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軒回來了
欣心走出冷府後,帶了幾分惆悵地望著大門上朱紅色的字。欣心,從今天起,再一次恢複單身了,你要去查季田師父的死是不是跟暗影有關。一想到暗影,欣心的心又不自覺地疼。暗影,你為什麼偏偏是神秘門的門主呢!即使師父的死跟你沒關係,可是這賬也得算在你神秘門頭上。她用手撫摩著平坦的肚子,眼內閃爍著不明的光澤,這裏有一個小生命,正在醞釀著。可是萬一,季田師父真的是暗影殺的,那該怎麼辦?
她該大義滅親地找到暗影,為師父報仇嗎?即使她下不去手,秋月娘親也不會跟神秘門善罷幹休的。她該何去何從呢?在親人跟愛人之間,她真的沒有辦法選擇。欣心用手抹了把眼角的淚水,輕輕地閉上了雙眼,歎息了聲,孩子啊,你來得實在不是時候!她迷茫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心頭一片晦暗!頭頂上,一把傘蓋住了細細密密的雨,欣心抬眼,望著白衣勝雪的南宮軒,眼內盡是酸澀的淚水。
南宮軒熠熠生輝的星眼,帶著溫和的暖意,伸出潔白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為著她拭擦著,溫和地道:“欣心,別哭!”
欣心克製不住地伸手緊緊抱著南宮軒,大哭了起來,“哥,師父死了,師父死了……”
南宮軒的麵色僵硬,溫和地安慰,“欣心,別難過,師父隻是睡著了,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而已!”
欣心抱著南宮軒,哭道:“師父是睡著了,可是,再也醒不過來了,永遠就隻能在那兒睡著了……”
南宮軒的眼內也帶著自責的濕意,“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師父。”
欣心急切地拉著南宮軒的衣袖,迫切地問:“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啊!”
南宮軒的麵色越發不自然了,伸手拉著欣心的手道:“欣心,你先跟哥哥回家,這些事以後再說!”
欣心點了點頭,任由南宮軒牽著手,一步一步地往家走。
冷浩風靜靜地站在門口,任由細密的雨打在臉上,目送著那兩道白色的身影,逐漸地拉長,遠去。他閉上酸澀的眼,深深地歎息了一聲,終於,在風雨中,流下了淚水。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然情動,卻渾然不知,任由欣心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南宮軒牽著欣心剛進門,秋月娘親便跑了上來,關切地說:“欣心,你到底怎麼回事?有了身孕還亂跑,你要急死你娘啊!”
南宮軒的麵色微微變了變,渾身不自覺地僵硬了一下。
秋月娘親又往後瞅了兩眼,才問:“欣心,浩風呢?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他有點兒忙,一會兒就來!”欣心實在沒辦法跟娘親他們說,她和冷浩風已經分開了。
“欣心哪,你既然有了浩風的孩子,以後兩個人可別再吵吵鬧鬧的了,好好過日子吧!”秋月娘說道。
欣心雖然知道娘親誤會了,但也不好解釋什麼,隻能哼了兩聲道:“知道了,娘,我去看看師父。”
她當然不會告訴秋月娘親,她要帶著身孕去闖江湖,去查季田師父死的真相。一說到季田,秋月夫人的眼睛立馬就紅了,淚水克製不住地往下掉。
她伸手攙扶著欣心,道:“走,我們一起去看看。”
等她們兩個身影漸漸地走遠,南宮軒伸出緊拽的拳頭,攤開手掌,那指尖已經微微泛白。欣心有了身孕,南宮軒很激動,但竟然是冷浩風的孩子。他心頭的失落,不斷地在四肢蔓延著。
晚飯的時候,欣心吃得很少,南宮軒放心不下,又帶了些食物來敲欣心的門。
欣心正在整理東西,頓了頓,忙把包袱往床內一藏,才對著門外道:“進來吧!”
南宮軒推門進屋,環視了眼,才溫和地對欣心道:“妹妹,你晚上沒吃什麼東西,再吃點兒吧!”
欣心看了眼南宮軒手上的食物,都是她喜歡吃的,但是她實在沒有胃口,隻能隨意地向南宮軒扯了個笑,道:“哥,我現在不餓,你拿走吧!”
“你即使不餓,肚子裏的孩子也餓啊!不行,你一定要吃點兒!”南宮軒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你肚子裏的孩子這句話說出來,心中又是一陣抽痛!
說到孩子,欣心又忍不住糾結了一下,才淡淡地對著南宮軒道:“哥,那你放著吧,我一會兒再吃!”
南宮軒放下手裏的盤子,走到欣心麵前,寵溺地揉了揉她額前的發絲,輕柔地問:“欣心,你跟冷浩風現在過得好不好?”
欣心不想讓南宮家的人擔心,更不希望他們懷疑她與暗影的關係,忙對南宮軒點了點頭,“開始不怎麼好,但現在冷浩風對我不錯!”
南宮軒的手指僵了僵,不動聲色地收回,溫和地說:“那欣心確實要跟冷浩風好好過日子了,不容易啊!”
欣心點了點頭,乖巧地道:“哥,我會的!倒是你,為什麼去了靈山那麼久?你為什麼連個消息都沒傳回家?還有師父,到底是怎麼死的?”
南宮軒被欣心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弄的有些頭疼,歎息了聲道:“我去靈山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然後被引到關外。最近不太平,沒辦法進城傳遞消息,就拖了下來。”南宮軒總不能跟欣心說,他去靈山是個幌子,為了扮成暗影接近欣心才是事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