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劈掌戮群凶 桃彎驚芒 謀人自斃 癡情深一往 溪山如畫 與子同行(1)(1 / 3)

前文凶僧因忿三姑說話難堪,欲向文麟猛下毒手,冷不防朝前撲去,不料窗外一股掌風迎麵打來。凶僧本要跌倒,身往後退,心再發慌,忘了身後還有一席殘肴,一下撞將出去,連桌椅帶人一齊翻倒,劈哩喀喳,乒乓叭嗒,滿屋杯盤亂飛,殘看狼藉,凶僧也跌倒在地。

惡道正往前縱,三姑雖未把他放在心上,但一想尚有文麟在旁,對方人多,身居虎穴,雖有大援在後,對方怒發如狂之際,也頗危險,心裏有些發慌,待要搶前迎敵,耳聽呼的一聲,又是一股掌風由外掃來。

惡道發動稍慢,也不至於受傷,隻為素性陰險,以為凶僧性暴,必朝三姑撲去,似此勁敵,不乘此時合力夾攻,冷不防下手,萬元取勝之理,又因人較機智細心,看出主人與三姑嫌怨頗深,於是新仇舊恨同時引發,上來便下殺手,滿擬凶僧性如烈火,受此奇辱,必和三姑拚命,不料凶僧心有顧忌,又知三姑不是庸手,難於取勝,上來想拿文麟出氣,兩下心意相左,等到瞥見凶僧往撲文麟,方自暗罵:“禿驢真個廢物!你殺窮酸有什用處?”

耳聽窗外哈哈一笑,一股掌風已由側麵打來。

惡道武功高強,久經大敵,長於應變,耳聽呼的一聲,便知來敵不是尋常,百忙中往旁一閃,本來不致受傷。無如對麵還有三姑一個勁敵,見凶僧、惡道雙雙飛縱過來,惟恐文麟受傷,打算將惡道架開,搶向文麟麵前,把人護住再行應敵,剛一掌朝前架去,正趕惡道臨時變招,往旁閃退。三姑情急之下,為防有失,單臂用力,“金龍探爪”,當胸就是一掌。

惡道本在收勢旁閃,見對方一掌打到,知道厲害,改向後縱,不料窗外那人因恐誤傷三姑、文麟,原是雙掌同發,由側打來,惡道不躲,不過和凶僧一樣,打中半邊肩膀,還不至於送命,這一躲,恰將三姑避開,由側麵變成正麵,覺出掌風又猛又急,仗著閃躲得快,雖未打中,右肩頭仍被掃中了一點,其痛徹骨,同時凶僧已重傷倒地;心正發慌,暗道“不好”,猛覺麵前又有一股重力壓到,情知遇見內家能手,中了千斤大力神掌,內腑已受重傷,驚悸亡魂中忙把身子往後一仰,打算仰跌在地,避重就輕,免將髒腑震斷,保住殘生。誰知遇見照命凶星,惡滿數盡,他這裏往後倒退,那股真力也隨同下壓,當時胸前一緊,逆血上行,口裏發甜,兩太陽直冒金星,啊的一聲,連一口氣也未透轉,就此肝腸斷裂,七竅流血,死於就地。

這原是同時發生轉瞬間事,雙方連念頭都不容轉,晃眼之間,勝敗已分。三姑一心專顧文麟,並沒想到身後異人的武功這等高強,一見凶僧倒地,惟恐敵人翻臉,忙搶向前,急把文麟拉住,令其快走,惡道已慘死地上,凶僧也受傷慘重,倒地未起,心膽立壯,剛拉文麟越窗而出,忽聽門外步履之聲,馮婉如又在大喝:“三姑留步!這位朋友尊姓大名。”

話未說完,一條黑影已由窗外飛進,落地先向三姑說道:“你二人可用套索仍由原路下去,這裏的事由我發付便了。”

三姑應諾,帶了文麟便往崖邊跑去。賊黨也紛紛趕進。

婉如見來人是個頭戴麵具身穿緊身黑皮衣褲的少年,因是身材瘦小,所穿緊身短衣似皮非皮,不知何物所製,緊貼身上,更顯得皮包骨頭,又瘦又小,通體純黑,所戴麵具又是人皮所製,色作灰白,青滲滲的,看去和骷髏一樣,身手矯捷,動作如飛,那麼厲害的凶僧、惡道,竟吃他一掌一個同時葬送,心雖驚惶,但因乃父全家多年威名,今被來人談笑之間把人劫走,並還傷了兩個有力同黨,如在平日已是難堪,何況此時各路英雄紛紛到達,將與強敵惡鬥之際,這人怎丟得起?即便不敵,也應有個交代,強笑問道:“這位朋友,素昧平生,何故上門欺人?請道其詳。”

黑衣人見外麵跑進四個賊黨,均被女賊揮手止住,發話詢問,哈哈笑道:“我黑骷髏近年本不願多事,隻為有一朋友撞見幾個賊黨,拿了雷四先生的鐵木令正在說笑,問出是由周文麟身上取來,以為爾等明知故犯,有心抗命,前來問罪。先想他們也許事出無知,隻要把人交出便可無事,中途發現蔡三姑同了一人趕來。我知此女為人尚好,互相談了幾句,同來窗外。先用鐵木令警告你們,見你不曾抗命,正要令人退走,誰知這兩個賊僧道不知死活,意欲暗算二人。我生平最恨恃強欺人的狗賊,周文麟一個文人,你們無故將他欺淩已是該死,而這雷四哥鐵木令所到之處,照例不容違抗,順他者生,逆他者死,既敢違抗,當然不能容他活命。我知你們近日約了不少隱跡多年的老賊,好好日子不過,想要自尋晦氣。此時你們人未到齊,本不值與你計較。說得分明,我決不走,無須用什緩兵之計拖延時候。不問你們多少人,我隻孤身應敵。如其不知厲害,想要一分高下,隻管把人喊來,我等在這裏便了。”