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能傷害愉亭關的所有百姓,一絲一毫都不行。”
聞言,眾人皆愣在原地。
屋內瞬間鴉雀無聲。
眾人的目光彙聚在李裴身上。
或探究或打量。
連站在一旁始終沒拿正眼看李裴的沈言,也微微抬眸,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
他沒有想到李裴看似弱不禁風,呆呆的模樣,沒想到還心係於民,連自身的安危都不顧,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愉亭關的百姓。
黎沐跟李裴相處過,自然是知道他的秉性,所以在李裴說出不能動愉亭關的百姓時她隻茫然了一瞬,便出口答應了。
“好。”她說罷,轉頭看向沈言,“李裴向來言而有信,信他一次又何妨。”
沈言也不置可否,點了點頭:“明日出發。”
“來人,送睿王去營帳休息。”
李裴嘴唇一張一合,眼神直勾勾的看向黎沐,如四月清風,堅定又充滿了希冀。
黎沐皺了皺眉。
她看出來,李裴有話要對她說。
她也知道李裴要對她說什麼。
無非就是情愛一說。
她很清楚,她對李裴沒有情,有的隻是利用與絲絲愧疚。
李裴的愛,她無法回應,倒不如視而不見,裝作不知情。
任由侍衛將李裴請了出去。
李裴生性善良,等殺了國師之後,她自然不會虧待他,但他想要的那份感情,她注定給不了他。
黎沐向來清醒,她從小的生活經曆讓她恐懼被愛的同時又渴望被愛。
她要的是那種非她不可,能讓她在愛意裏窒息的感覺,是直白的占有和猛烈的愛意,是她多看別人一眼都能嫉妒到發狂。
是沈言。
她要且僅要他一個。
黎沐有時候覺得自己瘋了。
她喜歡看沈言為她爭風吃醋,喜歡他為留住她而捆綁的鐵鏈,喜歡他的眼裏心裏隻有她。
“他好看,還是我好看。”
沈言擋住她的視線,壓低嗓音在她耳邊輕聲呢喃,明明是詢問的姿態,眼中卻寫滿了你敢說他好看試試。
黎沐發自內心的笑了,她掃視了一圈四周,確認大家都在討論戰略後,快速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當然是……”她故意拉長聲線,見沈言淡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焦急和迫切,這才不疾不徐道:“你好看,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裏最好看。”
黎沐撒謊了。
其實,不在她心裏也最好看。
沈言可能不知道,他每次出席宴會,那些世家貴女用貪婪愛慕的眼神望著他時,她都咬著牙恨不得將他藏起來。
獨占。
經過阮文臨和眾將士的探討,很快就確認了作戰路線。
有了李裴指路,苗疆的軍隊很快便大破敵軍,直入大曆皇城。
皇宮內。
朝臣圍在大殿內,商討著應對之法。
“殿下,不好了,苗疆皇帝禦駕親征,連破十城,此刻已經攻入皇城了!”
“殿下,那苗疆來勢洶洶,上京城內的間諜裏應外合,再不跑可就來不及了!”
“依老臣看,倒不如先退至雲都調整士氣,待援軍抵達,在重整旗鼓奪回上京。”
李裴冷著臉看著台下的朝臣,冷哼一聲,一群酒囊飯袋貪生怕死之徒。
就這麼點事,就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失去了分寸。
他猛地扔掉手中的折子,不鹹不淡道:“怎麼,我大曆泱泱大國,連一個能出戰的將軍都找不出來嗎!”
“還是說……你們要造反不成。”
“陛下息怒,”朝臣跪坐一團,大氣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