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石道才發現,這好似僅僅是一條當年修築雕像時遺留下來的通道,隻是一層繞著整個山體的一圈圓形,走近了才能隱約看到瀑布背後的岩石上存在著一些秘密,因為在這潮濕的環境裏苔蘚和地衣生長得非常旺盛,遮擋住了原本岩石的大部分麵貌,偶爾還有一些裸露的地方能夠見到約莫拳頭大小的坑洞,往內能有一個巴掌的長度。
這就解釋了當年這項工程是如何開展的,人們選擇了這塊岩石,然後采用打洞的方式插入木棍用來支撐身體,等到竣工後再把木棍取下而采用粘泥進行重新填充,時間久了,河水把一部分的黏土衝刷殆盡,也就慢慢露出它本來的麵目了。
胖子用手指著頭頂道:“賈老爺子,莫非還要打算往上爬爬看?”
“已經沒有路了,也隻能試一試。”賈道士道:“我的人可能頂不住這水流的衝擊,不知道葉秋能否出手一助?”
查文斌對他輕輕點了點頭,葉秋這才有所反應,在這個世界上從沒有人能夠命令他去做什麼,除非他是自己想做什麼。脫下衣服,露出一身線條勻稱的肌肉,幾個編號們這才發現那個看似有些消瘦的男人竟然有著如此完美的身體,隻用手指在那牆壁上露出的石洞裏扣住後輕輕一發力,整個肩部的肌肉立刻擴張開來如同一條眼鏡蛇,隻憑借上肢手臂的力量,葉秋便迎著那衝擊力巨大的水流毫不費力得一步接著一步走了上去。
“這小子身手是真沒話說,”胖子感歎道:“就這標準的姿勢他要去奧運會搞體操妥妥的為國拿塊金牌啥的,我要是有他這身材能迷死一群小娘們。”
對於葉秋來說,難與不難都不會掛在嘴邊,所以在胖子看來他能爬上去是天經地義的一件事,其實葉秋同樣付出了難以想象的毅力。那水流越是往上衝擊力度便是越大,每一次都像是有千斤巨石從頭頂砸下,雙眼早就已經睜不開了,隻能憑借著感覺摸索著下一個坑洞所在的位置,幾乎隻是單純依靠著臂力,還要麵對濕滑的苔蘚,他的幾根手指死死得扣住岩洞交替上行,不過是水聲太大掩蓋了他喉嚨裏低沉的呐喊,夾雜著鵝卵石的水流一次又一次的從頭頂傾斜而下,整個人的骨頭感覺都要和皮肉分離了……
他終究還是成功了,登上頂端的那一刻底下的人們歡呼雀躍著,仿佛是一次偉大的勝利,征服一次天險所獲得的成功快感還沒有到來,接著便是失望。除了一條水流凶猛到連人都站不穩的低矮暗河之外,再無其它。葉秋掛在那裏看著下麵的人們揮了揮手,胖子有些失落地說道:“完了,到這兒就該是結束了,總不能他們把這後麵的牆壁鑿穿了,我看也不像,要不老二也能發現的。”
查文斌示意葉秋趕快下來,這下可不比上,他已經不想再去重複一下剛才的艱難了,看著底下那一汪翻騰而起的水流,葉秋打算順著這道瀑布一頭紮進去。當他在下方的人毫無準備的一頭栽下時依舊是引起了一片驚歎,賈道士無比敬佩的對著那些編號說道:“我不禁想起了一句老話,這世間沒有不怕死的士兵,真正讓人肅然起敬的是,他們盡管懼怕隨時到來的死亡,卻依然慷慨前行,你們都是好樣的!”
過了約莫得有半分鍾了,還不見葉秋冒頭,胖子有些擔心地說道:“這小子該不會是嗆水給砸暈了吧!”
話音剛落,水麵上一陣翻騰,葉秋甩著腦袋嘴巴裏吐著大口的水正在拚命往邊上遊。風起雲甩下一條繩子把他給拉了起來,經過冷水的浸泡,他的臉色看上去是越發的蒼白。
胖子問他怎麼這麼半天才上來,葉秋答道:“我從未見過這麼黑的水,一絲光都不透。”
“黑?”賈道士轉身回頭看看那道瀑布,這幾天下雨,水挺渾濁倒是真的,忽然間他就看向查文斌道:“還記得洪村那個坑子嗎,最後你們在水中發現了,這裏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