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覺地後退兩步,又定住,硬著頭皮迎上男人狠厲的目光。
不確定他會不會動手打女人。
“你忘了剛才我差點要了你的命?”他傾身靠近徐百憂,似要看清她的真實目的,“我死了,你應該很高興才對。”
一股混合著血腥味和汗味的強烈氣息衝擊鼻腔,像高溫灼燒,燙紅了徐百憂的臉。
她沒有退縮,“冤有頭債有主的話,你應該死在我手裏,我才會高興。”
賀關冷笑,“別管我,我就等於死在你手裏了。”
“死很容易。”徐百憂說,“或者你試試,我能不能救活你。”
他眯眼,“什麼意思?”
“不去醫院,我找個地方給你縫針。”徐百憂說著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
賀關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把人拽回跟前,沒鬆開。
用的是右手,黏糊糊的血跡沾滿了她的細腕。
並沒有看起來那麼脆弱,男人心想,骨頭真硬。
“你是醫生?”他問。
“不是。”他力氣太大,徐百憂掙不開,聲音依然鎮定如常,“所以我說試試,或許你就死在我手裏了。”
她也是佩服他,說這麼多話,用這麼大勁,居然還沒暈。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醫……唔!”
話音未落,一陣劇痛從腹部襲來。
傷口八成撕裂了。
五官緊皺縮成一團,賀關一口氣倒騰好久終於緩過來,忍不住衝著徐百憂大飆髒話。
“我艸尼瑪!”
前醫科生,自然知道如何最有效地製造二次傷害。
這下徐百憂的右手也髒了。
她下手有分寸。
他的傷沒有傷及大動脈,應該也沒有傷及髒器。她先前的描述,嚇唬他的成分居多。
“如果我是醫生,我應該下不去手。”徐百憂主動上前扶他。
“滾開!”賀關揮手推開,動作幅度一大,頭暈的光火,“你不如直接弄死我算了,還救個屁啊!”
炸毛獅子一樣。
徐百憂沒接茬,走去一邊打電話。
賀關強忍劇痛望了望,旋即厭惡地收回視線,過一會兒又看了第二眼。
越發暴躁,一腳踢飛腳邊的石子,牽扯到傷口,疼得齜牙悶哼。
他倒是老老實實沒有走。
吃了虧,他可算明白了,這女人比他彪。
*
徐百憂一通電話打給胡雲旗,“幫我個忙。”
那邊人睡得迷迷糊糊,聞言騰地彈起來,眼放精光,“太陽打西邊出來啦,你也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
徐百憂重複,“對,我需要你幫忙。”
胡雲旗拿遠手機看時間,表情變得耐人尋味,“徐百憂,你該不會深夜買醉睡了什麼不該睡的男人吧?”
徐百憂沒理會他異想天開的鬼扯,三言兩語掛了電話,把定位發過去。
轉回身,她對烏雲罩麵的賀關說:“能不能弄死你,要試過才知道。”
說完,徑自走向停車的位置,頭也不回。
男人一開始還死強著不挪窩,幾秒種後便疼得破了功。
慢跟了兩步又緊跟了兩步,見徐百憂站車門邊扭頭看他,賀關忙急刹車站定,撇開一副臭臉望天。
徐百憂好心問:“需要我扶你嗎?”
“不用!”腿都發軟了,還瞎幾把逞能,“老子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