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解開了密碼(1 / 2)

“他出去了嗎?”瑪爾特聽見大門的響聲就跑過來問道。教授關門時用力過猛,整個房子都震動了。

“是的!”我答道,“確實走了!”

“那麼,他還用午飯嗎?”老用人問道。

“他不用午飯了!”

“那麼晚飯呢?”

“他也不用晚飯了!”

“這是怎麼啦?”瑪爾特雙手合攏著問。

“不用了,瑪爾特,他再也不吃飯了,家裏人也都不再吃飯了!利登布洛克叔叔要我們都絕食,直到他解開一組絕對解不開的古老的密碼!”

“天哪!那我們隻有餓死了!”

按照叔父那樣專橫的性格來看,這似乎就是我們逃脫不了的命運,我真不敢想下去。

這個年老的女傭心情十分不安,歎著氣回廚房裏去了。

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想去把所發生的一切全都告訴格勞班。但是我怎麼能離開呢?教授隨時都可能回來。他要是叫我怎麼辦?他也許要重新開始這項解謎工作,而這個字謎請古代的俄狄浦斯(1)來解也未必能解開!他如果找不到我,那會怎麼樣啊?!

所以我最好還是留下來。正在這時,貝桑鬆(2)地方的一位礦物學家給我們送來一些矽石晶塊,須作分類,我就開始工作起來。我把它們作了分類,貼上標簽,將這些中空而晃動著小塊水晶石全都放在玻璃櫃裏。

不過,我並沒有專心地幹這件事,那份古老的文件總是縈繞在我心頭,在我腦海裏翻騰。這事真怪,我有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我預感到將有一場災難降臨。

約莫過了一個鍾頭,我已將矽石晶塊全部整理好了。我躺在那把烏特裏希絨大扶手椅上,兩臂下垂,頭朝後仰。我點燃我那把長而彎的煙鬥,煙鬥的鬥上雕著一個玉體橫陳的浴女。然後,我看著煙漸漸地將她熏成一個地道的黑種女人,以此消磨時間。我不時地留意著樓梯上是否響起腳步聲,但是沒有。我叔父這時會在哪裏呢?我想象著他正在阿爾托納路上漂亮的樹蔭下奔跑著,不斷地指手畫腳,用手杖敲擊著牆壁,另一隻手臂狂躁地打著草,將一些薊草、起絨草打斷,還使天鵝不能寧靜地休息。

這個年老的女傭心情十分不安,歎著氣回廚房裏去了。

他回來時是春風得意還是垂頭喪氣?秘密和他,誰更強大呢?我這樣詢問自己,然後下意識地拿起那張紙,紙上排列著我聽寫下來的無法理解的字母。

我重複著說:“這是什麼意思呢?”

我嚐試著將這些字母組成一個個詞。這不可能!我將兩三個或五六個字母組合在一起,它們還是完全不可理解。其中第十四個、第十五個和第十六個字母可放在一起組成英語的ice(冰);第八十四個、第八十五個和第八十六個則可組成英語的sir(先生)。後來,我在這份文件的第二行和第三行中又看到了一些拉丁詞,如rota(輪子)、mutabile(可以改變的)、ira(怒氣)、nec(不)和atra(殘忍)等等。

“哎喲,”我想道,“這最後幾個詞好像證實了我叔父的推斷,這份文件真是用拉丁語寫的!同時,在第四行,我還看到一個拉丁詞Iuco,它可以譯成‘神聖的森林’。不過,在第三行,我看到了tabiled這個詞,它的拚法完全像希伯來語;而最後一行的幾個詞,像mer(海)、arc(弓)、mère(母親),則是地地道道的法語了。”

這真叫人摸不著頭腦!在這愚蠢的句子中竟有四種不同的語言!把“冰、先生、怒氣、殘忍、神聖的森林、可以改變的、母親、弓和海”這些詞組合在一起,有什麼意義呢?隻有把第一個字“冰”和最後一個字“海”聯係在一起,還有些關係。因為在用冰島語書寫的文件裏,提到“冰海”,沒有什麼好驚奇的。可是要這樣來理解密碼文件的其他詞,那又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