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4(1 / 3)

徐廣生與王會文打過交道,他認為王會文就是石油集**來審計調查組查不出問題其中的關鍵,他又一次找到王會文。

王會文內心已經知道徐廣生的來意,但是又不便表現出來,說:“徐局長,我聽說你最近一直在當逍遙公啊。”

“還是中直單位的領導消息靈通,我這不是快到點了嗎?一不留神,就可能讓我‘下課’退居二線了。”

“今天,是到我這裏來逍遙的,還是為了退居二線的?”

王會文這麼一說,徐廣生考慮到他不管如何掩飾,也逃不過王會文的能掐會算,隻好來個實話實說:“你就別拿我當個傻子開涮了,我也不能隱藏自己的來意,我就是搞不懂,上次審計組怎麼就沒有查出個問題來呢?”

“這你哪能問我?去問審計的呀。”王會文乜斜著眼睛說。

“上回,你也讓我看了那份走私的通報,不可能沒有什麼問題。”

“徐局長啊,你這個人啊……”王會文神情十分莊重,說:“這裏麵的問題十分的複雜,審計組也不是沒有下工夫查賬,可是現在的賬目還不都是人做的,而且隻是從賬麵上去看問題,又不是全方位地調查,你說他們下的結論還不就是雞毛蒜皮財務上的管理問題?你想想現在企業的問題是什麼,缺少的就是監督機製呀。”

“現在的監督機製也不缺,沒有你們石油銷售分公司,國家的石油企業哪能轉虧為盈,你們堵塞了多少的漏洞啊。”徐廣生不無奉迎地說。

王會文笑著說:“我聽出來了,你這是要給個甜棗,然後再打我的巴掌。你說得倒是沒錯,如果都是像你這樣的執法者就好了。”

徐廣生也笑了,“我給了你一個甜棗,你就回敬我一個。你怎麼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執法者呀,你都已經知道我是逍遙公了,我還有可能是鐵麵無私的包公嗎?”

“你呀,你呀,你真是個老滑頭。”王會文譏諷著徐廣生,說:“咱們倆都沒有太多的交情,你今天不會是到我這裏來跟我交流感情的吧,如果那樣的話,一會兒,我請客,我聽說你是個軍人,咱們好好喝喝。”

“我是個軍人不假,喝酒我也不怕,交朋友更是我的優點,可是這朋友還得看值不值得交,朋友的感情是在交往上看出來的。”

“你是在說我不夠朋友?你這樣的人也是太能較真了,人家上邊的領導都不太想管這些事,可是你總是沒個眼色,非要刨根問底。楊靜岩一走了之,可是你卻非要挖地三尺,絕人家的後**,何必呢?現在的人誰還不躲著事走哇。”王會文說。

“你沒聽說楊靜岩臨走時的那種猖狂的叫囂嗎?”

“怎麼不知道,當時我就在場。”

“那是在與正義叫囂,在與我們的法律叫囂,在與我們黨的整治**的大政方針叫囂。我們同樣都是執法者,隻是分工不同,難道你不能與我一同站出來,與我們黨內的**分子作鬥爭嗎?”徐廣生氣宇軒昂地說。

王會文長歎一口氣,說:“我心裏當然那麼想,我也佩服你的膽識,可惜的是我也不能超越這種大**啊,審計組也不是沒有找我調查,但是就憑那麼一件兩件小事,能翻起多大波瀾,還不如息事寧人討個人情。何況當初他還專門找過我。”

“你不會收受了他的賄賂吧?”徐廣生驚訝地望著王會文,他看到的是王會文有氣無力的低下了頭,“你要懸崖勒馬還來得及,你現在隻有反戈一擊,不然,今後在證據麵前,難保不牽涉你,到那時說什麼都晚了。”

王會文信心十足地把頭抬了起來,眼裏閃爍著熾熱的光亮。

姚潤河按照李吉偉提供的地址去找張微。他來到那片勞工房區,心裏不禁酸楚起來。張微為了他,為了他的女兒犧牲了一生的幸福,他無法原諒自己的過錯,他要得到張微的原諒,要為自己的女兒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站在張微家低矮的勞工房外,姚潤河鼓足勇氣敲響了院門。

“誰呀?”隨著問聲,張微從房門中走了出來。

“我是姚潤河呀。”姚潤河急切地說。

張微的腳步戛然而止,停在了院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