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生下來就是要和天抗爭的,從小到大,沒有名分,隻有一個義子,自己的兄弟姐妹們看自己就像是看野狗一般。
這些,都能忍受下來,更何況其他呢?
而今,嶽陽城之中這些官軍讓自己明白了一些道理:大唐的這些官兵不是烏合之眾。
“但那又怎麼樣呢?”
李長河淡淡說道。
劉黑闥伸了個懶腰:“軍師說什麼呢?”
李長河沒有回答,他隻是脫口而出而已。
“來人!”
一旁的侍女是專門從城裏抓來服侍他的,但今日小侍女似乎在恐慌。
不遠處,玄奘猛抬頭,看著李長河,笑嗬嗬的臉上掛滿了憨傻,但沒有人知道這個笑容背後的意思。
“今日怎麼沒有人晨練?”
李長河有些不悅,放鬆,並不是徹底睡大覺,而是保持一個正常的練兵進度。
“軍師,我去看看。”
劉黑闥緩緩走出山寨,然後他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山寨外麵,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
“人呢?”
是啊,人呢?
昨夜明明他部署的不是這樣的,昨夜他做的事情也不是這樣的啊。
可為什麼現在這些人就不見了?
“來人!”
劉黑闥聲音巨大,但依舊沒有人回應他。
此時一抹刀光出現,劉黑闥已經不再年輕,麵對如此刀光,他從沒有想過去躲避,他隻想活命。
放在過去,他會迎著刀光, 用手裏的兵器直取對方命門。
可在山裏麵日子久了,他似乎已經沒有了如此防備,他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帶任何武器。
他想要躲避,那刀光卻如影隨形。
程處默拎著劉黑闥的腦袋,看著地上的血跡,很是不解,“像你這樣的人,早就該死了。”
暗殺一夜,三千人依舊興奮,他們在草原上已經鍛煉出來了堅韌的意誌力和耐力,程處默也知道,此時最後一步就是進入山寨之中。
李長河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陳二,你去外麵看看。”
玄奘就在他跟前,每一日清晨,他總是會過來看玄奘的文書,山賊也有文書,這是他的要求。
“軍師莫慌,我寫完這一頁就出去。”
李長河一怔,這個陳二不對勁兒!
“現在去。”
“嗬嗬,軍師,你何必這麼著急呢,好事多磨。”
這個陳二和以往的陳二完全就是兩個人。
玄奘緩緩起身,看著李長河,“重新介紹一下,貧僧玄奘。”
李長河在玄奘起身的那一刻就知道所有的事情已經不簡單了。
“你是誰?”
“我說過了,我是玄奘。”
玄奘此時淡淡一笑:“忘了跟你說,你的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你做了什麼?”李長河很冷靜,他知道自己現在慌了,就沒有機會了 。
這個玄奘,就在自己眼前, 就算是所有的一切已經失敗,他還有機會活著離開。
失敗來的過於突然,昨日一切都還好好的,怎麼官兵就如此迅捷?
“我殺了一些人,當然,昨日吃飯的時候,用了一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