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聲響起。
陳青池起身,打開門,看見來人他麵露驚喜,“羨哥。”
“羨哥你怎麼來了?”
他臉上滿是好奇。
“你要出國了?”顧臨羨問。
陳青池怔了下,他目光閃爍,對顧臨羨道:“抱歉,但我很快就會回來,你……你能等我嗎?”
陳青池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他即將去音樂學院的事沒敢和顧臨羨說,他知道他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是現下瞞不住了。
顧臨羨沒說話,他眼眸烏黑,沒有一絲亮光。
過了會,隻見顧臨羨伸手,帶著迷藥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
顧臨羨說:“本來想裝的更久點,可是我忍不住了,阿池,你不能離開我,不能……”
昏迷前,陳青池瞧見了顧臨羨那張癲狂的臉。
他的臨羨哥哥從來沒有在他麵前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這是陳青池第一次看到。
為什麼?
為什麼臨羨哥哥會變成這樣?
……
陳青池再次蘇醒,周圍一片黑暗,唯有顧臨羨,坐在地下室的椅子上。
他的身體也被綁在了椅子上。
陳青池掙紮了下。
他驚慌道:“羨哥,你幹什麼!”
“阿池,今天已經五號了。”顧臨羨淡淡開口。
也就是說,他已經錯過了出國的日期。
陳青池整個人,都低落了下來,他質問他,聲音不大,卻帶著悲哀,他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你想我留下來可以找我商量,或者我們可以一起出國。”
“不,阿池,你不明白。”
顧臨羨突然情緒激動了起來。
“我在意的是你要出國嗎?不,不是,是你要出國,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還是從其他人嘴裏聽到的,我一直在家等你,等你向我坦白,可是始終沒等到。”
他雙目猩紅。
顧臨羨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陳青池。
他雙臂撐在椅子的扶手上,將陳青池圈在了自己懷裏。
“為了你,我一直在偽裝,一直在忍耐,阿池,我從來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顧臨羨,我虛偽,我善妒,七宗罪我樣樣都犯,一點也不偉光正,也不是什麼大英雄。”
“你接受的了這樣癲狂的我嗎?”
顧臨羨完全變了一副模樣,陳青池從未見過這也的顧臨羨。
他搖著頭,說道:“羨哥,你在開玩笑嗎?”
“哈!”
顧臨羨驀的掏出匕首,他說:“開玩笑,你覺得這是一個玩笑?”
他強勢捏住陳青池的下巴,道:“可惜哥哥沒有和你開玩笑,阿池,我一點也不想繼續偽裝,索性露出真麵目好了,你知道嗎?我根本就不想把你放在大庭廣眾之下,不想你被其他人看,我小氣的很,隻想把你占為己有。”
他輕輕吻著陳青池的唇,將那唇吻到通紅。
“阿池,我要給你刻上屬於我的標記。”
陳青池從他眼睛裏,看到了毀滅性的瘋狂,如果自己敢拒絕顧臨羨的請求,他真的會將自己徹底毀掉。
陳青池唇瓣哆嗦著。
他說:“羨哥,你變回來好不好?我不走了,我真的不走了,我不該惹你生氣的,我知道你隻是生氣才會變成這副模樣。”
顧臨羨伸手,溫柔的撫摸著陳青池的臉頰,“我的傻阿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這樣的我,你還喜歡嗎?”
在陳青池心裏,顧臨羨是溫柔可靠的大哥,是沉穩的戀人,是保護他的英雄。
他永遠如那高高在上的烈陽,耀眼且奪目,充滿了安全感。
可如今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是他裝出來的。
他陰暗,他自私,他殘暴……
胸口處傳來一陣疼痛,陳青池低下頭。
鋒利的刀尖劃破了他的胸口,他在上麵刻下了一個字:淵。
淵……
為什麼是淵!
胸口處的傷好疼,心髒處一陣一陣鑽心的疼。
顧臨羨撫摸著那傷口,他對陳青池道:“阿池,你知道嗎?六歲以前,我叫顧淵,我媽給我起的名字,我非常非常非常討厭顧臨羨這三個字,顧臨羨代表著偽裝,代表著我要成為沉穩的顧家繼承人,代表著我必須承受常人所不能容忍的痛苦!”
顧臨羨從未和他說過這件事。
陳青池閉了閉眼,他眼眸濕潤,“你真的弄疼我了。”
“沒關係,我陪你疼,好不好?”顧臨羨低低笑出聲來。
他扯開已經,拿著刀,又在自己胸口上刻了一個字:池。
“臨淵羨魚,你是池魚,我是深淵。”
“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我離不開你,你也離不開我。”
顧臨羨那沾著血的指尖,蹭了蹭陳青池的眼尾,“瞧,現在我們就一起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