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濤死亡案第二天便做出了結論,這種結論出乎人的意料。
為了避免劉績強副市長一家人的誤解,市公安局別出心裁的搞了一個名為死者家屬的見麵會,以便於說清劉濤的死因。因為涉及市裏主要領導的子女死亡的事件,還與當政的公安局長女兒有關,吳春平出麵找到政法委書記進行了彙報,肯求黃樹雁一定要出席這個家屬見麵會,免得高良興尷尬。
劉績強及老伴,高良興及老伴,還有高蓉帶著小兒子,都作為死者的家屬來到了公安局的小會議室,坐在會議桌的一側;會議桌的另一側坐著黃樹雁、吳春平、林火聲和梁玉清。兩方麵的人進入會議室後,心情都很沉重,少了昔日彼此之間的客套,隻是相互間握握手,便坐了下來,大多是沉悶地抽著煙,氣氛顯得凝重肅穆。隻有不諳人世的孩子,在會議室裏來回跑著跳著,叫著姥姥、姥爺、爺爺、奶奶,叫得在座的大人們心酸流淚。
吳春平作為召集人主持了這次死者家屬接待見麵會,“今天召集家屬過來,是通報一下劉濤的死因調查結果。因為劉濤是領導的子女,考慮到社會的影響及此案涉及到的隱私,並且在此案結案之前,關聯著案件的偵查工作,所以這個見麵會的人員範圍僅局限在家屬和直接辦案人員,如有什麼問題,可以在這裏直接提問,隻要不觸及到案件的保密部分,我們會盡量地回答各位的。”吳春平說著,將目光投向了劉績強和高良興,在他得到了肯定的表示後,說:“下麵,由刑警支隊支隊長林火聲同誌,向家屬介紹劉濤死因的調查結果。”
林火聲拿出案卷翻開後,說:“刑警支隊在昨日上午八時二十三分接到報案,我們迅速地趕到了案發現場,星園小區三O四號,死者劉濤仰躺在門廳的中央,腦部有血跡,並在死者旁邊丟有一花瓶。遵照市局領導的指示,技術人員對現場進行了勘察,法醫對死者進行了死亡鑒定,從勘察的現場可以斷定有廝打的痕跡,但花瓶上沒有找到任何指紋,屍檢表明,兩處傷痕,詢問劉濤的妻子高蓉,廝打曾使用過花瓶,但擊打的是腦前部,劉濤腦前左顱上的傷痕,可以**這一點,而劉濤的致命一擊卻是腦側後麵的顳骨挫折碎裂,經法醫確認劉濤的死亡時間是在二十一時五十分,也就是在高蓉離開後的大約四十分鍾的時間死亡的。”
梁玉清補充說:“根據專案人員進行反複認真的調查,鄰居和張某提供了相關的證據,**在高蓉離開時,劉濤還沒有死亡,他還高聲大叫過。”
梁玉清所說的張某就是張娣。當張娣聽說劉濤的事後,他給陸旭打了個電話,說明了那天與同事見到了高蓉,陸旭向林火聲進行了彙報,支隊派人去張娣那裏調查取證。
劉績強插話,問:“你們說先打到腦側後麵的顳骨,會不會造成顱內的損傷,而過了一段時間才造成的死亡呢?”
林火聲斷然地否認了劉績強的疑問,“這絕對不可能,根據法醫鑒定,劉濤就是遭到這致命的一擊後當即死亡的,並且沒有掙紮的跡象。”
“你們說,高蓉是不是又回來過呢?”劉績強老伴將頭扭向高蓉,說。
梁玉清解釋,“她有不在場證據,高蓉母親和鄰居都能作證。。”
劉績強的老伴已經歇斯底裏了,說:“他們提供的證據不能取信。”
高蓉發火了,“你們什麼意思,你們以為是我故意殺死了劉濤?要知道他也是我兒子的父親,你們是不是把我當作謀害親夫的潘金蓮了……”
“高蓉,住口!”高良興嗬斥著情緒激動的高蓉,讓全家人保持克製。
“我要你們公安局還我的兒子!你們在保護一個殺人犯。”
“你說的什麼混話?”劉績強出麵幹預了,他吼住了正在大喊大叫的老伴,說:“我們是來聽情況的,你鬧什麼?我說過,要相信公安局黨委,他們有能力查出劉濤的真正的死因,你怎麼還胡鬧呢。”
一直一言不發的黃樹雁,看到了自己發言的機會,“劉濤一案,市領導和公安局領導都非常重視,剛才大家的激動是可以理解的,公安局對現場的勘察和法醫對死因鑒定,都做了認真的研究論證,我認為這個報告是真實可信的。劉市長剛才不表過態了,他是相信公安局黨委的意見。現在的問題,就是迅速組成專案組,盡快破案,給家屬一個滿意的答複。”
吳春平表示道:“請領導放心,我們一定盡快查出這個殺人的真凶。”
陸旭接到了張娣的電話,約他馬上見麵。
陸旭接電話時,李吉偉一直注視著他的表情,因為在陸旭的臉上洋溢著一種難以言表的興奮,這對於一個善於觀察的老刑警來說,不是難事,所以在陸旭放下電話時,李吉偉追問道:“誰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