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沐丹凰一行人仿佛昨天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泰然自若地在包圍了整間客棧的兵丁的注目下上了馬車施施然走了。
奉命監視沐丹凰一行人的軍官吐血的心都有了。昨天晚上承恩伯離開後沒多久,沐大少爺就回了房間休息了,此後再也沒有人出入這間客棧了——把整間客棧上下前後全部包圍得密密實實連隻蚊子都飛不進去的兵丁和躲在暗處監視幾個重要的出入口的刺客可以證明這一點。直到方才沐丹凰帶著她的幾個侍女並她弟弟上了馬車時,所有人的名單跟入城時的路引上的記載一致,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目送著馬車離去後,軍官果斷的下令搜查整間客棧,可惜什麼都沒有搜查到。
哪怕承恩伯的權勢再重,都沒可能在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攔著一個郡主的車駕不讓她出城,所以沐丹凰一行人輕輕鬆鬆地就出了城。
把城門遠遠地甩在身後時,沐丹凰抱著抱枕斜靠著坐墊笑道:“誒,承恩伯可真是熱情,我們都走了,還要命人送我們一程,這份心意,我們可不能白白領受了,你說是不,鳳兒?”
被沐丹凰問到的侍女打扮的人抬起了頭,露出一張略著脂粉之色顯得線條柔和了許多的清麗麵孔,帶著幾分惱怒地說道:“沐大小姐,我倒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改名字了?”
沐丹凰笑得眉眼彎彎,嘴巴不饒人地說道:“誒誒誒,鳳兒你在說什麼笑話,你不是我的侍女嗎?當然是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啊。說起來,這身衣服倒是真得很適合鳳兒你啊,要不就送你了?放心,這衣服是新做的,我還沒上過身呢!”
坐在自家大姐對麵的沐丹鵬側過身去,有些不忍心看那個“鳳兒”青一陣白一陣的麵孔,心裏油然升起幾分同情之心來,倒把之前的不忿和警惕之意消去了不少。
被沐丹凰用言語調戲得幾乎快要鬱悶抓狂的“鳳兒”在馬車停住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要出去,寧可麵對扮著攔路強匪的敵人也不肯再跟那個溫和優雅的表皮下卻藏著一隻小惡魔的沐大小姐共處一室了。
沐丹凰眼疾手快地按住了“鳳兒”,似笑非笑地說道:“別忘了我們之前說好的,若非萬不得已,你不必出手,一切由我來處理。若非你忘了?”
“鳳兒”奇怪地回看了沐丹凰一眼,極其自然地說說道:“我沒忘,但讓幾個弱女子應對強敵,可不是我的作風。”
聽聞此言,沐丹凰卻是表情一變,冷笑一聲,抓住“鳳兒”的手就是往後一甩,手中勁力微吐,當下就把沒有防備的“鳳兒”給摔回馬車的坐墊上,然後鬆手起身,掀開車簾就要下車的時候頓了一下,掀開車簾回頭對“鳳兒”說道:“很可惜,我沒有躲在別人身後的習慣,也沒有讓別人插手我的事情的習慣。”
猝不及防之下被摔回原位的“鳳兒”苦笑一聲,摸了摸鼻子,無奈地說道:“好吧,你自己處理就你自己處理吧。”話是這麼說,不過“鳳兒”在心裏暗自下定了決心,若是沐丹凰搞不定的話,就是拚著被罵個狗血淋頭也要出手相助。不過,“鳳兒”轉念就想到,沐丹凰的武功之高,在江湖上也是罕逢敵手,想來應該沒有大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