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寶嗚咽起來。
聽著洪寶的呻吟和訴說,李斌良也為之心動,他隻能竭力安慰他。
“洪寶,你別急,聽我說。藍小娟確實被人害了,但是,害他的不是我們警察,是壞人……”
“可是,我家鄰居們都說,是你們碧山警察帶走的她!”
“他們是假的,是假冒警察。洪寶,你聽我說,現在,你已經沒有了妻子,包括她腹中你的兒子,難道,你不想為親人報仇嗎?”
“當然想,快說,是誰殺害了她?”
“我說了,現在還不知道,我們也正在找他們。可是,現在關鍵的是,你一定要說實話,把藍小娟的一切如實說給我們,我們才能盡快找到殺害她的凶手,替你報仇!”
“這……好,我說。她的錢是……”
洪寶說起來,李斌良很快聽明白了。
最初,藍小娟給宋國才的父親當保姆時,是全心全意服務的,因此宋國才和父親都很滿意,處得也就越來越好,漸漸地就不把她當外人了。藍小娟很快發現,宋家經常有人來送東西,大包小裹的,不知是什麼,不過,都被送進地下室裏,而地下室平日很少打開,鑰匙捏在宋國才的父親手中。所以,她知道其家地下室藏著好東西,但是到底是什麼,她也說不清楚。不想,這個情況被兩個保安注意到了,就是劫匪馮軍強和他的同夥。有一天她外出買菜歸來,在開門的時候,被兩個家夥逼住了,逼進了屋子,進而將她和宋國才父親捆綁,逼迫宋父拿出鑰匙,打開地下室的門,一起特大搶劫案就這樣發生了。
聽到這裏,李斌良打斷洪寶的話:“藍小娟跟你說過沒說過,宋家的地下室有多少錢?”
洪寶的回答是:“說過,但是她不知道有多少錢,兩個小子逼著她幫著從地下室往外搬,對,搬的時候,有一個紙箱沒拿好,摔開了,露出的都是成遝的一百元。”
“她沒說過,一共有多少紙箱嗎?”
“說了。她說,她看到好像是十個。另外還有一個皮箱,顯得很沉,裏邊好像都是金銀珠寶,還有一個皮箱,輕一點兒,她特意看了一眼,裏邊都是銀行存折什麼的。對,還有好多字畫,小娟說,字畫也挺值錢的,可是值多少就不知道了。”
看來,洪寶說的和自己之前掌握的基本吻合,而且,存折還得到了確認。一個紙箱裝的都是存折,那得多少錢哪?對,還有字畫,這可是以前沒掌握的。
“好,繼續說,後來呢?”
“後來,對,是出事以後,宋家跟她說,不用她了,她就回家了,再後來就跟我結婚了。”
“洪寶,你落下環節了吧?藍小娟就這麼回家的嗎,她的錢是哪兒來的?”
“這……”洪寶遲疑了一下說,“是,她離開的時候,老宋家給了她二十萬元,囑咐她,不能對人亂說他家的事,特別是她看到的錢的事。”
洪寶離開了,但是他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這讓李斌良稍感安慰,因為,藍小娟雖然被害了,可是,情況還是通過洪寶的口獲得了。略微遺憾的是,這些都是間接證據,不過,也正是這一個個間接證據,形成了一個完整的證據鏈,使案情越來越明了。
那麼,下步該怎麼辦?李斌良又陷入到思考中,可是又響起敲門聲,他走上前把門打開,發現站在門口的是苗雨。
“苗雨……”
苗雨不請自進,推了一下李斌良走進來。
“苗雨,有事嗎?”
“有,我就要離開碧山了,不過,我覺著,在走之前,應該把掌握的一些情況告訴你,看能不能對你破案有幫助。”
這話引起李斌良的興趣:“那好啊,快說吧!”
“首先,我聽到一些傳言。去年,碧山曾經發生一起影響很大的搶劫案,被搶的是一個國有企業負責人的家,被搶現金一千多萬元。有這事嗎?”
這不和自己想到一起了嗎?
李斌良急忙說有,追問苗雨都知道什麼。
“首先,這些錢數就驚人……對,你不覺得震驚嗎?”
“震驚過,可是,宋國才是華安集團老總,掙的是高薪,每年一百多萬,再加上他妻子的工資,按年計算下來,這個數額不超出他的合法收入。”
“不超出合法收入?多少平民百姓在貧困線上掙紮,他幾年下來居然有一千多萬的現金,還合法收入?啊,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聽人說,他家被搶的實際錢數,可能遠遠超過這些。”
是的,根據掌握的情況,肯定是這樣,可是,這又怎麼樣了,你究竟要說什麼?
沒等李斌良開口,苗雨已經繼續說下去:“他家哪來的這麼多錢,你想過嗎?”
“嗯……沒想過,你知道嗎?”
“差不多。我現在就跟你說一個我調查獲得的情況,你自己分析分析吧。你聽說過前些年也包括近幾年的煤礦並購吧?”
“嗯,聽說過。”
“據我采訪調查所知,這個並購存在著巨大的黑幕,存在巨額國有資源、資產和資金流失問題。就說華安集團吧,他們曾以百億元對價,收購強煤集團所屬十個資產包80%股權,可是,經我們調查發現,該交易評估存在嚴重問題,造成數十億元國有資產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