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妻?
沐丹凰的神情嚴肅了起來。她穿越以後才發現,所謂的“三妻四妾”根本不存在,什麼“一正妻二平妻四妾”都是瞎扯,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平妻”這玩意!
古語有雲:“妻者齊也,與夫齊體,自天子至庶人,其義一也。”也就是說,男人的妻子隻能有一個,敢多娶的,本朝婚律規定:諸有妻更娶者,徒一年,女家減一等,若欺妄而娶者,徒一年半,女家不坐,各離之。
隻聽紫晴繼續說道:“我原先也不知道什麼‘平妻’不‘平妻’的,隻是寧家大老爺,嗯,就是我未來的公公,”說到“未來的公公”的時候,紫晴紅了下臉,故作若無其事,繼續平穩地說道:“他在外地置了宅子,另娶了一個女人替他打理家務應酬賓客,對外說是‘平妻’。”
聽聞此言,柳逐霓驚呼了一聲:“這,這分明是有妻更娶!”
楊懷玉卻是冷笑一聲:“說得再好聽,還不就是個外室,比妾還不如。”妾再怎麼說,也是正妻麵前過了明路的,是已經被主母所承認的,如果生了子女,雖然是庶出,但好歹是會入族譜的。但外室卻是連正妻都沒拜見過也沒敬過茶,外室所出子女,最多隻能算是私生子,比庶出還不如,分家產的時候,庶子是有份的,但外室所出的私生子是一分錢都分不到的。
紫晴苦笑:“這還不是最麻煩的,麻煩在於,那個女人帶了她兒子找上門來了,聲稱她兒子也是嫡子,又是長子,家產應該歸她兒子才對。”
眾人無語。
好半天,沐丹凰才總結道:“也就是說,外頭的私生子跑來跟你未婚夫搶家產?”
乍聞“未婚夫”之詞,紫晴臉上微微一紅,神情間不免帶上了幾分羞意,但仍然是略略點了點頭,正色道:“正是丹凰師妹說得這樣。”
楊懷玉不以為然道:“不就是外室找上門來嗎?你那未來的婆婆要是厲害點,直接把人亂棍打出去就是了,左右她才是正妻,又有兒子傍身,沒來由地跟個外室計較什麼。”
“可是,對方手上有婚契書,當年也是正經八百擺了酒用花轎迎進門來的。”紫晴苦笑不已:“所以她堅持她才是正妻,她兒子是嫡長子。”
沐丹凰嘴角抽了一下,咽下了到了嘴邊的吐槽。好歹是紫晴師姐未來的婆家,哪怕是看在紫晴師姐的份上,都得給寧家留點顏麵。驀然,沐丹凰想起她剛回來的時候聽到的事,那時候,寧府往鹽政府上送了幾個調教好的小娘子給沐明軒。不過後來這幾個小娘子被公孫芷輕描淡寫地就給打發了,連半點波瀾都沒能掀起來,倒是讓人差點忘了曾經還有過這麼一碼事。
和有所顧忌的沐丹凰不同,蘇翩躚的嘴巴是從來不饒人的,聽了紫晴的話後,毫不客氣地吐槽道:“你那未來的公公腦抽了是不?嘴上說的話可沒證據,他隻要一口咬定那女的隻是外宣就可以免去官司,偏偏他還寫了婚契書?找死也不是這麼找的!”
紫晴隻能苦笑,無奈道:“那女的在就在寧家的大門口,當街鬧事,還把婚契書都亮出來了,大半個揚州城的人都看到了。想來你們今天回去的路上就能聽到人家在說這件事了。”
葉長寧冷不丁地插了一句進來:“那女的兒子入族譜了沒?”
紫晴搖了搖頭,很肯定地說道:“沒入!”她可以確定這一點。
葉長寧便道:“那不就結了。家產分給誰,那得看族譜上寫的嫡長子是誰。隨便來個阿貓阿狗就說自己是嫡長子要搶家產,宗族的長老會答應才是真見鬼。至於你未來的公公有妻更娶……隻要不是你未婚夫在做這種事情就夠了,你還沒進門呢,用得著替他們瞎操這份閑心嗎?萬一真出事了,你未婚夫的家產被對方給搶走了,那也該是寧家給你一個說法才對。”
“就是就是。”楊懷玉大力支持葉長寧的說法:“當初紫晴師姐你定親,雙方交換庚帖的時候,可是說好了的,你要嫁的人是寧家的嫡長子。要是寧家莫名其妙地就把你未婚夫從嫡長子變成嫡次子甚至其他的話,你可以直接庚帖去告狀的。別的我不敢保證,這種案件,你一告一下準,包管對方吃不了兜著走。”作為揚州知府的千金,楊懷玉表示偶爾幫自己的姐妹們走下後門毫無鴨梨,更不用說這件事情本來就是紫晴占理,她不插手也會是一樣的結果,除非碰到昏官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