下了。
“看到你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我也就安心離開了。門宗重建,還有許多的事情等著我呢。”
蕭祁冥怎麼能這般輕易讓他走呢?他連聲喊道,“艾門主,等等,既然都了我有十幾分鍾了,又何必急著走呢?坐下,坐下!”
“怎麼?蕭少主,還有什麼事兒嗎?”艾門主淺笑回頭望著他問。
“沒什麼事兒,就不能坐下,大家好好聊聊?算算賬?老狐狸!”
嗯?一聽這語氣不對勁兒,艾門主心中就知道什麼,他退了回來重新坐下,一改之前和藹的顏色,“都知道了?好歹也是扯平,不是嗎?”
“扯平什麼呀?這事兒,我門宗損失的人,可不能就這樣子一筆帶過啊。”
“那你想怎辦?賠錢?我可是沒有,門宗被炸毀,還得要靠大家來接濟重建呢。”艾門主說完,雙手一攤,打算耍無賴。
蕭祁冥搖搖頭,“我不要你的錢,人死了,賠錢來做什麼?我要你一聲道歉!”
道歉?這話聽著真是耳熟。艾門主一愣,隨後調侃,“怎麼?你現在是被陶白爺俯身了嗎?居然和我說道歉二字?”
“艾門主,血令堂這個事情,你從中間就開始了一切都是陶白爺設計,卻還故意留著他們的人,利用琉璃堂,故意讓自身陷入危險當中,為了就是看我們狗咬狗?然後你們就可以拍拍屁股了事兒,說不管你們的事兒,是嗎?”
艾門主笑而不語,抬手摸了摸小胡子,抬眼斜視蕭祁冥一臉認真問罪的模樣,“你們門宗自己的事情,肯定是你們自己來解決啊。我也隻不過是給你們搭建橋梁罷了,若不是我聯合其他門主的設計,我看你們兩人,還得要玩上幾年,才能解決。”
“你!”蕭祁冥怒拍案而起,指著一臉淡漠的艾門主,“老狐狸,就是陰險狡詐。說起來,我和陶白爺,琉璃堂其實都是淪落為你手中的棋子罷了,對不對?”
“你要這樣子想,我也不能不苟同啊,是不是?”艾門主忽然變換姿態,“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放屁!我當你是長輩,尊敬你,敬佩你。你卻反過來利用我?”
“傻孩子喲!江湖中的事情,豈能用是非對錯黑白,來判斷的?隻要結果,大家歡喜,其中的緣由也就不必點明白了,不然說開了,大家怎麼能舒服過日子呢?”
話也是說的沒錯,結果是皆大歡喜。這被人利用的感覺,甚是不好受,渾身都有種說不上來的憤怒感。蕭祁冥內心的火氣無處安放,憋著對他內傷也沒什麼好處。他強迫自己平複一下情緒,轉念一想,日子還長,艾門主的這一筆賬,仍舊可以慢慢來算。
艾門主看他不說話了,還以為是被自己的話給氣得傷勢加重了,連忙上前順順氣兒,放下身段勸說,“行了行,別生氣了。本來傷勢就沒好,別太動氣。你是被我氣死了,其他四個門主可真就不放過我了!”
蕭祁冥盯著他,臉上的擔憂神情並非作假,“艾門主,請回吧。門宗的事情,我記著了。”
嗯?這小子,話說的可真是不留情麵呀。艾門主明白了,點點頭,指著桌麵上的藥材,“看,這些都是李門主,上官門主讓我給你帶來的藥,內外傷都有,都是上好珍貴的藥材。我想要,他們還不給我呢!”
“好。林堂主送客!”
“是,少主。”林堂主從門外走進來,對艾門主一副要幹架的模樣,低聲聲音驅趕之,“艾門主,請!”
艾門主也不好在逗留,趕緊甩甩袖子,走人咯。再不走,眼前的小子,都要變成小怪物要追著他打了。
送走艾門主後,蕭祁冥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喘著氣兒,嚴左擔憂,“少主,何必置氣呢。”
“這群老家夥,看我年少還好欺負呢!”蕭祁冥單手撐著椅子扶手,斜著身子起身,“想整我,沒門兒。看看誰活得久!”
在五門城內遊玩的薑田田等人,完全不會在乎萬鶯酒樓發生的事情。薑田田再次經過當日被拐走的地方,她停住了腳,放眼望去,一片焦黑的廢墟,已經有工匠人在收拾了。
林喬芯發現她不走了,趕緊拽著南棉退回來,“薑姐姐,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