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瑤鬢邊的黑發不停地往下麵淌著水,身子一陣陣地顫抖著,臉上蒼白無光,隻有臉頰處透著一片病態的紅潮,眼眸無力地半睜著,呼吸音緩慢沉重。
“夫君~”一聲嬌呼率先打破這寂靜,袁淑怡走到蘇慕北身邊,雙手拿著手帕,露出一副戰戰兢兢的表情:“夫君,李初瑤竟做這等傷天害理的妖邪之事!你看那巫毒娃娃,真可怕呢!嚇死人家了!”
蘇慕北笑了一下,袁淑怡看見他的表情,打了個冷顫。他說道:“把堵著她嘴的布條取了,我們好好審問審問。”
一個下人連忙上前扯掉了她嘴裏的布條。
李初瑤大口呼吸了幾下,垂著頭冷靜了一下混沌的腦子,半晌後,她想動手把那兩個巫毒娃娃拿過來,雙手扭動,又發現自己被捆著。
“解!”蘇慕北的聲音裏有一絲怒意,連忙去了一個下人解開捆著李初瑤的繩子。
袁淑怡暗笑,看蘇慕北這陰沉的模樣,定是被李初瑤氣得不輕。
李初瑤已經把兩個巫毒娃娃拿到了手裏,銀杏搶先說道:“少爺,這巫毒娃娃是從她的床下麵搜出來的!”
李初瑤笑了一聲,抬起昏昏沉沉的腦袋看向她:“這破屋子除了以前的李初瑤,從來沒人往裏麵進吧?怎麼突然之間就想著要到裏麵去搜查了?”
由於不停地打著冷顫,她的話說得斷斷續續,呼出的氣息一片滾燙,身上更是冷熱交替,李初瑤閉了閉眼,再一次覺得自己要死在這了。
銀杏說道:“我身為聽雨軒的大丫鬟,自然是要察看底下丫鬟有沒有認真打掃,這屋子你既不住了,那下人們就要打掃幹淨,免得裏麵進了蛇蟻鼠蟲,誰想我一進去就發現了這等髒東西!想必你也是認定沒人會往裏麵進,才大膽地把巫毒娃娃藏在裏麵吧!”
李初瑤把巫毒娃娃丟了過去,冷笑道:“既然我篤定不會被發現,為什麼要故意改變字體?巫毒娃娃上麵的字體歪歪扭扭,就像一個三歲小孩寫的!那可不是我的字!”
銀杏睜大了眼睛看著她,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蘇慕北道:“拿紙筆來。”
已經從集福堂回來的玉生返身去了書房取紙筆。
李初瑤拿到筆後搖搖晃晃地盯著紙張看了片刻,等到頭不那麼暈了,才一口氣寫下了老夫人和袁淑怡的名字。
六個行雲流水的大字。
玉生把那張宣紙拿給蘇慕北看。
蘇慕北的目光在紙上停留了許久。
他看那隻巫毒娃娃的第一眼就知道那不是李初瑤的字跡,李初瑤的字和李清悠有七分相像,十分娟秀整齊。然而眼前這張紙上的字,卻也不是從前那個李初瑤的字跡!
銀杏見蘇慕北不說話,急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害怕被發現故意改變字跡!”
秋菊忙遞了個眼色給銀杏,示意她不要再出頭了,但銀杏正全神貫注地瞪著李初瑤,完全沒有注意到秋菊在旁邊使眼色。
李初瑤道:“我笑了!你冷不丁往那個已經沒人住的破屋子丟兩個破娃娃,就想誣陷我!先是說我料定沒人找到這裏才把娃娃放在這裏,結果發現字跡不對,就說我怕被發現故意改變字跡!你還能再矛盾一點再離譜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