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擁抱慶祝一下嗎?”(2 / 3)

在胡院長的眼神示意下,女護士重新為老太太戴上氧氣麵罩,推她離開辦公室。

輪椅調轉的一刹,啪的一聲,虎頭手杖掉落在地。

質地堅硬能奪人性命的一件重器,竟然應聲斷作兩截。

猶似某種暗喻,辦公室裏的三個人同時愣住。

離手杖最近的胡院長彎腰拾起,將殘肢握在手裏,眼色有些複雜地端詳了會兒,擱在辦公桌上。

他又拿起遙控器,轉身麵向兩個陷入迷惘的年輕人,“你們一定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稍後我會全部告訴你們。”麵露隨和微笑,“現在我要跟你們說,你們自由了。”

似乎早有預感,也似乎仍不敢輕易放鬆警惕,徐百憂和賀關並沒有太多反應。

隻是更加緊的握住彼此的手。

“不擁抱慶祝一下嗎?”胡院長打趣,調節氛圍。

一對情侶交換眼神,默契地搖了搖頭,也都笑了。

胡院長抬腕看表,賣關子似的說:“我們先看看新聞。”

西牆的壁掛液晶電視彈開畫麵,儋城本地頻道,正在播放整點新聞。

兩則社會短訊之後,女主播播報一則昨夜晚間發生的爆炸事故。

昨夜淩晨三時許,東南城郊某處,因地下天然氣管道泄露自燃,引起大火。

出事地點不在人群聚居區,周圍沒有民戶,暫未發現人員傷亡。

隨後,畫麵切換至昨晚的事故現場,烈焰熊熊火舌轟天,消防官兵們正展開緊張的撲救工作。

一分多鍾的新聞,一場意外事故。

看似普通尋常,隻有此刻辦公室裏的三個人明白,絕非偶然。

如果徐百憂沒有猜錯,事故發生的地下並沒有天然氣管道,而是路守紀為自己精心打造的奢華墓室。

她看回胡院長,直接大膽地問:“路守紀死了?”

“葬身火海。”胡院長同樣直言不諱,“多行不義必自斃。”

“自殺?”賀關不覺得路守紀會自斃,想也不想問出口。

徐百憂立刻朝他搖了搖頭,用機敏的眼神告訴他不要多問。

有些事,遠遠超過他們可控的範圍,知道的越少越好。

賀關迅速會意,把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點到即止,胡院長當然不會再繼續深入。

他繞至辦公桌後,拉開左邊第一個抽屜,從裏麵拿出個文件夾,遞向兩人。

“你們再看看這份治療書。”

臥槽!

賀關眼睛有點發直,忍不住在心裏爆粗。

那晚上,左邊抽屜他都拉開一半了,如果胡雲旗不攔著,他早發現線索了。

某人自作聰明,他又忍不住在心裏罵,傻逼!

本來還想給胡雲旗打電話,喊他趕緊回來。

不打,堅決不打!

累死他丫的!

賀關走完一波心理活動,徐百憂已經從胡院長手中接過文件夾,回到他身旁。

他偏過腦袋,定睛一看,“什麼合劑治療方案。”

第一個字不認識,也沒覺得丟人。

“螯。”徐百憂補全,“螯合劑治療方案。”

賀關臉更懵,不懂就問:“治療什麼的?”

“人體金屬中毒,包括治療慢性砷中毒。”知道他聽不明白,徐百憂繼續解釋,“也就是慢性砒霜中毒。”

“砒霜?!”

賀關沒把注意力浪費在天書一般的治療方案上,凝神想了片刻,兩眼發亮恍然大悟,“我就說老太太不可能和路老頭一起發瘋,吞砒霜追求什麼永生。她肯定是被迫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