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喬治·吉辛(1857-1903)是英國小說家、散文家。他曾在德國學習哲學。他的主要小說有《民眾》、《新窮士街》和《在流放中誕生》。貧窮對於人的腐蝕作用常是吉辛小說的主題。他的散文名作即是這本《四季隨筆》,敘述其醉心於書籍、自然景色與回憶往事的生活,通篇流露出對幽然恬靜生活的讚美。吉辛窮困的一生,他對文學名著的愛好和追求,對大自然和恬靜生活的向往,在書中均有充分反映。此書文筆優美,行文流暢,是英國文學中小品文珍品。
吉辛很看重他的這本書,認為這是自己最好的一部作品。他為此醞釀了近十年,寫了兩年多,並預料“在我其他無益的作品隨著我無益的生命逝去時,這部作品多半還會留存。”評論家們也如此認為,說他的小說無法使他進入第一流作家的行列,但《四季隨筆》卻可以使他躋身於最好的作家當中。本書必將同《蒙田隨筆》、《一個孤獨的散步者的遐想》和《見聞劄記》等一樣,長久地流傳下去,原因已如上所說。不過,據筆者查到的不完全材料看,本書在國內的譯介還不算多,不像有的名著已有很多譯本。因此四川文藝出版社決定出版此書,是很有意義的,雖不能說填補了空白,至少也可以說在對吉辛的譯介上彌補了不足。而筆者能成為該書的譯者,自然也感到榮幸。
在翻譯上,為了更加準確可靠,筆者在一些詞句的理解上參考了李雯野前輩的譯本(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作為後譯本,自然具有受惠於前譯本的優勢,這也是嚴肅認真的後譯本有存在價值的一個重要原因。除了對個別詞句的理解從前譯本中得到核實、確認或糾正外,書中涉及到的少數拉丁文和德文的翻譯也采用了李譯本的譯文,這在注釋中已說明。不過,除此之外,譯文的行文方式與風格卻完全是自己的,並且通過對比,筆者也看到拙譯有自己的個性。個人覺得李譯本總體譯得比較直一些,難免有時理解起來比較吃力。舉兩個例子。原文一:“I have always wished to spend some part of the Sunday quiet with books.”李譯:“我總願將星期日的安靜用一部分在有些書上。”拙譯:“我總希望在星期天的部分寧靜時光裏與書相伴。”原文二:“Such powerful agencies of change have been at work duringthe last thirty years.”李譯:“在過去三十年中,有力的變遷的媒介在活動著。”拙譯:“近三十年來變革的力量一直起著強大的作用。”尤其是第二個例句,由於譯得太直而造成理解困難。“agencies”除了指“媒介”外,還指“力量,作用”等。不難看出,這句話李譯基本上是按照原文硬譯過來的,而此種情況在李譯本中帶有普遍性。一方麵拙譯在某些地方的理解上和拉丁文、德文的翻譯上受惠於李譯,筆者為此表示感謝;另一方麵我又看到李譯較直的問題,為了加以探討,在此略為提及。這不會是對前輩的不敬吧?實事求是地探討學問,追求真理,這樣的精神是應該提倡的。
盡管如此,拙譯本中也必然存在某些錯誤和不足。人的知識水平畢竟有限。在本書中,有的涉及思想意識問題的詞句本身在理解上就不那麼容易,因而翻譯起來自然難度要大一些。筆者雖盡了努力,但並非對所有地方都滿意了。誠懇希望廣大讀者、專家同仁提出寶貴意見,以便今後不斷完善。
2009年7月
於北京東燕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