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個鎖芯吊在門上,明擺著辦公室裏進了賊,是個人看見都會報警。
胡雲旗還笑,“不怕。”
賀關以為他有招,“你能再原封不動安回去?”
“不能。”胡雲旗搖頭。
“不能你得意個屁啊!”賀關氣得差點跳腳。
“我有這個。”胡雲旗從兜裏掏出一支502,“安不回去,我可以黏回去。”
“你行!”賀關服氣,豎起大拇指,“你真他媽行!”
憑借著新手運,賀關和胡雲旗順利進入院長辦公室。
裏麵地方不大也不小,夠他們搜一陣,兩人分頭行動。
成功開鎖開出強大自信,胡雲旗真拿自己當王牌特工,直奔書櫃,挑戰隱形式保險箱。
賀關則比較務實,推著輪椅來到辦公桌前。
為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他睜大眼睛先掃視桌麵,目光忽而一定,下意識喊出聲,“喂,白大褂,你過來。”
那邊胡雲旗忙著研究保險箱密碼,頭也不回,“別煩我!”
賀關抓起一支鉛筆扔過去,“老子有正事問你!”
鉛筆尖神準戳中胡雲旗屁股,他捂著痛處氣急敗壞走往辦公桌,“你最好是有正事,否則……”
話沒講完,賀關指著桌上一家三口的照片問:“這是你爸?”
多此一問,胡雲旗覺得好笑,“你覺得呢?”
賀關拿起全家福仔細端詳,“我覺得……我好像見過你爸。”
“廢話!上回我救死扶傷把你拖來醫院,你恩將仇報說我是你男人,我爸被你氣得想拿刀砍我,你不記得了嗎?”
舊仇說著就冒火,胡雲旗劈手奪過全家福擺回原位,表情極度不爽,對賀關道,“少磨洋工,你幹點正事吧!”
“我說的就是正事。”賀關再次舉起照片,用手指著上麵的胡院長,“我在路老頭的地下室好像真見過你爸。”
“啊?!”胡雲旗一愣,收回跨出去的腳,亟亟問,“怎麼回事?”
“我被路老頭手下打到半死,昏過去前他們叫了個醫生來看我……”賀關用力回想著,自己也不太確定,“好像是你爸。”
胡雲旗急了,聲音奇大,“別好像啊,到底是不是?!”
吵的賀關耳朵疼,他怒道:“媽的!我都說我半死不活快暈了,怎麼可能看得清楚!”
“好好好。”胡雲旗深呼吸氣沉丹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又問,“那你總該看得清他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像你一樣挨打吧?”
“應該沒有。”賀關當時被打得眼睛出血視物模糊,但聽力仍完好,“我記得路老頭手下跟那醫生說話還挺客氣的。”
胡雲旗:“說了什麼?”
“我想想。”本來也沒往心裏去,賀關隻有大概印象,閉著眼睛默了會兒,沒能想起更多的細枝末節,“真不記得了。”
胡雲旗失望地歎口氣,“好吧,你繼續搜。”
見他順手拉開辦公桌左側的抽屜,立馬嫌棄道,“連個鎖都沒有,換成是你,你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在裏麵嗎?”
有道理。
抽屜拉到一半又關回去,賀關不會撬鎖,直接放棄所有帶鎖的抽屜,轉戰一體式電腦。
好不容易找到開機鍵,隻聽胡雲旗越發嫌棄地又道:“我爸電腦有密碼,你打不開,放著我來。”
“你來,你來,全部都你來。”
既然太子爺嫌東嫌西,賀大爺決定不伺候了,主動讓賢,抱著胳膊把自己閑在一邊。
他倒要看看,姓胡的搜出什麼來。
再沒人添亂,胡雲旗像一條勤勞的搜證犬,滿屋子來來回回轉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既沒打開保險箱和電腦,也沒能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到最後不得不宣告行動失敗,就此放棄。
兩個人原路返回,再度一前一後經過樓層護士站。
出去的時候大搖大擺,回來都變垂頭喪氣,自然而然又掀起了小護士們新一輪的熱議。
一無所獲,胡雲旗一路走,一路鬱悶歎氣。
賀關把輪椅停在病房門口,主意是他出的,覺得有點抱歉,也不知該說點什麼安慰的話。
再一想,一大老爺們兒有什麼可安慰的,他立刻警覺道:“你跟著我幹什麼?我說了,不要給我媳婦兒添麻煩。”
胡雲旗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跟來病房,沒解釋,不耐煩地回:“行了行了,知道你是護妻狂魔。今晚的事兒你千萬別說漏嘴,沒收獲忒丟人。”
“我明白。”賀關也覺得沒麵子,好像真的離了徐百憂,啥也幹不成。
為保住男性尊嚴達成一致口徑,賀關由外而內輕輕推開病房門。
病房裏亮亮堂堂,徐百憂坐在沙發裏,聞聲回頭。
她神情淡淡的,目光卻銳利敏捷,好似早已洞悉一切,隻等著這倆敗興而歸的男人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