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花衣男子笑道,“我早就忘記我的名字啦。”
聲音也很好聽,好像是三月春風一般,讓人聽了心裏一陣舒服。充滿了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慵懶和隨意,趁著如此灑脫不羈的氣質,自有一種魔魅的氣質。
“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誰嗎?”寧缺疑惑道,“那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花衣男子搖了搖頭,而後他手指一彈,青鬆下忽然出現了一個石桌,四個石凳,他緩緩坐下,並且示意寧缺坐下。
看到寧缺坐下之後,花衣男子笑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你覺得很奇怪嗎?”
寧缺一愣,問道:“難道不奇怪嗎?”
“奇怪的人總會問一些奇怪的問題。”花衣男子重新拿起手裏的那個魚竿,久經滄桑的眼神中落出幾分坦蕩,隨即笑道,“看來你也是一個奇怪的人哦。”
有很多人說寧缺是怪人,但是隻有寧缺知道自己很正常,而眼前這個花衣大叔,很明顯比自己還要奇怪。
“你更奇怪。”寧缺無語道,“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起碼知道我是誰?。”
花衣男子聽後眉毛一揚,嘴角出現了一絲狡黠的笑意道:“好,那你說你是誰?”
寧缺又是一愣,下意識道:“我是寧缺啊。”
“寧缺是誰?”花衣男子笑道,“我不認識哦。”
額,寧缺愣住了,怎麼感覺眼前這個大叔,有些無賴呢?
“我不認識你,我又怎麼可能知道寧缺是誰呢?”花衣男子笑道,“就算我知道你叫寧缺,我同樣不知道前世今生,那樣的話,不是和不認識是一樣的嗎?”
寧缺手翹著石桌道:“可是你知道我來鏡天湖畔的所有故事。”
花衣男子微笑著搖了搖頭,擺動著右手食指道:“並非全部。”
並非全部?寧缺一愣,他已經確定了眼前這個男子和那日自己誤入深山古廟脫不開關係,但是對方顯然不想多說。
他的眼睛看著寧缺,其中有極為複雜的神色,讓寧缺弄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隻是感覺深邃的如同大海,眼前的花衣男子身上,有著自己極為感興趣的東西。
寧缺決定暫時先不追究,聽了男子的話之後,笑道:“那我可以叫你大叔嗎?”
“大叔?”花衣男子先是一愣,然後又是一笑,道:“有人叫過我天才,有人叫過我帥哥,有人叫過我劍皇,有人叫過我妖人,但是可從來都沒有人叫過我大叔呢?看來,時間真的過的很快啊。”
“天才?帥哥?劍皇?妖人?”寧缺喃喃道,“你有這麼多稱呼啊。”
“稱呼不過是別人的臆斷而已,你愛叫我什麼便叫我什麼。”花衣大叔笑道,“便叫大叔吧。”
寧缺也不扭捏,笑道:“那大叔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不知道嘞。”
“那大叔為什麼會在這裏呢?”
“不知道嘞。”
“那大叔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裏嗎?”
“不知道嘞。”
“那大叔知不知道怎麼出去?”
“不知道嘞。”
……
寧缺要崩潰了,自己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眼前的花衣大叔,竟然都是一個“不知道嘞”回答自己。
“那大叔知道什麼?”
“不知道嘞。”花衣大叔仍舊是笑道,“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的。”
額,寧缺要吐血了。
他能夠來到這裏,很明顯是這個大叔搞的鬼,但是現在卻說什麼都不知道,鬼才信呢。寧缺看著氣定神閑坐在石凳上的花衣大叔,眼珠子一轉,笑道:“那大叔你為什麼要穿一個花色的大衣啊,好豔麗啊,隻有女子才會喜歡穿這麼豔的衣服吧。”
花衣大叔聽後“哈哈”一笑,道:“大叔喜歡女人,自然也穿女人喜歡穿的衣服嘍。”
寧缺感覺有烏鴉在自己的頭頂飛舞,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對麵這個坐青鬆下的大叔,雖然一身花衣,不休邊幅,但是歲月的沉澱決定了他的氣質,灑脫不羈,浪子情懷。
“大叔很風流嗎?”寧缺笑道。
花衣男子“哈哈”一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啊,大叔雖然不是少年了,但是至少曾經是少年呦。”
寧缺一笑,他忽然覺得,這個原本因為陌生而生有抵觸情緒的地方,因為眼前這個身穿花衣的大叔,而變得有趣了很多。請記住本站比奇屋www.biqiw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