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陸方許在收拾老伴的遺物的時候,發現了不少好東西。
老伴家傳的陶塤和玉笛。
陸方許打了個電話,叫陳青池過來,陳青池沒有拒絕。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對自己好的人,那麼約莫就隻剩下自己這位恩師了。
陳青池穿上衣服,他回過頭,和顧臨羨說了一聲:“我要去一趟老師家,你老老實實待在家裏。”
顧臨羨點了點頭。
他腳踝上被銬上了腳鐐,鎖鏈的長度正好夠他在屋內行動。
因為上一次顧淵的蘇醒,導致陳青池對顧臨羨嚴厲了許多。
怕顧淵又用顧臨羨的身體亂跑。
顧臨羨上前,他走動時,腳上的鎖鏈會發出叮當叮當的響聲,清脆的很。
男人為他整理了下衣襟,說道:“早點回來,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陳青池捏住他的下巴,和他接了個口勿,這個口勿並不重,一觸即分。
他道:“隨便做點吧。”
“好。”
他視線落在他腳上,這腳鐐是早上剛給他裝上的,顧臨羨麵色上並沒有露出不情願。
他問了顧臨羨一句:“你就不說點什麼?”
顧臨羨衝著他勾唇,薄唇在他唇上輕蹭而過,他道:“我願意被你鎖著,小池,你給的我都要。”
“你最好記住這句話,我以後給你什麼,你都得受著。”陳青池凶狠的按著他的脖頸,說完這句話。
話落,他鬆開手,推開門往外走去。
顧臨羨蹲下了身子,伸手撥弄著地上的鎖鏈。
他笑了笑,輕聲說了句:“小池,其實這東西鎖不住我,我隻是心甘情願的被你禁錮而已。”
*
陸方許家。
陳青池走進屋,陸方許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陸方許將陶塤和玉笛放在桌上,他語重心長的和陳青池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改變主意,不出國進修。”
“青池你最近的做法讓我很不理解,但我相信,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你年輕,以後的時間還很多,人生也很長,還擁有無限的可能性,青池,我不希望你以後後悔,做什麼事之前一定要三思。”
陳青池扶著他坐在椅子上。
陸方許歎了口氣,說道:“我年紀大了,也沒幾年好教你了,而且你這孩子聰明的很,也沒什麼東西需要我教。”
陳青池麵容難得鄭重,他道:“不是,您教會了我許多。”
陸方許便笑了,他道:“這是你師娘留下來的,本來還有一把二胡,那把二胡我留給我侄兒了,這陶塤和玉笛送給你。”
“它們並不貴重,你收下也不需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你是我看重的學生,我以前沒遇到過像你天賦這麼高的學生,如今遇到了,也算是不枉此生。”
陳青池沒有拒絕,他知道,貴重的不是這兩樣禮物,而是老師的這份期許。
可陳青池已經回應不了了,這份期許太沉重,他陷入了沉默。
陸方許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年輕人,年少輕狂,我雖然不理解你的做法,但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我隻是希望你以後能夠快樂,能夠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發光發熱。”
陳青池張了張嘴,他想說,他熱愛的音樂已經和他無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