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陽市公安局非常配合他們的工作,當林火聲提出將彈殼拿回來的要求時,對方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同意他們拿回去進行技術鑒定。在回來的**上,林火聲與李吉偉和陸旭便對薑洪軍殺人越貨的目的進行了探討。
“你們倆說一說,這個薑洪軍他並不缺錢,又並非走投無**,他為什麼去搶一個沒多少錢的加油站呢?他是一個已經暴露身份的凶犯,他何必還要去殺人呢?”林火聲說。
“這是示威!”陸旭斷言,說:“他這樣一個慘無人道的人,已經不在乎多殺幾個人了。一條人命是死,再殺幾個人也是死。他的做法是在向我們公安機關示威。”
李吉偉搖搖頭,說:“我覺得這裏麵有些蹊蹺,就說殺人,他是很有經驗的,可是他為什麼留了一個活口呢,這與他的一貫做法有些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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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吉偉從撫陽市回來後,心中十分煩躁,薑洪軍的逃走,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有責任的,而且還給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帶來了損失,如果薑洪軍像陸旭說得那樣是在向公安機關示威的話,可能會有更多的人慘遭毒手。
這時,已經是下班的時間了,反暴大隊隻有姚潤河還守在隊裏。他看到李吉偉陰著臉進來,小心地問道:“去撫陽市情況怎麼樣?”
“殺人者就是從我們手中逃走的薑洪軍。”
“那麼,他們抓捕了嗎?”
“人家能不抓嗎?武警部隊都出動了,旅館、娛樂場所及交通要道都進行檢查,人家能不害怕這樣一個攜槍潛逃的殺人狂嗎?他是無理由地殺人,流竄到人家境內去興風作浪,誰還不提心吊膽哪?”李吉偉怨氣衝天。
“那咱們該幹點什麼?”
“幹什麼?”李吉偉的怨氣一時不知該對著誰來,他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火一下子衝了出來,說:“人哪,人都哪去了?”
姚潤河還沒有反應過來,說:“現在是下班時間了,他們都走了。”
“都什麼時候了,這是人命關天,怎麼還他媽的不當回事,咱們不去排查,你說還能幹點什麼,難道我們還等著薑洪軍回來投案自首?”
“吉偉,吉偉,你先冷靜一下。”姚潤河本想安慰李吉偉,“這件事也不是一朝一夕,憑一時衝動就能解決得了的,咱們兩人還是先研究個計劃,看看下一步怎麼找到突破口,這樣才能一步到位抓到薑洪軍。”
姚潤河哪曾想,正是他的這番話惹惱了李吉偉,李吉偉把幾天來的怨氣一股腦地發泄了出來,“你說得怎麼比唱得好聽呢?要不是你把薑洪軍跟丟了,能有我們今天的被動局麵嗎?就在你跟丟了的那一段,正是出現了最大變故的時間,很可能他是有意甩掉你,去跟哪個給他傳遞消息的人見麵,他才會有所準備地有效地逃離了淩水市,姚教導員,你給我說說這個重大責任應該在誰的身上。”
遭到李吉偉的一頓搶白,姚潤河臉漲得紫紅,無法辯解,而李吉偉不管不顧,說得痛快,“你沒覺得咱們自從接手三.一八大案到今天,裏麵出現了那麼多的枝枝杈杈,每次行動都有岔頭,你就不奇怪?為什麼這次密捕行動,梁玉清也事先搞好了逮捕證去抓捕?薑洪軍每天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就在我們要密捕的那一天,他卻突然逃脫了我們監視的視線,而這一段時間,他又會去見誰了?而且他回到商店很明顯地知道我們對他的抓捕,隻是他回來取一些非常關鍵的東西,他是有備而來,不然他不會逃得那麼快。我想請教你,這些問題你能不能幫我回答出來?”
姚潤河被李吉偉這一串的追問激怒了, “李吉偉,你是什麼意思,你不就是說我們內部有奸細嗎?你是懷疑陸旭、陳晶晶,還是懷疑我?”
姚潤河的這句話激怒了李吉偉,李吉偉想到了張微,想到了姚潤河的女兒於小月,可謂是新仇舊恨湧上心頭,說出話來難免口不擇言,“我哪裏敢懷疑你,從年輕時你就偉大光榮正確,你可以用保護朋友對象的名義接觸張微,並與張微發生關係,你可以用回城來做借口拋棄張微。你這樣的朋友,我哪敢懷疑呀。”
姚潤河嘴角哆嗦著,說:“李吉偉,我沒想到你對我們年輕時的事還會那麼刻骨銘心,我不都跟你解釋過嗎。”
“你是解釋過,你從我的名下搞走了張微,而你又拋棄了她,你於心何忍哪。你說得清嗎?因為我早就沒有了你這個朋友,那還有必要解釋嗎?”
姚潤河長歎一聲,“我不想重談舊事,但你我這個結已經有二十多年了,我們同在一個大隊工作,我說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應該放眼未來,可是你卻總是揭我的傷疤。不錯,當年我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我沒有你說得那麼卑鄙,我與張微是兩廂情願的,張微也不能沒有選擇的權利吧?”
李吉偉咬牙切齒,“人生最大的仇恨就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姚潤河也冷笑道:“你也不想想當時你們是夫妻關係嗎?張微也不是你的私有財產,那麼我就應該有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