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子》reference_book_ids\":[7163549781485161480]}]},\"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翠袖凝寒薄,簾衣入夜空。病容扶起月明中。惹得一絲殘篆,舊薰籠。
暗覺歡期過,遙知別恨同。疏花已是不禁風,那更夜深清露,濕愁紅。
這闋《南歌子》,全從對方落筆,寫女子苦苦相思的情態,被人評為容若“哀感頑豔,得南唐二主之遺”的代表之一。
首二句是說,入夜,簾幕裏空空寂寂,他不在身旁,不免單寒淒冷。
“翠袖凝寒薄”,凝寒,嚴寒。化用杜詩《佳人》“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句意,女子穿著綠衣裳,這是一個高潔的顏色,和竹子一般的翠,不妖豔,不浮躁,自有一番出塵的風彩。這個人淡如竹的女子,站在清寒的夜裏,她冷嗎?應該是冷的,可更冷的是,身邊沒有一個能夠溫暖她的人。
“簾衣入夜空”,簾衣,就是簾子,簾是用來隔開屋裏屋外,像是人穿的衣裳。紗簾在夜裏的寒風裏空蕩蕩的飄著。
“病容扶起月明中”,清涼如水的夜晚,一人獨自散步,身難暖,心亦寒,更何況“病容扶起”?“病容扶起”,也就是扶病而起。她已經病了很久,在床上躺得太久了,雖然病還沒有好,但仍然要起來運動一下的。尤其在病中心緒不佳者,更應該起來散散心,才有利於病體康複。她本想起來散散心,能夠讓病好起來,可是,這孤單單地出門來,更惹得她害起相思來了。明月中,這一個臉帶病容的弱女子,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在月光中扶著欄杆憔悴而行,真是叫人心疼。
整首詞的氛圍,女子思念,使人很自然地認為,她的病皆因相思而起。相思到病,這是一種怎樣的愛和思念嗬。
“惹得一絲殘篆,舊薰籠。”殘篆,將要燃盡的篆字形的香。夜已深了,篆字的熏香也將要燃盡,她還沒有睡,獨望殘月後,她又凝視著舊時的薰籠,想起往日與他一起點燃熏籠的情景。“惹得”二字,精妙非常,似是說那淡白色的煙絲繚繞,分明是她對他的心,萬般牽掛,不能割舍。
“暗覺歡期過,遙知別恨同”,這句話讓人感到一種不祥的預感。讓我很自然地想起,林黛玉在病中,敏感地意識到自己和寶玉之間沒有可能了,她預感到這份愛情的結局,就是死亡。這首詞中的女子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和戀人之間的歡期已經徹底結束了。但她知道,他和她也一樣的心痛。她知道,他是沒辦法的。
最後三句,寫花寫人,一語雙關,情韻宛然。“疏花已是不禁風,那更夜深清露,濕愁紅。”愁紅,即慘綠愁紅,指殘花敗葉。表麵是在說花,那疏落的花朵已經弱不禁風了,又怎麼經得起寒夜清露的浸入花心呢?清露打濕了那一縷愁花,看著倍加叫人心痛。
再癡呆的讀者也看得出來,容若公子心疼著的那朵花,正是那個翠衣女子。
驀然覺得,這女子,應該是沈宛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