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以曹桂芬為甚,居然真的考慮起了那瓶藥的真實性。
她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借著係鞋帶的功夫,悄悄把藥收起來捏在掌心。
還悄悄地拍了拍胸膛,掩飾自己的慌張。
整理好情緒之後,才發現病房裏的所有人都在盯著她看。
那掩耳盜鈴的行為,讓史家人都有種抬不起頭來的感覺。
可是曹桂芬很快就調整過來自己的心態,並對著新進來的專家解釋。
“多個法子多條路嘛,當娘的總是一心為了孩子好,餘教授我可沒有信不過您的意思。”
餘教授見多了這樣的事情,隻是提醒了一嘴:“民間偏方很多都是假的,使用要慎重。”
他是專攻梅毒艾滋等傳染性病的研究,曾發表過幾篇相關論文,還拿了獎項。
現在運用很廣的治療方案,也是他與國外的專家組共同提出的。
雖然不能徹底治愈,但減輕病人痛苦這方便,很有建樹。
他從事這個行業,是因為身邊有個可憐人,在一場事故中接受了來源不當的血液染了病。
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導致才出生的孩子,就成了感染者。
一家人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人也很勤快,可日子就是過得很艱難。
那是餘教授的親妹妹,他親眼見證了那種事情以後,才奮發圖強進入了這個領域。
他想要幫助更多的人擺脫病痛折磨,想要找到能徹底治愈這種病的可能。
可是論文發表以後,他受到了很多的追捧,也正式地開始全國範圍內看診。
他看到了很多很多,類似於史宏放這樣的人。
因為父母的溺愛過度地放縱,染上重病還不消停的。
打心底裏,他對這些人沒有丁點好感。
可為了研究經費,他隻能說服自己都是病人,給誰看都是一樣。
這才練就出了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不管家屬怎樣荒謬都不會多麼得生氣。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看過史宏放的病例跟身體情況報表了。
這次過來,就是再確定一下,跟家屬商量用藥的事情。
餘教授戴著手套,揭開史宏放的衣服,看了眼身上的疹子,就拿起了病曆單。
“這個病目前在醫學上是不能被治愈的,咱們目前以控製為主,盡可能延長他的生命。”
“但這一點需要家屬的監督跟他本人的配合,一定要保持個人衛生,避免交叉感染。”
曹桂芬一愣:“當務之急不是先讓我兒子清醒過來嗎?”
“抱歉,我接受的委托隻是治療他身上的梅毒,昏迷要找神經科的醫生。”
“那些廢物要能治好,我們還花大價錢請你做什麼?”
曹桂芬對餘教授的說法很是不滿,當場就擺起了臉子。
“別以為你真的高人一等,史家讚助你在這裏建研究室的前提,那可是治好我兒子的病!”
餘教授臉色大變,目光冷冷地盯著她問:“不然你以為我在做什麼?”
“梅毒我可以幫他抑製住,其他的病請恕我不是神仙,沒那麼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