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後來小師弟道了歉,但季辭還是非常傷心,他幹脆把那縷被削掉的頭發用錦囊好好收了起來。
那錦囊還是他自己繡的。
秦玨看著坐在自己床邊,一邊守著他喝藥一邊繡錦囊的大師兄,一句話都沒說。
他看著那七零八落的針腳,忍不住皺眉:“好醜,你繡的什麼東西?”
季辭捏著繡花針,眯著眼睛的模樣像極了七旬老太:“荷花啊,看不出來嗎?”
……那玩意是荷花?
秦玨不敢苟同。
他實在看不過去,嫌棄道:“醜死了。”
這話一出,季辭瞬間眼淚汪汪:“你個負心漢,我每日辛辛苦苦照顧你,忙的腳不沾地,不過是趁你睡著了出去上個廁所,你就拿靈劍削我頭發。”
“削了就削了,這頭發可是我的寶貝疙瘩,我想把他好好保管起來,你卻在旁邊指手畫腳,說這也不好那也不好。”
“真是再沒有比我還慘的人了!我命怎麼這麼苦啊!”
秦玨:“……”
他額角狠狠一抽,從季辭手裏奪過荷包:“我來繡!”
季辭樂的不用動手,膽大包天地湊過去調侃:“相公你真好。”
秦玨深吸一口氣,咬牙道:“閉嘴!”
秦玨的手藝比季辭好很多,荷花繡的活靈活現,漂亮極了。
季辭愛不釋手,帶在身上從沒取下來過。
看著麵前青年的嘚瑟模樣,秦玨陷入深思——
這人倒是和上輩子大不相同了。
秦玨如此想著。
難不成是被奪舍了?
但若是被奪舍了,肯定早就被寒生長老發現,根本不可能輪到他秦玨來試探。
秦玨眼底閃過一絲疑慮。
這天,季辭照舊把喝光了的藥碗拿回去洗幹淨,然後扶著秦玨去院子裏練劍。
看著小師弟手握靈劍,在空中揮出殘影的模樣,季辭不由得感歎:
不愧是天資聰穎的美強慘小師弟,瞧瞧這努力的模樣,難怪宗門內四位男人都被他迷的神魂顛倒……
正這麼想著,麵前便傳來“砰!”的一聲。
季辭連忙回過神來,隻見小師弟似乎是因為脫力,以至於靈劍掉在了地上,連帶著他本人都有些站不穩。
季辭慌忙衝過去,在秦玨倒下之前接住了他:“小師弟?”
秦玨的手有些抖,盡管如此,他還是費力地想要去撿地上的靈劍。
季辭看的心急,幫他把劍拎了起來,卻不是遞給他,而是放在自己身後,苦口婆心地說道:
“你看看,我早就說過了,鍛煉也得有個度,你身體還沒好全呢,怎麼就這麼不知輕重。”
“這下好了,摔倒了吧?”
秦玨被他按在懷裏,呼吸都有點透不過來。
因為上一世那些人對他惡心的覬覦,以至於他如今厭惡極了旁人的觸碰,這下顧不得身體狀況,用力推開季辭:
“……鬆開我!”
季辭有些著急:“你都沒力氣了,我抱你回房吧。”
這句話不知是哪裏刺激到了秦玨,他又開始劇烈掙紮。
秦玨到底是修仙之人,體術也從來沒有落下,雖然剛才力竭,但現在奮力掙紮之下竟然還是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季辭一時間沒抱住,兩人猛地向前摔去!
眼看就要摔到地上了,小師弟還被自己抱在懷裏,季辭心一狠,用手護住了秦玨的後腦勺。
兩人重重摔下來,兩人交疊的重量不容小覷,季辭“嘶”了一聲。
他的右手火辣辣的疼。
就在這時,院子外忽然傳來一道震怒的聲音:
“季辭,你在做什麼?!”
季辭虎軀一震,他慌忙轉過頭去,認出來那是寒生長老。
臥槽!
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和小師弟的處境。
隻見自己整個身子都壓在小師弟身上,兩人距離極近,秦玨小臉慘白,眉頭冷凝,看起來就像是被惡霸強迫的良家少男。
季辭:“……”
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