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明白這種想法,任何時代,進入公門的人一開始都是如此想的,多幹活,讓上峰看到自己的努力和價值,但很快,他們就會發現,他們賴以生存的那些東西,是無用的。
朝堂或者說公門之中,能力其實是一種玄妙的東西。
所謂上官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上官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有的人,如程處默,李淳風這類人,天生就占得先機。
如勳貴這類人,他們天生就比別人容易奮鬥,站在父母肩膀上摘蘋果永遠比從一個蘋果核開始種樹來的容易一些。
有句話說的極好,如果兩個人位於同一個位置,那麼起點低的人絕對是牛人。
孟河現在就想要當牛人,他的偶像是馬周。
但他和馬周不能比,所以加倍的工作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
更何況,這種加倍的工作,是殺人。
“你要學會控製自己的內心,朝堂給你的權利會讓你陷入無畏的殺戮之中,日子久了,沒有約束了,你也會失去了內心的製約。”
失去內心製約的殺手,即便是官方的殺手,到最後可能就成為錦衣衛一般的角色,李正可不想讓唐朝就出現這種恐怖的官方組織。
“這幾日你去山中的小屋裏休養,殺人是手段,但不可沉迷其中。”
李正回來之後,聽到孟河殺了幾十個官員,這種感覺已經讓李正有些擔憂了。
大唐總共多少人?鐵血手段最近頻頻出現,怎麼可能不引起朝堂恐慌?
當然,這些官員也該死,甚至李世民早就想要除掉他們了。
但過於頻繁的殺人,定然會造成一些惡劣的後果。
上一刻還嚴肅的李正,下一刻就抱著兩個小孩兒又是親又是哄的,身前的布包裏,兩個小家夥咯咯咯笑著。
“二丫,這兩個小家夥平時哭鬧嗎?”
“不哭啊,一逗就笑,喜歡睡覺。”
“吃奶多麼?”
二丫臉一紅,“夫君,你怎麼非要問這個問題啊。”
李正摸了摸二丫的腦袋,“走,咱們進屋說去,外麵風大。”
風聲呼嘯,似乎在深秋之時給天地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濾鏡。
冷風還不像刀子,但卻有了一種別樣的肅殺。
如此肅殺的地方,溫泉穀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你說他們是不速之客,但他們很明顯對這裏輕車熟路,似乎是來過很多次一般。
可溫泉穀之中暴躁的怒吼聲,還有野獸的低吼,似乎在告訴這兩個人:這裏是我們的地盤。
兩人目光閃躲,當看到斑斕猛虎的瞬間,他們就開始了後退。
一溜煙跑了出去。
“這裏怎麼會有這麼多猛獸?”
“這裏有猛獸很正常,先前咱們的人進入其中的時候,屍骨無存啊。”
“你進來過?”
“我沒有,但我的劍侍進來過……”
兩人的對話極為簡練,卻傳達了一個信息,他們對這裏很感興趣,並且已經觀察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