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覬覦已久(2 / 2)

獨角鬼粗心膽大,一心隻在琅玕玉上。以他的想法:進了靈宮,直撲琅玕玉,把玉搶在手裏,再勇闖出去。如果英招攔截,就混在百官中,再設法脫身。走在前邊的震蒙女相,卻跪在了這兒。自己也隻得跟著跪下,眼盯著閃光的琅玕玉,雙膝挪動,手試著前伸。震蒙女相暗中扯住。獨角鬼窺視靈宮門口,英招目光如炬,直射過來,獨角鬼隻得蜷回手,耐著顆焦急的心,眼巴巴地盯著近在咫尺的琅玕玉。

賽流星把震蒙女相和獨角鬼的行色,看在眼裏,為防對方先下手,身子悄悄前移,打定主意:如果二人搶琅玕玉,我就挺身攔住,兩隻手攔截二人,第三隻手抓玉,到手的寶玉,不能讓別人搶走。

震蒙女相粉指俏悄取出筷子般粗細,指頭長短的青瓷瓶,拔去塞,一股馨息飄出。震蒙女相鼓起香腮,張開櫻唇,輕輕一吹,香溢靈宮,一絲嗖地飛撲門口。

靈宮中守靈的諸大臣、巫彭和歌舞伎人,立覺香味怡蕩,舒適無比,體軟目沉,悠悠然如入飄渺的仙境,手中的缽兒、笙兒、笛兒,叮當落地。靈宮門口正在大過酒癮的醉倒山,忽兒手軟腳軟、脖兒軟、腦子昏沉,扔了酒桶,委頓地上。

英招嗅到香味,情知不妙,提氣抗禦,十八隻眼睛悍睜;然而,九顆腦袋卻昏昏然。悍睜的十八隻眼暗無光澤,白蒙蒙什麼也看不清;手中的十八般武器脫落,魁梧的身子晃了晃,幾乎跌倒。

震蒙女相的青紫瓶兒,名喚百花醉心瓶,內裝百花之精,氣味蕩溢,可使人立時眩暈,失去知覺,但瞬間即可恢複。

震蒙女相開始就想使用此寶,但考慮百花精氣,致人失去知覺時間過短,自己就是借機進入靈宮,也取不到琅玕玉。英招再堵門捉拿,靈宮中百官協助,豈不是甕中捉鱉?所以未敢使用。

獨角鬼幾經磨練,身子散而複聚,已非尋常之體,花精氣襲,渾然不覺。見靈宮中眾人倒地,躍身撲向靈榻。震蒙女相飄然而起,和獨角鬼同時去抓琅玕玉。

賽流星目光,正在英招和身邊的二人身上睃來瞟去,忽見震蒙女相取出青瓷瓶兒,正自納罕,香氣已鑽進鼻孔,急將縗衣袖掩住鼻子,為時已晚。

忽而間,賽流星便即醒轉,睜開賊眼:靈宮內一片暗淡。琅玕玉靜靜的躺在熒熒燭光中。回視英招,瞠目無光,身子晃蕩。他不遑多思,身子跳起,第三隻手疾出,抓向那油黑滾圓的琅玕玉。

此時,英招的十八隻眼睛閃光,發現賽流星的舉動。他忿然撲來,那一撲,疾如閃電,勢如山傾,從靈宮大門口,越過百官頭頂,撲到靈榻前。賽流星的第三隻手,剛剛抓住琅玕玉,還沒蜷回,已被英招的九隻大手死死按住。另九隻手卡住賽流星的脖頸,賽流星回不得手,動不得身。英招的九張口喝叫:“小賊!竟敢偷盜琅玕玉!”掐得賽流星白眼翻瞪。

諸大臣已醒轉,目睹英招抓賽流星的過程。靈宮內光華斂跡,都認為是賽流星所為,怒衝衝詰問賽流星:“拿賊拿贓。偷盜琅玕玉被當場抓住了手,還有何話可說!”

賽流星喉嚨裏嘶嘶啦啦發不出聲。

英招手指稍鬆,喝道:“交出琅玕玉!”

賽流星保命要緊,喘了口氣,,眼望英招說:“將軍饒命!我交出玉!我交出玉!但願繞我小命!將軍鬆開手,玉在我手中。”

英招抓住賽流星第三隻手的九隻手鬆動。賽流星手掌伸展,一顆黑石頭蛋兒躺在掌心。

英招心中一沉:這哪是琅玕玉,分明是一塊普通的黑圓石頭。心裏那根一直繃緊的弦一下子斷了。怒火突地竄上九個頭頂,十八隻眼睛熾光噴射,九張大嘴發出一個聲音:“拿出真正的琅玕玉,饒你不死,敢說半個不字,呀呀呀!叫你粉身碎骨!”

賽流星看著那塊烏溜溜的黑石頭,覺得奇怪:再看身邊,不見了形跡可疑的二位大臣,心中叫了聲:苦也!自以為偷盜天下無雙,今日卻做了天大的蠢事:別人偷走了牛,我拔了樁——偷了塊被掉包的假琅玕玉。真琅玕玉一準是他倆偷走。時間短,他倆還出不了靈宮。找著他倆,就找著了真的琅玕玉。他眼光在眾大臣中掃描,口中說:“我找兩個人。”

英招問:“你找哪兩個人?同夥?幫手?”

賽流星覺得偷走琅玕玉的不是自己,氣壯如牛,大聲說:“是幫手?”覺得此話不對,急忙改口,“不是!是兩個偷走真琅玕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