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態度堅決地走到街口,卻又有些舍不得,回頭看了看劉府大門的方向。雖然她明知道劉鄴不會追出來,她還是很失望,她總覺得,自己這麼傷心難過,師傅應該出來安慰她。
“公子,我們……還去釣魚嗎?”
“釣你個大頭鬼啊!”周英終於找到發泄口,對著萍兒呼喝兩聲,心中的鬱結也好多了,小女兒家的心性,脾氣來的快,散的也快。此時她便又想回去再看看師傅是不是把那些債主全打發了。
“萍兒,我們先留下……”周英站在街口,也不著急走了。
此時在劉府內,劉鄴和孫效章寫了買賣契約,銀錢和貨物作了交易,為了點清錢財,把大秤都抬了出來。最後以銅錢的重量來定錢數。這麼大手筆古玩字畫的買賣,在湖州城乃至江南都很少見。
把買賣談定了,劉家拿到銅錢,孫效章那邊趕緊拿著字畫離開,他要趕緊去郡王府的別院送禮,不然等小郡王記了仇,以後他再難巴結的上。這次為了巴結小郡王,他也打定了主意,把今天兩件東西都拱手奉上,他覺得小郡王也會消氣。
而劉家這麵,打發了債主,讓這下債主把銅錢全都抬走,劉家的外債,一天之間全都還清了,還有一千多貫錢的剩餘。
劉徐氏很高興,拉著丈夫,要舉行一次宴會來慶賀此事。但涉及到尚在喪禮當中,此事也不得不作罷。
劉徐氏笑道:“今日否極泰來,全是大父在天有靈。日後這次的慶賀宴席,必然要補上。”
劉鄴卻是鬆口氣,趕緊先回房,到了房裏,夏馨兒給他倒了杯茶,劉鄴才幽幽歎了一句:“此事凶險,以後不可再試。”
“嗯。”夏馨兒點了下頭,心神卻有些恍惚,她很怕讓丈夫知道,剛才來的那個公子哥便是周英。
丈夫先是“奪人所愛”,今日又給了周英一個下馬威,她很擔心周英和郡王妃事後會報複,因而也就有些心不在焉。
在劉府外麵的街口,周英見到劉家的債主各自把裝著銅錢的箱子抬出來,心想:“師傅還是把問題解決了,看來師傅並不需要我幫忙。”
再想想,她便又覺得剛才師傅拒絕她的好意是對的。
“還是我太衝動,差點壞了師傅的事,回頭,我一定要跟師傅解釋一下。”
看似皆大歡喜的結局,卻令兩個人的臉色很不好看。
在外麵等看好戲的劉定輝和劉定禹兩兄弟,在得知劉家事情順利解決之後,黑著張臉,肚中的氣無處發泄,真是恨不能衝上前把劉家的大宅給搶回來。
“四弟,你說,這事怎麼解決?”劉定輝怒氣衝衝道,“那兩個小兔崽子把債給還了,這兩幅畫中,是不是應該有我們的一份?分家時,二房那小子,愣是連字畫的事都沒提。”
劉定禹謹慎搖搖頭道:“我看事情未必這麼簡單。老爺子生前,從來就沒聽說家裏有什麼字畫珍藏,也可能是二房小子從京城帶回來的。不過,哼哼,別以為我們就沒咒念了。”
劉定輝驚訝道:“四弟可是有好主意?”
劉定禹冷笑道:“二房小子不是說了,畫是馮家寄在劉府的,我們去找馮家的人來,把畫討要回去,你覺得……”
劉定輝臉上先是一笑,但很快臉色又沉了下去:“上哪去找馮家的人?”
“這還不簡單?那姓孫的不是說了,馮家有個老管家在鄉下,把那人找來,讓他隨便指誰就是當年馮仰之的侄子,便是姓孫的也說不出什麼!”
“高招!”劉定輝笑道,“我這就找人去,這次……非要這兩個小兔崽子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