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滅門(1 / 3)

七月十五日三更時分,月明星稀,殘鴉落在枯枝梢頭,被月光撕出了影子,在地上亂舞,蒼白的月光鋪滿了屋頂的磚瓦,紅牆,紗窗,大風刮過湖麵,水光漣漪反射著月光才顯得夜色沒有那麼慘淡不已,白日裏車水馬龍的大街也因為宵禁而一個人也沒有,大戶人家的門前掛著燈籠,即使雇了看燈人按時更換燭火也沒能使得紅燈籠常明,昨夜留下的燒紙錢灰被風吹得漫天飛舞,整一個大都城戒備深嚴,城門的士兵不敢任何放鬆,街西巷北偶爾傳出一兩聲狗吠在城裏回響,異常恐怖……是夜,柳府的房間裏,一披肩黃頭發男子坐在席墊上打坐運功調息,臉色慘白,月光的照耀下頭發竟比臉色更蒼白,突然口中吐出一抹鮮血,他自言自語:“要不是中了這不治巨毒,使我功力大不如前,練這心法也不會傷及經脈,這毒也太厲害了,竟然能人毫無察覺已經中毒了,而且中毒時間也是久遠,想想往日萬分防備竟然還是讓人有機可常,讓人絲毫也察覺不到,到底是什麼人在什麼時候給我下的毒呢。”柳衝用手背擦拭嘴角的鮮血,又嚐試運功,結果痛得柳衝即刻趴到在地。“看來中毒已深了”柳衝感歎,心想:“現在中這劇毒許久,卻不知,又強行練功,全身血脈早已被毒藥貫通,早已無藥可治,一旦運功有差錯,便會錯亂經脈,破壞神經,現在我全身疼痛,也多半是因為這個原因,那麼接下來就可能會神誌不清了,可能會更加難以想象。”想到這,柳衝即刻停止調運氣脈,腦海忽閃現一個人影,柳衝又是一道鮮血衝口而出,倒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今夜十五夜,難不成是他下毒!”便暈死過去。過了好一會兒,柳衝便意識清醒過來,勉強站起來出練功房扶了欄柵直撞廳堂去了,又一下跌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叫喊聲,空曠的院子回聲蕩漾,柳衝的夫人範雪華在房中聞聲,走到廳堂看到一番場景,馬上衝柳衝跑過去,扶起來靠椅子坐下,慌問道:“相公,你這是怎麼了?”,雪華眼睛淚盈然,殊不知,柳衝已深受毒藥侵損,柳衝張開雙臂,把雪華緊緊抱在懷中,靠在雪華耳邊細聲道:“今夜有人要來殺我,恐怕將會連及與你,你趕緊帶著孩子離開門府,找個地方躲起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即便是我死。”“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要走,我們一起走。”雪華哭道;“我不能走了,就算走我也活不了了,或許我不該再作無意義的隱瞞,我已經身中劇毒,時日無多,可憐我已看不到孩子長大那天了。”柳衝言道有點哽咽;“不,我要和你一起走。”雪華哭得淩亂起來;柳衝亦然無法奈何,咬著牙勉強起身,走到堂前拿下壁上長劍,長劍出鞘,指著雪華,大吼道:“快走,你若不走,你我便不再是夫妻。”雪華看得丈夫如此苦苦相逼,也就懂了,這次他是鐵了心要死在這裏,也就無需再做苦求,便道是:“如果過有來世,你我情願再作夫妻,今日相別,恐來世再相見。”“你走了便是,我此生有你相伴,我亦足矣,不奢來世。”柳衝說道;雪華起身,哭著不舍離去,狠下心一氣跑到了房間裏抱起熟睡的孩子,帶起一把兵刃便要從後麵門離去,但卻沒有直接走,而是回身到廳堂見柳衝站在那裏看著,問道:“我不能讓孩子見你最後一麵,但我要你能見孩子一麵。”“將來孩子長大了,不要讓他習武,不要再讓他涉足江湖,不要像我一樣,隱姓埋名活得像個普通人就好了。”柳衝道;突然天空傳來一陣笑聲,隨著傳出聲音:“那你得這孩子能長大再說吧!”“這聲音是刀劍笑,你趕緊走。”柳衝一聽便知,持劍轉身麵向大門方向,嚴陣以待。雪華也便從大堂後麵的門出去,依依不舍,幾番回頭,終要離去。這時侯管家亦被笑聲也便走出廳堂看到柳衝已經和刀劍笑打起來了,慌得躲到屏風後麵,透過縫隙看,月光照得廳堂通明,看得一清二楚,那刀劍笑是個一字眉,八字胡子的家夥,嘴角都是掛著笑了,不時發出嘻嘻作笑,隻用左手劍持劍使招,招招凶狠,每一劍都是刺往要害,然而,柳衝雖中毒已深,但招式上並沒有劣勢,管家見到這樣的情況,趕緊從後麵走出去,找些能幫忙的人求助。“刀劍笑啊,刀劍笑,你自稱刀劍笑,善用刀,劍列其次,現在你隻用劍跟我打,你豈不是要被我打到哭。”柳衝諷刺道;“少廢話,再看招!”說完,從左側腰間拔出刀來,左手劍右手刀,雙手相互接著使招,並不混亂,有套路,一刀砍完,沒等換緩招,下一劍又要刺來。一時間,柳衝像是和兩個人在打鬥,難免吃力。柳衝手腕集氣使勁一甩,劍尾一彈,刀劍笑見勢,雙兵刃合十來擋,“噹!”的一聲巨響,兵器相拚,發出巨響,刀劍笑雙刀一震,脫落到地上,雙手瞬間麻木無力,手心已彈地皮開肉綻,刀劍柄上也沾滿了鮮血。柳衝一劍橫劈過去,欲取其性命,“嗖!”的一聲,柳衝趕緊揮劍回擋了去,飛鏢徑直把劍刃攔腰給削去了,同時劃過了柳衝的臉,此人內力已在柳衝之上,況且柳衝已經毒發,柳衝咳咳幾聲被飛鏢帶下的衝勁震得吐了一口黑血。隻見一穿鷹毛披風的蒙臉人站在圍牆上,黑影壓到了廳堂,柳衝棄掉手中斷劍,又擦了下嘴角的鮮血,看了下,血是黑的。向著牆上之人問道:“我與你無仇,今日我要死,也要是個明白,你是何人?你為何要殺我?”“怪就怪你有玄武劍,今日隻為你的玄武劍,要麼交出劍來,要麼死。”牆上人應答;“你是何人?非要要取我性命”柳衝問道;“他鄉故人,你可還記得。一年前與你切磋武藝,你提到玄武劍之時,我便有打算。你誤中我一鏢,鏢上便有劇毒。今日,你已近沒有能力再與我一戰。”牆上之人道;柳衝想一下,卻有點印象;那人又道:“今日你不交出玄武劍,便取你性命,我無需多言。”說完,一躍而來,推掌而上,柳衝雙手來接,直接被擊飛,撞到在堂前,連同桌椅亦被摧毀。披風蒙臉人徐步走向倒地的柳衝,身影在月光下異常高大,簡直像是一個魔鬼。“還是乖乖把玄武劍交出來吧。”蒙臉人俯視柳衝說道;“嘭!”大門被人踢開。進來三個人,是段氏三兄妹,段天涯,段天白,段美娘,三人見狀,不言而喻,直接上前。刀劍笑見狀不妙,躲閃招式,欲要逃跑,卻被段天白一腳跩飛,刀見笑趕緊翻越過牆倉惶逃跑,披風蒙臉人亦走出廳堂,一躍到了屋頂,向南邊城門方向逃去,三人追趕,不見蹤影,追到城門,見一僧人似受傷了,便過去問了個詳細,僧人說道:“貧僧是少林僧人,夜間趕路找不到落腳之處,便酒家的小閣樓休息,剛才遇一蒙臉之人所傷。”三人向僧人如是道了事情原委並問了去向,僧人道:“既然如此,貧僧願助各位一臂之力”說罷,便領三人去了。追到城門處,見四個守衛倒在地上,大門敞開,看來是出城逃跑了,僧人試了四人氣息,三人已經氣絕身亡,都是心髒有個巴掌印大的部位腫脹,然而沒有死的那個守衛,因為心髒長在右邊,而免於死難。“這裏的情況,現在並無時間去通知官府來救人,唯有在城樓上燒個火堆,城裏人看到了便會有人來救人。”段天白說完便這樣做。三人追了許久並沒見到人影,便要返回去。轉過身,看到後麵突然出現個蒙臉人,但明顯不是之前那個,蒙臉人在都城的城樓上正中央,段天涯、段天白、段美娘、僧人蓄勢待發,四人一起上,然而蒙臉人並不全接招,隻是接幾招又一味跑,停下來有接幾招又跑,四人竟然傷不了他也追不上,這人輕功甚好,卻有不跑遠,就是帶著四人在城樓兜兜轉轉。“這人這是在跟我門耗時間,怕是故意拖延時間,天白、美娘你們兩個速回柳府。”段天涯道。段天白和美娘要離開,但那黑衣人卻追了上來纏鬥,這人拳腳功夫看似無力,卻又推開了兩人的每一招攻勢,化解為無用功。兩人招式看似凶猛,用到了這黑衣人身上卻虛的很無力。僧人見到這般情況,這種化有為無的武功,真是奇妙至極,心生感歎:“人說天下武功出少林,試問這種武功又是出自哪門哪道呢?”五人一路纏鬥,緩慢的向柳府靠近,卻不知柳府裏麵又是什麼樣的情況。管家到城裏不遠處找來段式三兄妹來幫忙,雖然武功不入武林排名,但卻是仗義之人,有難必定出手相援。管家不會武功,跑得也就會慢很多,便隻能跟著段式三兄妹後麵進來,扶起倒地的柳衝。“扶我......去......書房。”柳衝對管家說道,沒說一個字都是很吃力的。管家扶著柳衝,慢步移到書房,坐在椅子上,對管家說:“我正對著的書架有一個暗門,開門機關在掛畫的後麵,幫我打開它,拿著裏麵的東西離開這......”“嗖!”的一聲把柳衝的說話打斷了,還沒等柳衝把話說完,管家口吐鮮血倒下了,被飛鏢貫穿了身體,飛鏢直著鑲入了書架的木頭上。飛鏢是從自己的身後飛來。“你竟然把這麼貴重的東西放這裏?還不是你親口說出來。還不如一開始就直接說出來免受這麼多痛苦。”披風蒙臉人說道;“原來你並沒走遠,看來我失策了。”柳衝道;蒙臉人走出來打開機關,欲拿玄武劍,暗門打開,拿開一個木盒然打開拿出一把劍,原來柳衝發現自己中毒那天就知道定有賊人貪圖玄武劍裏的傳說寶藏,於是修了個機關把這劍藏起來,披風蒙臉人拔出劍,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除了尺寸相仿,便是一把普通的劍,柳衝看見也詫異,並不是自己藏起來的劍。“你以為我會這麼笨,把劍放在這裏,真劍我早一銷毀,妄想讓玄武劍再現人世。哈哈哈哈哈!”柳衝借機編造了這個謊言,以打消這賊人的念頭,心中又不想:“世上賊人如此多,又能把劍給掉包了,隻要不出現人世便好。”。蒙臉人一怒之下便欲揮劍便刺死了柳衝;“你這鬼話我並不會相信,玄武劍一定還有,在我看來你這把劍可能本來就是贗品,現在你已經是個死人了,想一下,你妻兒吧,接下來我便會把他們殺掉。”說完蒙臉人便消失在黑暗中,留下柳衝在房裏已動彈不得,咬牙切齒瞪著這賊人離去。披風蒙臉人沒能找到玄武劍,便是走了;然而段氏三兄妹與僧人卻還在與那不明蒙臉人纏鬥,七月日長夜短,至東方鯽白,然而還是無法擒住此人。眾人仍在屋頂上奔走,突然蒙臉人加疾了腳步,碎步走起,腳跟生風呼呼響,用力一蹬,離地數杖,半空轉身向身後四人甩來幾顆彈丸,四人登時刹住腳,隻見煙霧四處而起,四人趕緊逃出煙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